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镯子取下遞給她們:“你們瞧是不是很香?”
阿月和阿樂點點頭,但還是不理解:“可這世上帶有香味的镯子也不少,翁主殿下為何偏偏買這一個?”
“因為這個镯子可以保我命呀!”我拿回镯子,這大漢時既沒有專業的婦産科醫生,僅有穩婆,衛生和醫療都不太完善,若是女子生孩子,不就當是從鬼門關走過嗎?可那些可以喝的避子湯也着實難喝了些,而且也是加的朱砂,待會把我自己毒死了,可不得死翹翹了?
張以樂搖着扇子走過來,從阿月手中奪過了镯子在陽光下瞧了瞧:“這镯子是挺好看的,不過...”
張以樂皺着眉毛湊近镯子聞了聞:“婉儀,你為什麼要買帶有這麼濃郁麝香味的镯子?”
我踮起腳從他手上搶下镯子:“你管得太多了。”
張以樂的神色變得暗淡:“婉儀,你們?”
我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這話能随便說嗎?”
張以樂眼底閃過一絲落寞:“好吧,可婉儀,若是?”
我生氣的看着他,随後用幕蓠遮住了臉:“沒有若是。”
我繼續超前走去:“我有些餓了,你們餓不餓?”
阿樂點點頭,阿月笑道:“我這妹妹呀,一天就想吃東西。”
我轉頭拍了拍阿樂的手:“咱阿樂還在長身體的年紀,吃飽了才有力氣好好生活嘛!”
阿月俯身向我行禮:“多謝翁主殿下一直照顧我們姐妹倆。”
“好啦,咱可别在這官道上堵着行禮啦!咱們之間不必客氣的。”我将阿月扶起。
我回頭看着遠處:“你們瞧,那處便有個酒家我們去那用膳吧!”
走出幾步路我回頭看着張以樂站在原地正發着呆,便又退回他面前:“張公子不吃飯嗎?”
張以樂這才回過神:“這麼說來确實有些餓了,走吧。”
張以樂将扇子關上,随後平平靜靜的朝着“鴻月樓”走去,我站在身旁,偷偷用餘光瞄着他:“以樂,你怎麼了?”
張以樂不說話,我隻好帶着阿月阿樂也進了酒樓,酒樓之間有川流不息的人群,也有高談闊論的儒生,也有和樂融融的家庭,就 我們四個人像剛認識似的,隔得老遠了。
小二先是問了張以樂,張以樂一言不發,随後我走過去問道:“您這處可有特色菜系?”
小二趕忙點點頭,引着我們在包廂落座,随後便有幾個漂亮的女子送來菜品,有鹿肉鮑魚筍白羹、煎魚、羊脍,最後小二還親自端來了大漢版火鍋,我連忙嘗了嘗,還有蠻重的花椒和三味八角的味道,吃着确實不錯,甚至還有染器來加熱調料,我和阿月阿樂吃得卻很是上勁,張以樂還是僅喝了些羹便什麼也不吃了。
我起身将他叫了出去:“張以樂,你究竟是怎麼了?”
張以樂低下頭看着我:“婉儀你可知道麝香會導緻你一生都可能與自己的孩子無緣。”
這不是正好嗎?我本來就不想有孩子,我還怕死呢!
我揣着手問道:“這世間為生育而死的女子可有千千萬,并不是每一個人都願意生育孩子的。也會有人出于其他考量,決定暫時或者永遠不生孩子,這都是很正常的,再說生孩子并不是這人世間的必選項,成親也不是。”
張以樂轉頭看向别處:“婉儀,你明知道你身體很虛弱不能佩戴這類物件。”
我捂嘴笑了起來:“我又不是柔弱不能自理了,不過一個麝香镯子,我還不相信能毒死我。”
張以樂轉回頭:“婉儀,你真的這麼喜歡他嗎?”
我滿臉問号:“我是很喜歡他,但與此事有什麼關系呢?”
張以樂淡淡說道:“你可以為了他不要命是嗎?”
我歪着頭看着他:“張以樂,你在說什麼呢?若是我不戴着才是真不要命了吧?再說了,我總不能清心寡欲一輩子吧?”
張以樂一甩袖子,轉身離開,我無奈的看着他的背影,轉身走進了包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