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身,将凳子放好,張以樂伸手想要阻攔我,被我擋下了:“既是李夫人的族親,那你可知什麼是尊重?皇後娘娘也是你能議論的?大司馬大将軍也是你能議論的?”
圍擁的看客們聽我這麼一說,頓時低下了頭,我繼續說道:“想必在座的每一位都聽清楚了我與這位先生的全部對話吧?”
看客們東張西望本想逃過此次話題,張以樂拔出佩劍面對衆人,随後冷冷的重複了一遍我的話:“都聽清楚了嗎?”
其中一個趕緊點頭:“對,我們聽得很清楚!”
他周圍的看客也開始回應起來:“對,我們聽見了!”
我朝那男人走去:“先生,你想讓我當你小妾這事,您還是親自給霍票姚說吧。”
男人冷笑:“我見他那黃口小兒做甚?看他尿褲子嗎?哈哈哈哈哈!”
民衆跟着笑了起來,我擡頭掃視着他們,他們便馬上閉上了嘴。
随後我露出詭異的笑容朝那人走去:“可是先生,這次您呢,是不得不見了,不如讓我們瞧瞧,到底,誰才是尿褲子的那個人呢?哈哈哈哈哈!”
男人慌了神,但我已經趁說話之際站在了他的背後,他可能根本沒覺得我這個弱女子會對他有威脅,壓根就沒有防備我。
我歎了一口氣,随後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劍抵住了他的大動脈。
“你到底是誰?”男人擡頭看着我,想要看清我的臉龐。
我趁他開口之際将啞藥塞到了他嘴裡,随後俯下身笑着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你既是中山李氏,難道沒聽說中山國有個殺伐果斷的翁主嗎?”
他驚恐的擡起頭,張以樂握着劍将看熱鬧的民衆驅逐出去,随後重重的關上了門:“婉儀,現在要怎麼做?”
我放下劍,緩緩坐在男人旁邊的椅子上,男人睜大血紅的眼睛看着我,我也絲毫不怯懦笑盈盈的看着他,随後冷冷的說道:“挑斷他的手筋腳筋,将他扔到到街上示衆,至于後面的會有人來處理的。”
我轉頭看向阿月和阿樂:“将消息放出去,中山李及妄議朝政,詛咒天家和皇後娘娘,咒罵大司馬大将軍和霍票姚,至于金銀,不必吝啬。”
阿月和阿樂俯身作揖,随後快步出去散步消息,不出一刻,大街小巷便傳遍了這條消息,我站在酒家樓上,看着遠處緩緩進城的皇家狩獵車駕:“以樂,動手吧。”
張以樂飛快的挑斷了李及的手筋腳筋,他叫不出來,但他的血着實弄髒了我身上這身玄色走獸紋直裾和玄色素紗褝衣,張以樂看見了,将絲絹遞給我,我擺擺手,就着這血迹敷在手上一巴掌扇在了我自己的臉上,血液順着我雪白的肌膚不斷的滴落。
我緩緩走出門,店小二帶着夥夫已經等在了門口,我從腰上取下一袋金餅,俯身向他行禮:“多謝先生了,勞煩先生将此事帶到墳墓中去,否則天家若是知曉了恐怕會株連先生九族的。”
店小二颠了颠手上的金币俯身行禮:“多謝姑娘相助,在下定會将這秘密帶到墳墓之中的。”
“哦對了,你這邊有巫蠱人偶嗎?”我低聲問道。
店小二點點頭:“我家夫人就是巫師,自是有許多人偶的。請貴人放心,此事我定會處理好的。”
我笑着緩緩走下樓,随後帶着阿月、阿樂和張以樂,輕手輕腳的從院後小路上了馬車,消失在夜幕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