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聽袁野說江家長子天生白發下落不明排除了這個嫌疑,還是因為她從潛意識裡就相信他說的所有話......
她的臉色沒有多大改變,仔細看眼尾卻是輕微的泛紅,胸膛輕微地起伏着,突然站起身朝Agathon扯了扯嘴角:“不好意思,Agathon先生,我突然想起來有些事,就先回去了。”
隻是剛站起來,就因為沒有站穩朝身後倒去。
腰肢被一雙溫熱的大手接住,谌玉深吸一口氣按捺住情緒,望向Agathon的眼神有些譏諷:“你早就知道了吧。”
Agathon對上女人那雙微紅的狐狸眼,罕見地無言以對。
他本來就是抱着看樂子的心态邀請谌玉過來的,祁年有心思玩潦倒作家的遊戲,他就有閑情逸緻看看知道自己被騙後的女人會是什麼反應。
他以為谌玉會震驚無措,會痛徹心扉,甚至有可能在大廳裡不顧着其他人就當面質問祁年,讓江家顔面掃地,可她什麼也沒有做。
她冷靜得可怕。
谌玉看Agathon的反應就知道自己猜對了,她冷笑一聲,毫不遲疑地甩開放在自己腰肢上的那隻手,踩着高跟鞋離去。
目睹了一切的祁年站在江翎的身後,眼神追随着谌玉直至她消失在大門外。
“祁年,”江翎回過頭,嚴肅地提醒祁年,“現在可不是分心的時候。”
這句話暗藏着隐隐的警告意味。
祁年的目光回到江翎身上,他臉色仍是一如既往的冷淡,手卻緊緊握成了拳頭:“我想起有事,先失陪了,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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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一縷縷金色的陽光如同細絲般輕輕織就,溫柔地穿透薄紗般的雲層,灑落在大地上,給萬物披上了一襲璀璨的華服。
高挑豔麗的女人踩着高跟鞋匆匆走過花園,侍者看她着急的樣子,問了一聲:“女士,需要我幫您叫車嗎?”
“不用。”
谌玉搖了搖頭,從包裡掏出手機打開打車軟件,觸摸屏幕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食指一直是抖的。
侍者見谌玉的動作,還是沒眼力見地補充了一句:“您要是沒開車不妨等一等,江家總院的司機一分鐘後就可以到......”
“她坐我的車。”
清朗平靜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宛如一汪怎樣也晃動不了漣漪的清池。
谌玉點屏幕的手指僵了僵,放下手機轉身就要走,被身後一雙炙熱有力的手牢牢握住。
“月亮。”
熟悉到暧昧的稱呼,曾在無數個日夜在她耳邊極盡厮磨地呼喚,激起渾身顫栗。
可現在,谌玉隻覺得無比諷刺。
她轉過頭,映入那雙熠熠閃動的眼睛,谌玉扯出一抹輕嘲的弧度。
“放手。”
抓着她纖細手腕的手握得更加牢固,一點也沒有放開的意思:“月亮,你聽我解......”
谌玉深吸一口氣,盡量穩住自己聲線中細微的顫抖,狐狸眼灼灼地望着他:“江祁年,放手,别逼我讨厭你。”
這是她第一次脫口而出他的全名,昭示着他們之間不可磨滅的距離。
不知道是哪個字刺激到了他,祁年眸色一深,非但沒有放手,反而近身将谌玉打橫抱起。
陡然的失重感讓谌玉驚叫一聲,不由得回想起那個下雨天的夜晚。
隻不過那次是帶着溫柔的小心翼翼,這次則是不加掩飾的橫沖直撞。
“你真是個瘋子!”
她在祁年懷中拼命掙紮着,撓他,咬他,他都好似一尊堅硬的石像,毅然決然抱着她朝某個方向走去。
“如果你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你的關系,就繼續這樣叫。”
祁年抱着谌玉輕松得像是抱着一枝花,聲音也像是談論昨天的晚飯般随意,谌玉卻被他逼得隻能用氣音嘲諷。
“這才是真正的你吧,江祁年。”谌玉語氣裡的譏諷再也不加掩飾,“以前和我在一起你是裝得有多辛......啊!”
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她就被祁年抛到了一個軟糯的坐墊上,頭頂的光線被男人高大的身軀悉數擋住,墨香的氣息在封閉狹窄的空間裡濃郁得讓人發暈。
“真正的我?”
祁年似乎也被激怒了,聲音壓低,尾音微微上揚。
他撐起兩隻青筋勃.起的小臂,将女人窈窕豐腴的上半身困于小臂之間,布料磨蹭的聲音在密閉的後車座顯得極為明顯。
谌玉隻覺得脊椎骨一陣酥麻,祁年熟悉她身上每一個敏.感點,此刻把玩她的情緒就像是在玩弄一隻不自量力的螞蟻。
她舉起胳膊想要推開他的肩膀,卻發現全身無力,這動作反倒像是調.情。
她繼續激他:“江大少爺,您身份尊貴,我可不敢再把您當作小情人對待了。”
聽到她這句話,祁年卻笑了。
隻是這眼中的笑意浸着如蛛絲般細微的涼意,半是失落半是孤注一擲的瘋狂,看得谌玉心尖一顫:“谌玉,你總是這麼決絕。”
他指骨分明的手指劃過女人小巧的臉龐,纖細的玉頸,再到起伏不止的胸口,像是在描摹一件維多利亞時期的易碎藝術品,隻是輕輕一碰,就激起皮膚止不住的顫栗:“可我怎麼覺得,你的身體......”
“還是需要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