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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長袖善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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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羅!”皇阿瑪叫绮羅。

埋頭吸螺絲殼的绮羅悚然一驚,擡起了臉。

皇阿瑪問:“你觀這劍舞如何啊?”

我一下子想到《扇舞丹青》那日,皇阿瑪給绮羅“似筆非筆,似劍非劍”的評語,心裡恍然:曹寅預備這個劍舞還有跟绮羅一争高低的意思。

畢竟曹寅原是出了名的嗜好音律,遍集南北樂師,家班人才濟濟,廣受贊譽。莫愁湖宴飲因為替曹頞擡轎子都未盡全力。

绮羅去莫愁湖原是個意外,而绮羅的缺點也很明顯——舞蹈于绮羅就是樣愛好,家常并不似曹寅家班舞伎一般練功。绮羅一舞成名更多地是拈了形容絕色和弦舞兩個巧宗兒。

真說到舞蹈技藝,剛劍舞舞伎身輕如燕,跳得高、躍得遠、騰空久、各種翻身、旋轉、倒踢紫金冠,功底技藝無不壓绮羅一頭。

绮羅眨眨眼,放下手裡的筷子,慨然鼓掌:“好!霍如羿射九日落,矯如群帝骖龍翔。來如雷霆收震怒,罷如江海凝清光。”

詩聖這幾句詩大概是古往今來對劍舞的最高贊譽了,绮羅這麼答原不算錯,就是這是詩聖的觀感。

俗話說“見仁見智”。似唐張旭觀公孫大娘劍舞悟狂草,成為草聖。曹寅安排這劍舞原是跟绮羅打擂台,绮羅一門心思都在吃席,多半還沒回過味兒來,完全地答非所問。

皇阿瑪一準不能滿意。

皇阿瑪微笑點頭,吩咐:“既是好,想必已記住了,這便就下場舞一曲吧!”

绮羅兩隻杏眼定住。我不忍直視地垂下眼。

唉,我就知道,皇阿瑪不好欺,這不就跟绮羅翻《踏歌》的舊賬了,绮羅這下踢到鐵闆了!

現要怎麼辦?

我飛快思索:绮羅剛埋頭吃螺絲,壓根就沒看劍舞。多半舞不出來,那就要想法子借口不下場,呃,可以往才疏學淺,需要回家練習上推……

梁九功親跑過來叫怔愣住的绮羅:“绮福晉,绮福晉!”

绮羅的杏眼終于又能轉了。

“皇上聖明,”绮羅離座跪下,一臉凄然:“奴婢後院婦人,隻得平常揮揮扇子,甩甩衣袖的氣力,拿刀動槍是萬萬不成的。”

我……

我知道绮羅慣會躲懶,去歲圍場就拿她那雙手要繡花不能學騎馬拉缰繩磨粗了來搪塞我。

我萬沒想到當着皇阿瑪、太子和一衆禦前地方百官绮羅也能如此光棍——直承自己不行,不接招。

反應過來,我禁不住贊歎:聰明!

看過《扇舞丹青》的都知道,曹寅今兒安排劍舞就在給自己找場子。

绮羅是我的庶福晉,身份尊貴,人前舞蹈原是兄妹攜手給皇阿瑪助興,不是跟曹寅争風,有什麼必要搭理曹寅挑釁?

如此即便會也說不會,才符合婦人“卑弱第一”、“守拙藏德”的本分。

過去幾個月,绮羅《女誡》沒白抄,這不就派上用場了?

噗——,十三弟繃不住笑出了聲,太子抿緊了嘴,尤強自忍耐。

皇阿瑪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問我:“老四,她平時在家也是這般憊賴?”

豈止!完全地扶手不動!天知道我為哄她跳一支《西洲曲》費了多少心力?

當然這麼丢人的話是不能告訴皇阿瑪的。特别是皇阿瑪已質疑我管家能力,我不能再自投羅網。

再曹寅是皇阿瑪的心腹,绮羅跟他打擂台,赢了招他記恨,輸了,更沒必要,沒得還讓绮羅誤會我不維護她,跟我置氣,天知道又會幹出什麼來?

圍場《踏歌》的教訓尤在眼前,無論打哪兒考慮,我都必須幫绮羅推了這劍舞。

“回皇阿瑪,绮羅通唐舞,隻是于劍舞——”生平頭一回禦前撒謊,還是為個婦人,我不免心虛,狠狠心,方一氣說道:“兒臣也曾使她跳過,偏她連起式劍訣也沒捏動。”

也不全是撒謊。我告訴自己:绮羅氣力确是不大,使一個力的軟弓,箭都射不上靶。

舞劍還是省省吧,绮羅沒得拉傷了胳膊,當衆哭啼,比眼下更難堪!

“既是這樣,”皇阿瑪微一沉吟,即吩咐绮羅:“你就下去舞舞袖子吧!”

不再舞劍,改舞袖子——袖舞?

《韓非子》雲“長袖善舞,多錢善賈”。袖舞跟弦舞一樣古來有之。即便唐時袖舞也很流行,有“纖腰弄明月,長袖舞春風”等句。甚至于宋時,也有“踏歌女子,羅袖飄搖”——我忽然醒悟:《踏歌》舞蹈并不僅是且步且歌的踏歌,還是現已失傳的袖舞。

自打元後,戲曲風行,舞蹈式微。古時漢人的長袖廣袖大袖,現如今都隻在戲曲生旦身上裡才能見,且表演都是簡單的“折袖”、“掩袖”,舞蹈就更别提了,遠沒有《踏歌》裡花樣繁多的揚抖抛絞,萬種風情。

曹寅既安排曹頞帶她的手帕交舞《踏歌》,必然已對《踏歌》各方考據,以至于無可能編排出能替代的歌舞!

绮羅能舞《踏歌》,想必也能舞漢唐袖舞——今兒的《劍舞》就是抛磚引玉,無論绮羅說什麼,都舞定了!

“嗻!”绮羅愁眉苦臉地準備去了。

皇阿瑪跟曹寅笑道:“荔軒,绮羅既是舞袖子,剛那個劍舞的曲子怕是不合适,你去問問她要什麼曲子,讓樂師作些預備!”

“皇上聖明!”曹寅躬身領命:“奴才這就去過去預備!”

我就知道,我早知道,皇阿瑪撇開绮禮這個硬茬,就是釜底抽薪,掏绮羅曲子,這不就來了嗎?

胤祥望我一眼,我恍若未覺。

绮羅雖是我的庶福晉,但我一個皇子,還能埋怨皇阿瑪不信任我這個成年兒子,越過我使喚得力心腹辦事不成?

不得皇阿瑪信任,原就是我當兒子的過失,是我的錯,我無能!

兩杯酒下肚,胤祥憋不住問我:“绮福晉今兒會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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