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縷陽光歪歪斜斜的照在我的臉上,我翻了個身,伸手抱住了霍去病的腰,霍去病伸手摸了摸我的頭,我也在他懷裡蹭了蹭。
“新樂翁主殿下,長公主來了!”瓊華的聲音在殿外響起。
我和霍去病猛的一下就坐起了身,面面相觑,異口同聲道:“完了。”
我連忙慌亂對着殿外打圓場:“好,我馬上便來。”
霍去病趕緊翻身穿上深衣,提起馬靴,朝着窗邊快步走去,剛走到窗戶邊,又好似想起了什麼似的,又折返到我面前,蜻蜓點水般親了我的唇,随後翻出窗戶朝月湖走去。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便連忙走到門前,整理了一下衣裙深吸一口氣,緩緩打開了門:“長公主這麼早便來了?”
長公主笑着看着我:“夜裡涼,我驚醒來幾次,轉而便睡不着了,便想來瞧瞧婉儀阿姊,婉儀阿姊住着可适應?”
我眉頭微微上揚皺眉一笑:“适應的,如果長公主不嫌棄的話,不如在我這處坐會兒?”
長公主點點頭,笑得很開心,随後款步與我一同走進殿中,我正想着如何應對,卻看見霍去病的腰封竟然在我床上,救命啊!
我左瞧瞧右瞧瞧,趕緊帶着長公主走到窗邊坐下。
長公主低下頭疑惑的看着食案上的兩個玉觞:“婉儀阿姊,這怎麼有兩個玉觞呀?”
真是怕啥來啥,我趕緊輕聲喚瓊華和瓊瑩進殿收拾了食案,随後坐在長公主對面:“臣女些許時日未飲酒了,便多喝了些。”
長公主雖有疑慮但還是優雅的點了點頭:“原是這樣。”
瓊華和瓊瑩端着漆紋文盤和玉觞酒壺朝殿外走去,長公主湊到我身旁聞了聞:“婉儀阿姊也喜歡喝桃花酒呀?我記得表哥往日也愛喝。”
我清了清嗓子,捂嘴尴尬的笑了起來:“這世上還有這麼巧的事呀?哈哈哈!”
長公主微微皺眉:“說來也奇怪,更巧的是,表哥從來不吃桃花糕的,但每次我父皇母後賞賜時糕點之時,他一定會要些桃花糕。婉儀阿姊你說,他又不吃桃花糕偏要來是做甚?”
我幹笑了兩聲:“哈哈,這霍票姚做事一想不按常理,臣女...臣女也不知。”
長公主撐着頭朝窗外看了看,又将視線轉向殿中。
我連忙站起 身擋住長公主的視線:“長公主,臣女想起來自己還未更衣洗漱,若是再過恐怕來不及去給皇後娘娘問安了。”
長公主點點頭:“也對,婉儀阿姊别急慢慢收拾,我先去給母後問安,随後在母後處等你,可好呀?”
我連忙輕咳兩聲,伸手行禮:“好好好,恭送長公主。”
長公主走出兩步疑惑又擔心的回頭看了看我:“婉儀可是晚間開了窗戶着涼了?”
我趕緊捂嘴假裝咳嗽,又清了清嗓子:“是的是的,有些感染風寒了。”
長公主轉回身:“阿姨阿姊可要注意身體呀,這定襄郡夜間涼,開不得一點窗戶,待會婉儀阿姊去母後殿中問安時,讓禦醫問問脈,瞧瞧嚴不嚴重。”
我用絲絹擋着嘴笑道:“謝謝長公主惦記,臣女無妨,不必麻煩啦。”
長公主拍了拍我的手:“那我便先去給母後問安啦!”
我點點頭蹲下身行禮,可算是把這冰雪聰明的小祖宗給送走了,我走到床邊将霍去病的腰封拿起藏在了床榻側面的暗櫃之中,若是被發現了便真的就完了,我一個現代人倒無所謂,可這是等級森嚴的封建時代。
待洗漱完畢,我換上了織造局送來的禮服,是套霜青色泥金銀印花紗直裾,這織造局速度還挺快,一晚上便加做了我的服飾。
我穿着這漂亮的衣裙,自信滿滿的邁着先秦淑女步,朝着皇後娘娘的朱雀殿走去,卻聽見朱雀殿中傳來陣陣歡笑聲,我好奇的馳步朝裡望去,隻見我的姑母平陽公主正與皇後娘娘在說着什麼。
我緩緩走進去,行禮問安後,皇後娘娘笑盈盈的讓我在霍去病身旁落座。
我緩緩走過去,朱雀殿的兩位女官面帶和順微笑快步端着蒲團輕輕放在霍去病身旁,我緩緩跪坐下來,小聲的說道:“阿病你來的還挺早。”
霍去病轉頭嚴肅中帶着些許調皮的低聲回我:“我又不需要梳妝。”
我捂嘴偷笑,随後問道:“我姑母來從平陽千裡迢迢來定襄是有什麼事嗎?”
霍去病搖搖頭:“我也不知,恐是有要事相商吧。”
我收回來想聽八卦的心,卻看見陽石公主劉姾又在怨氣沖沖的看着我,這怨氣堪比世面許多恐怖片了。
我也不理她,繼續小聲和霍去病小聲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起天來,平陽公主緩緩将視線落在我身上:“婉儀,孤與你倒也是有些許年未見了,如今竟出落得如此标志,怕是早有媒人踏平門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