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個人可真倒黴,在現代的時候,太喜歡熬夜了結果被檢查出來白細胞減少性命不保,來到古代,換了副身體還是性命不保,老愛真愛和我開玩笑。
桃夭掀開窗邊珠簾,又轉頭和我說:“翁主,王和王後已經上安車了,可以啟程了。”
我點點頭,桃夭輕敲安車,随後安車慢慢啟程。
“桃夭,到了城中與我說聲。”我随手拿起卷竹簡看了起來,桃夭點點頭,将珠簾撩起一般,讓陽光穿過安車灑在我的竹簡之上。
随軍醫師朝我竹簡上瞧了瞧:“翁主殿下也愛看孫子兵法嗎?”
我假笑着,用餘光瞧着他:“醫師莫不是覺得女子理所應當隻喜歡女紅和勾心鬥角吧?”
随軍醫師搖搖頭:“回翁主殿下的話,在下是認為這世上女子千千萬,每個女子都應當會有不同的喜好。在下隻是好奇翁主為什麼會對戰場厮殺和戰略運籌感興趣罷了。”
桃夭歪頭看着他:“怎麼翁主喜歡什麼也要和你一個醫師彙報一下嗎?”
“好啦桃夭,醫師不過也是好奇罷了,”我拍了拍桃夭的手,轉頭看着随軍醫師,“孫子兵法亦是前人的智慧,讀書又不分讀高低貴賤,也不分書本類型又誰的專屬,再者說我們中山國所處之地接近邊境,常有匈奴南下燒殺搶掠,多學些技多不壓身罷了。”
随軍醫師點點頭,有笑着說道:“翁主殿下,不如就叫在下全名張以樂吧?”
我将竹簡遞給桃夭:“以樂?你這名字倒很有寓意,君子有酒,嘉賓式燕以樂,你父母定是想讓你快樂一生吧?”
張以樂低下頭看着自己的藥箱:“回翁主殿下,以樂父母自以樂幼年便離世了,以樂之名是師父給取的,也是師父将以樂撿回來養大的。”
我一驚趕緊給張以樂道歉:“抱歉,以樂,我不是故意提起的。”
張以樂豁達的笑着擺擺手:“無妨的翁主殿下,以樂早已釋懷。”
“翁主,已到城中,”桃夭掀開珠簾朝外瞧了瞧,示意車夫停車。
阿樂阿月想要起身,我将她們攔下,帶着桃夭走下了車:“城中可有醫館?”
桃夭左右瞧了瞧,指着我的右邊那家鋪子說道:“翁主,您右側便有家醫館。”
我轉頭看去,一家較為别緻的萬世堂出現在我面前:“我們先去瞧瞧。”
桃夭随我走進了這家萬世堂,剛入店堂便聞到了撲鼻而來的藥香,又見兩邊有兩排高大的中藥櫃,而在兩排中藥櫃之間有三行木凳座椅,有三兩人坐在其中,往來的病人有愁眉苦臉的也有欣喜雀躍的,繼續往裡走去,隻見兩座花鳥竹雕屏風後還有一個狹長的通道,穿過這狹長而又明亮的通道之後,便能瞧見診堂與門後的三兩床鋪,診堂有陣陣燃燒着的艾草香味,而在診堂前殿一整塊金絲楠木做的木桌之後,坐着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想必這便是醫館内坐診的老醫師吧?
我走上前,桃夭将木桌旁的凳子替我放好,我低聲問道:“您好,老先生,我想問問您這可以收容受了較為嚴重的外傷的患者嗎?”
老醫師半眯着眼睛看着我:“是多嚴重的外傷?”
我歎了一口氣:“皮肉綻開有些流膿,傷口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滿身沒有一處好肉。”
老醫師睜開眼睛,疑問道:“如何受傷的?怎會如此嚴重?”
我讓桃夭将錢袋遞給老醫師:“老先生可有法子治療?因是女子最好不要留疤,先生可能做到?”
老醫師點點頭,又搖了搖扇子淡淡說道:“若是此等外傷老夫都治不好,那老夫這萬世堂便不用開了。”
我起身向老醫師行禮:“那我先替她們謝過先生了。我這便帶她們來此處,讓先生替她們醫治?”
老醫師點點頭擺手讓我快去叫病人來此處,我便又帶着桃夭出去接阿月阿樂她們。
走到門外,見阿父阿母也已走下安車向我走來,阿母看見我便快步走了過來:“阿婉,這家醫館可能治療幾位姑娘的傷情?”
我點點頭,阿母又說道:“若是需要金銀便與阿父阿母說。”
我笑着回答阿母:“放心吧阿父阿母,我此行帶的金銀足夠的。”
我讓桃夭叫幾人下車,阿父驕傲的點點頭:“我家阿婉如今也能心懷天下,濟世救人了,甚好甚好。”
我捂着嘴笑道:“阿父若是再誇下去,阿婉又得驕傲啦!”
阿父拍拍我的肩膀笑着說道:“阿婉做是好事,應當驕傲的!”
阿母也拉着我的手:“阿婉做得好,阿父阿母都很欣慰阿婉能這麼做。待會需不需要阿母阿母也陪你們一同前去?”
我擺擺手:“我與桃夭帶她們進去便好,不必興師動衆的啦!”
阿父點點頭:“也好,我們便在此處等阿婉出來,待會我和你阿母待你在權縣吃些吃食我們便慢慢回中山,不急不急。”
“好!那我便與桃夭帶她們五人前去醫館治病啦!”我向阿父 阿母撒着嬌,阿母也很開心的摸摸我的頭。
眼見阿月阿樂、李茹安、林霖扶着塗阿若随着桃夭下了車,五人本想先去給我阿父阿母行禮,阿父阿母擺擺手笑着跟她們說不必客氣,我對阿父阿母作揖之後便與桃夭準備帶她們五人進醫館。
這時,張以樂也下車小跑來到我面前:“我與翁主殿下和桃夭一同前去吧?我幫你們瞧瞧這醫館的設施和藥品可是齊全?”
見他如此我也不好拒絕:“好吧,以樂你便随我們同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