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合上眼睛:“阿病,我總要有一天得獨自面對這世間的。”
“阿婉,若真有那一天,我也定會替你将一切都打點好。”霍去病皺着眉頭低下頭親了親我的額頭。
我在他懷裡蹭了蹭:“好啦好啦,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我們喝酒吧。”
霍去病将我扶起來又将玉觞遞給我,随後才拿起自己的羽觞,細細品味:“這酒不錯。”
我低下頭聞了聞,随後一飲而盡,喝完還意猶未盡的感受着這酒香:“嗯,真好喝。”
霍去病挑眉:“阿婉這酒量有些厲害。”
我歪着頭看着他:“怎麼?女子就不能豪爽些喝酒啦?”
霍去病哈哈大笑,伸手攬住我的肩:“那不如再來一杯吧?”
“阿病你可是答應我了的。”我轉頭有些生氣的看向他。
霍去病無奈的放下玉觞:“是是是,答應了的,我不喝酒了,我喝葡萄漿,行吧?”
我将酒倒入他的玉觞之中,又遞給了他:“喝吧喝吧,既然你想喝就喝吧。”
若是你走了,便喝不到了,不如此時多喝些。
霍去病開心的端起玉觞碰了碰我的玉觞,玉質相撞發出清脆而明快的聲響:“阿婉可真好!”
我無奈的笑笑,轉而問道:“阿病可有什麼心願?”
霍去病脫口而出:“大破匈奴,保家衛國。”
這個我可實現不了,隻能你去。
我又問道:“還有嗎?”
霍去病低頭認真注視着我:“娶阿婉回家。”
我害羞的看着他:“那可還有?”
霍去病擡起頭思索許久:“為大漢駐守邊疆。”
我靠在他肩上:“我相信你都能做到的。”
“真的嗎阿婉?”霍去病驚喜的看着我。
我點點頭:“真的,你隻需要相信自己,便一往無前就好。”
霍去病湊過來親了親我的臉:“阿婉呀,是最懂我的。”
我仔仔細細的看着他,仿佛想要将他刻在心裡,又仿佛在腦海中勾勒他的模樣,總之心裡油然而生的是欣喜與落寞。
霍去病眉峰微皺:”可,舅父怕我有危險,不讓我出兵。”
我替他撫平憂郁:“阿病,等等,便一定會有機會的。”
霍去病歎氣道:“不知要何時我才能馳騁于大漠,縱橫于千裡,也不知我何時能征戰沙場。”
我凝望着他那稍顯暗淡的眼眸:“醉卧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阿病,戰場之上刀劍無眼,舅父也是用心良苦。但若是你想去建功立業,想去保家衛國,就去争取。”
“可我已經争取過很多次了,”霍去病黯人神傷,“我不是孩童了,我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大丈夫應當肩負起家國大義,應當去舍身取義,應當以身報國。”
我的手指劃過他高聳的鼻梁:“阿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心骨,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你瞧,這麼些年的軍營生活,培養了你高超的武藝,鍛煉了你百折不撓的毅力,形成了你豪放不羁的性格,往後你征戰沙場之時,這些便是安身立命之本,在危急關頭也能救你一命。厚積薄發,一鳴驚人,豈不快哉?”
霍去病靜靜的注視着我:“阿婉你說得真好,聽阿婉這麼一說,我倒覺得過往的等待亦是有意義的。”
我笑了起來:“阿病呀,就是會逗我開心!總之,你就放平心态,按時練兵,機遇總是會在該來時的,而那時,你便能穩穩的抓住那機遇,讓匈奴也嘗嘗聞風喪膽的滋味。”
霍去病哈哈大笑:“阿婉真是說出了我心中所想!得一知己,人生足矣,哈哈哈!”
明月清風,星河璀璨,也不如把酒言歡,對月當歌,共話人生幾何!
諸君,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