桃夭走進營帳之中俯身禀報道:“将軍,已悉數分發完畢。”
一擡頭卻看見床榻上空無一人,僅有散落的羽觞與佩劍和一地的淩亂,桃夭一驚連忙沖出帳外,将還在給士兵下達命令的趙林扯到一旁,小聲道:“将軍被人綁了!”
趙林擡腳沖到營帳,驚慌的看着眼前的淩亂,來回踱步。
桃夭恨鐵不成鋼的瞪了趙林一眼:“怎地也不知道遣人護着将軍?連個守衛也不留下兩個,這下好了,将軍被綁了,如何守城誰說了算?若是出了半點差池誰來負這個責任?将軍若是受傷或是真是出了事,你我人頭不保還不說,怕是九族覆滅也快要提上日程了。”
“你還有心情在此處開玩笑?”趙林叉着腰生氣道,“你不也沒想到林姑娘會是勾結匈奴之人嗎?要我說不如趕緊通知冠軍侯爺和大王。”
“通知他們,你是想自首嗎?”桃夭氣不打一出來。
趙林一錘案台:“那你說該怎麼辦?你還有什麼更好的策略說來與我聽聽。”
桃夭瞬間洩了氣,低聲說道:“還是通知冠軍侯爺和大王吧,讓他們早做打算,也好快些将翁主救出來。不過此事先不要告知軍中将領,以免引起騷亂,待大公子夜裡帶兵抵達此處再做決斷。”
“也隻好如此了。”趙林揉了揉自己的手,輕輕吹了兩口氣,轉身出了帳外招來探馬,小聲囑咐幾句,便派遣了出去。
我費力的睜開眼睛,卻見劉子衿悠然的坐在我身旁:“聽說六妹妹想見我?幹嘛還派探子前來呢?你若是想我了便親自前來就好,難不成我還能将你拒之帳外?”
我擡腿一腳踹在劉子衿身上,卻被他躲了過:“劉子衿你卑鄙、無恥、下流,打不赢便就搞這些招數,真是枉費夫子所教的禮儀仁道!”
劉子衿轉身看向被雙手捆住的大夏探子,一揮手,幾個匈奴兵便将他們拖至帳外等候發令,劉子衿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将我從榻上拖起,勒住我的腰将我帶至帳外,匈奴兵手起刀落,兩個探子的人頭便落了地,鮮血飛濺在我的臉上。
“劉子衿,你為何要這般?他們也是你曾經的子民,你就這般對待你的子民?”我憤怒的轉頭看向劉子衿。
劉子衿掐住我的脖頸,手上的力道越來大,讓我有些喘不過氣,随後将我扔在地上:“收拾收拾,明日便是我成婚之日,你也是幸運能正巧參加。”
“咳咳,娶親?”我捂着胸口大口喘氣,“你的夫人與侍妾為你自盡不到半年你竟就要成婚?你要娶誰?匈奴女子?還是胡姬?”
劉子衿蹲下身,用手用力的勾起我的下巴:“娶你啊,還有啊,我的夫人與侍妾不是為我自盡而是被我親手殺的,為的也不是我,而是你。”
我疑惑道:“為我?”
“是啊,”劉子衿眼底閃過一絲嗜血後的滿足,“為了能娶你,我不得不殺了她們換取逃命的機會,不然,我劉子衿若當你一輩子的囚徒,又怎麼能占有你呢?哈哈哈哈哈!”
我緊皺眉頭,看着逐漸陷入瘋癫的劉子衿:“你是瘋了嗎?便是你娶了我也依舊調不動帝祉國的一兵一卒。”
劉子衿伸手扯下了我手上的彩蝶追花镯子,狠狠的摔在地上,随後站起身搖搖頭:“阿婉,我要的不僅僅是帝祉國,而是整個大夏,若你與我成婚了,我便能名正言順以你之名調動帝祉國的三萬兵力,再聯合匈奴之兵力一舉拿下長安,那時,你當我的皇後好不好?我們的孩子我便将他立為太子,好不好?我們共享千秋萬代,哈哈哈!阿婉,這你都不心動嗎?”
“不心動,”我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看着地上碎成幾半的镯子發愣,“你知道将我綁到此處的後果嗎?”
劉子衿湊到我面前邪魅一笑:“我當然知道,不過誰來我就打誰,十萬匈奴兵,而你們最多能調動的不過三萬,誰輸誰赢,阿婉這般聰明,不會看不出來吧?”
我被人束住雙手雙腳,硬生生又被拖到了劉子衿的床榻上,我尖叫着被人捂住了嘴。
劉子衿伸手劃過我的臉龐:“阿婉呀,你定是很開心吧?明日你便就是我的娘子了,呵,不過你放心,明日成婚之前我不會碰你。待成婚之後,我要你與我天天做伴,成為我的階下囚,為我生兒育女。我倒想看看高貴如你,帝祉王的掌上明珠,大夏的翁主殿下,是怎麼堕落為我的奴隸的,我還想要看看,到那時,他霍南仲還會不會瞧上你一眼,哈哈哈哈哈!”
“将此處監視起來,不得有任何閃失,若是她逃了或是死了,我唯你們是問!”劉子衿大搖大擺的走出帳外,笑得那叫個滿面春風。
林霖端着湯藥進來,将堵住我嘴的布匹取下,又将我扶起,随後跪在地上:“翁主殿下,奴婢對不起您,可奴婢的弟弟妹妹還在他們手上,奴婢不得不...”
我苦笑道:“起來吧我不怪你,可是林霖,我已許諾救你的弟弟妹妹,便就會做到,你何苦做這般事呢?”
“翁主殿下,奴婢的弟弟妹妹在此處多一天便多一分危險,奴婢實在不敢冒險。”林霖站起身,走到我身旁輕輕吹涼湯藥。
我低下頭聞了聞湯藥:“這是什麼藥?”
林霖頓了頓,放下湯藥俯身行禮,湊近我耳旁說道:“翁主殿下,事到如今,奴婢也不想再蒙騙您了。奴婢聽匈奴人說這是绮夢幽冥散,您接連服下兩日後,便就會進入幻境對枕邊之人産生極強的愛慕之情,且此藥具有極強的依賴性,每隔一月便就要再服用一次,否則便會傷及您的心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