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婉,可有受傷?”霍去病火急火燎的沖進我府中的時候,我正坐在石橋邊抹着眼淚,臉上身上的血迹亂作一團。
霍去病仔仔細細的檢查起來,發現我臉上有很大一個巴掌印,瞬間怒火沖天:“他打你了?”
我低着頭繼續抹着眼淚哭着:“他說讓我當他的小妾,我不從,他便扇了我一巴掌。”
霍去病握住劍柄,将我一把抱住:“阿婉,受委屈了,我剛審了店家和店小二,他們說你是為了維護皇家顔面和我的家人才出頭的,怪我,若是我下午不去城外狩獵,你就不會遇到這種事了。”
我靠在他肩上,繼續抽泣着:“不怪你,阿病,是我不該出去。”
霍去病拍了拍我的背:“你不出門的話,一直悶在府裡多難受啊,要怪就怪那惡人作怪。”
霍去病将我扶到正殿,而正殿的劉子衿看到我滿身的血迹,不由分說就罵了起來:“霍去病,你怎麼連我的妹妹都保護不好?還害她受了這麼重的傷,流了這麼多的血?看我不...”
“劉子衿,你給我閉嘴,”我氣鼓鼓的看着他,“我這身上是那惡人的血迹,與阿病無關。”
劉子衿抖抖肩膀的麻繩:“哪個惡人竟敢這麼對我的妹妹,阿婉你同我講講。”
我看向張以樂,張以樂随即将劉子衿身旁的饅頭,惡狠狠的塞進了劉子衿的嘴裡。
“阿病,我身上有些血迹,恐會髒了你的眼,”我扯了扯衣裳,原本玄色的走獸紋直裾,現在變成了赤色和玄色夾雜的了,都怪那惡人,把阿病給我的這件好看的衣裳給毀了。
霍去病想要替我擦掉臉上的血迹又怕弄疼我,随後歎了一口氣:“都怪我,我竟沒想到有人膽敢在此時詛咒天家。”
“霍票姚,天家急诏。”趙破奴快步走進正殿,随後一轉頭看見滿身是血的我,倒吸了一口氣,心裡思索着,誰都知道這婉姑娘是霍票姚的人,結果還有人敢出手傷了她,這就算是扒掉幾層皮都算輕的了。
霍去病站起身:“阿婉,天家急诏,我去去便來看你。”
我點點頭,霍去病又俯下身,輕輕摸了摸我臉上的傷口,随後轉身怒氣沖沖的帶着侍官和趙破奴出了府邸,跟着出去的還有被士兵拖出去的被五花大綁的劉子衿,劉子衿便被拖着還便噫噫嗚嗚, 我捂住耳朵,轉身随阿月和阿樂走向内殿,沐浴更衣。
待沐浴更衣之後,我便坐在銅鏡前檢查着我臉上的傷,我可真狠啊,真是把血痕都扇出來了,阿月替我梳着頭發,而阿樂也跟着姐姐阿月學習梳頭的方法。
随後阿月輕聲問起:“翁主殿下為什麼要打自己呢?”
我笑着說道:“又這一巴掌才能坐實了這李及不将皇族放在眼裡,有不臣之心。但,明日我還是應當親自去行宮向天家和皇後娘娘負荊請罪的,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阿月點點頭,皺着眉毛看着我:“翁主說的在理,但翁主此去可有危險?”
我歎了一口氣看向窗外的滿天繁星:“我也不知道,不過兵來将擋水來土掩,但我希望天家看到我臉上這一巴掌也不會過多的責罰于我,将叛逃的劉子衿抓住了,也算是戴罪立功了。”
轉身看着阿月和阿樂:“不必擔心我,大不了勒令回封地禁足、罰俸祿、削封地罷了,我将罪責攬在身上,但願天家不要遷怒阿父阿母。”
阿月安慰着:“沒事的翁主殿下,您這麼聰明定能找到解決的方法的。”
我勉強的笑了笑:“但願吧。”
門外響起沉悶的敲門聲,阿月和阿樂趕緊去開門,我瞧見此時的霍去病已經卸甲,想必應是處理的差不多了,我想着起身想去迎他,霍去病連忙快步走進來,将我扶起,随後陪我坐到床上。
霍去病拍了拍我的手說道:“阿婉,那李及在獄中畏罪自殺了。”
我驚訝道:“怎麼會?”
霍去病搖搖頭:“我也不知曉,将他抓入大牢,他便一言不發,待酷吏歇息之時便就咬舌自盡了。”
那哪是一言不發啊,那分明是被我毒啞了呀!
霍去病湊過臉,替我瞧着臉上的傷口,從懷中拿出了一小瓶膏藥:“這是軍中治傷的良藥,傷口好得快,也不會留疤。”
“那便謝過霍票姚啦!”我将藥瓶捧在手上,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霍去病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随後替我擦上了藥膏:“今日阿婉睡覺時,記得千萬别壓到了傷口。”
我低下頭:“那我都睡着了,怎麼注意呀!”
霍去病伸手攬住我:“阿婉,今日我得回營中,還有些許事務還未處理完,待休沐之日我便抽空來陪你可好?”
我擡頭看着他:“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哦!可不能反悔!”
霍去病刮了刮我的鼻子:“好,我答應阿婉的事就一定會做到的。”
“好吧好吧,那我隻好放你走了。”我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霍去病皺着眉毛看着我:“阿婉呀,見到你,我便真有些舍不得走了。”
霍去病突然低下頭聞了起來:“阿婉你今日身上好香啊!”
我擡手将彩蝶追花镯拿給他看:“你瞧,這是我今日新買的镯子,可香了。”
霍去病仔仔細細端詳了起來,随後點點頭:“确實好看,阿婉的眼光真不錯。”
“是吧?”我得意的看着他。
霍去病寵溺的看着我:“是的呀!阿婉可真會買。”
我收回笑容,低着頭咬着下嘴唇,深吸了一口氣:“阿病我有事要和你坦白。”
霍去病擔心的看着我:“怎麼了阿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