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委屈巴巴的微微颦眉:“阿仲我真是怕,即便是将我阿父阿母宮中的醫術最高明的醫官派來我也是怕的,我何嘗不想與心愛之人有一個可愛的孩子呢?可我不敢賭啊,我既是怕疼也是怕死,即便是在戰場之上,我也不曾有一絲畏懼,可...”
“阿婉,我知曉了,無妨的,大不了我們注意些,隻要你在我身旁便好,其他的我并不奢求。”霍南仲故作輕松的笑言道。
我緩緩搖頭:“可我不想耽誤你,若是...若是在我駐守邊關這些時日,你聽我說啊,若是真有合适的女子,我也會祝福你們的。”
霍南仲有些生氣的瞧着我:“阿婉我都說了,我隻要你,這也不行嗎?你何苦将我推得這般遠?你可知,聽你這麼說着我心中也是難受的,再說你将我想成什麼人了?你為大夏駐守邊關生死攸關之際,我還去尋别的女子生兒育女,其樂融融?便是其他人做得出這事,我也做不出。”
“阿婉,”霍南仲壓着火氣,頓了頓繼續說道,“你一定會平安歸來的,他匈奴若是膽敢南下,我便就再殺他們個片甲不留!阿婉,你一定要回來,無論如何也不要放棄活下去的希望,就當是為了我,為了你的阿父阿母,可好?”
我擠出一抹笑容:“我總将這些不好之事想在前頭,将自己都快吓到了,或許匈奴經上次一役元氣大傷也正休養生息呢?這也說不好。”
霍南仲擡手輕輕勾起我的下巴,那俊俏的臉龐帶着些許堅毅的神色:“阿婉,想在前面是沒錯的,不過,有我在,你盡管去做任何你想做之事,你隻需要守住,便是真有那一刻,我和阿舅定會有法子救你的。”
“邊關遙遠,便是等着援兵來救也不一定是個好法子,我得想個萬全之策。”我低下頭陷入沉思。
霍南仲的指腹拂過我的發絲:“阿婉,戰場之上,何來完全之策?騎兵作戰,随機應變方能制勝,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将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獲得壓倒性勝利。”
我緊皺眉頭,輕輕颔首:“阿仲說得對,便是應當如此。”
霍南仲憨笑,伸手攬住我:“阿婉不必太緊張,你盡全力便好,至于其他的天命所至,放平心态,積極應對便好。”
我笑着點頭,站起身便準備告别,沒成想卻被霍南仲一把抱在了懷中:“既是來了,便留下吧?”
“明日一早便就要出兵,今夜怕是不可吧?”我輕輕蹭了蹭他的鼻尖,從懷中取出用盒子裝着的玉舞人禁步遞給他,“記得明日替我交于婋兒。”
霍南仲接過玉舞人放在一旁的案上,依舊緊緊将我扣在他懷中,我小聲說道:“我真得走了,斷不可誤了時辰。”
“還早,留下來陪我會兒。”霍南仲與我十指相扣,濕潤的氣息落在我身上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他倒還笑了起來:“阿婉怎麼還這般害羞?”
我輕輕錘着他的肩膀:“好歹我也待字閨中的女娘,難不成還要奔放些?”
“也不是不行。”霍南仲輕聲笑道,微擡起下巴,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略微掙紮,他卻越抱越緊了,最後我隻好放棄掙紮,無奈的笑着:“君侯,您這可不地道,我本就隻是來解釋一番,并無其他意思。”
“哦?”霍南仲唇角處揚起溫柔的笑意,“可阿婉,你的手好似也有些不地道。”
我低下頭,趕緊抽回停在他腹肌之上的手,轉頭害羞的不去看他:“那誰知道你這身穿着竟是如此的秀色可餐。”
霍南仲抓住我的手,輕輕落下一個吻,随後靠近我的脖頸之處落下了一個更輕柔的吻。
我略帶震驚的回頭看向他,卻正撞上他的吻,他的吻既溫柔又帶着些許炙熱,讓我深陷其中,他反手一轉又輕輕的将我靠在床榻之上,替我将發簪取下,發絲如瀑布般滑落在床榻之間,如盛放的花朵。
霍南仲緩緩起身吹滅了床榻前的微弱的燭光,黑暗将我們包裹在其中,僅留下微弱的喘息聲與猛烈的心跳聲。
衣衫緩緩滑落在冰涼的地上,我擡手替他拂去額間密密麻麻的汗珠,微微撐起身體與他十指緊握熱烈的回應着他。
當清晨第一束陽光落在我的眼前,我才緩緩坐起身,轉身看着他安穩又讓人着迷的睡顔,悄聲拾起衣裙,快速換上,用發簪将發絲簡單的束起,最後回看在床榻之上靜靜睡去的他,在他唇間落下一個極輕柔的吻,轉頭卻瞧見他放在書桌上的竹簡,靈光乍現,提起毛筆在他行雲流水般的字迹之間淺淺留下一筆,才蹑手蹑腳的翻出窗外,又踏上屋檐順勢而下,躍上馬朝着府中奔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