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歎了一口氣:“雖然你的阿母隻是一介胡姬舞女,但阿父也從未委屈過你和你母親,就連我阿母與你母親也是姐妹之稱,有好吃的好玩的也未曾忘卻你母親,而你不僅不尊重阿父阿母,還時常頂撞他們。”
劉子衿突然擡頭紅着眼眶看着我:“你不配提我母親!”
我冷笑道:“我不配?劉子衿,就連你母親見到我也得尊稱我一句翁主殿下,而你,不過一個犯了死罪的庶子也配這麼和我說話?我勸你好自為之。”
劉子衿從鞋拔子中拔出一把匕首抵在我面前,我走向匕首:“來,你有本事殺了我!反正你也不差這一條人命是吧?”
“你!”劉子衿握着匕首的手在顫抖,“劉婉儀,我知道,我永遠都不如你。”
劉子衿的手松開匕首:“所以,所以我想向阿父證明我也有我的用處。”
我将地上的匕首撿起來遞給侍衛:“劉子衿,你是人啊不是物件,要什麼用處?就算隻是做個閑散荒謬的公子也無人會管你,可,你卻選擇叛變大漢,去做個罪人?你要知道,這可不是什麼值得去做的事。”
劉子衿轉過頭,我歎了一口氣,走回到我的安車旁,桃夭已經帶着阿月阿樂她們四人到了安車旁,阿月阿樂俯下身子行禮:“新樂翁主殿下千秋。”
我擺擺手,讓桃夭将她們帶上安車安頓好。
“翁主殿下,翁主殿下!”
我轉頭看見那個俊俏的行軍醫師背着藥箱朝我小跑而來:“有何事?”
随軍醫師站在我面前,笑得如三月春風一般:“翁主殿下,在下不會騎馬,可否與您同乘安車?”
我滿臉問号:“什麼?你不是行軍醫師嗎?你不會騎馬?”
随軍醫師提了提自己的藥包:“翁主殿下有所不知,這是在下第一次随軍出征。”
“啊哈?”我歪頭看着他:“你等等,這是你第一次随軍出征,但這是你第一次行醫嗎?”
随軍醫師搖搖頭:“在下自幼跟着師傅學醫,八歲便能開藥方,十三歲便已經能行坐診了。”
我點點自己腦袋:“所以你今年幾歲?”
随軍醫師笑道:“在下今年已十六啦!”
我點點頭:“原來你還是個醫術神童啊!”
随軍醫師摸摸腦瓜,不好意思的笑道:“翁主殿下謬贊啦!在下不過是從下對醫術有些感興趣罷了。”
“那你為何不...”我思索了一下,好像也對除了阿父阿母乘坐的安車外,便隻有我乘坐的是安車。
我轉身走上安車,朝他說道:“好吧,若是你不介意便與我們一同乘安車吧。”
随軍醫師俯身作揖,笑着說道:“謝過翁主殿下!”
桃夭替我掀開帷幔扶我走進安車之内,又轉身指引随軍醫師坐在我身旁,嘶,這個安排真是怎麼看怎麼奇怪,但,好像安車除開桌椅便隻剩床鋪上有空位了,罷了罷了,就當擠擠吧。
于是我就很尴尬的擠在桃夭和随軍醫師的中間,像是奧利奧一般擁擠,我用餘光看去,可床鋪邊還有那麼空一塊座位,幹嘛非要擠着我呀!但我又不好意思将兩人趕到旁邊去,隻能無奈歎了一口氣。
随軍醫師左右環顧發出感歎:“哇塞,翁主殿下的安車可真豪華啊!”
桃夭看了他一眼:“你說的這不是廢話嗎?咱翁主可是咱們王爺和王後最寵愛的女兒,區區安車算什麼?”
随軍醫師咯咯笑道:“姑娘說得是,是在下未見過世面。”
桃夭擺擺手:“翁主喜安靜,您可少說些話吧!”
随軍醫師看着我:“翁主殿下可是暈車?”
我搖搖頭:“不暈,單純不愛說話。”
随軍醫師伸出手:“翁主殿下可願意讓在下瞧瞧是什麼原因嗎?”
我深吸了一口氣:“你想瞧便瞧吧。”
我将手臂伸到他面前,随軍醫師摸了摸我的脈搏随後說道: “翁主殿下可有過嘔吐或者頭暈和心悸的症狀?”
我點點頭:“是沒錯。”
随軍醫師從藥箱中拿出竹簡寫下幾服中藥:“翁主殿下,您這是心血虛弱,吃幾服藥調理一下便會好些,但切記盡量忌劇烈運動,否則會性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