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笑話的笑話,他的語氣比平時還要冷,簡直像是一塊長在海裡的冰山。
谌玉轉頭,那張深邃帥氣的臉一如既往看不出什麼表情,隻是嘴巴微微抿起,沉默地蹲下身體,将那個包裝盒拿起。
“喂,你......”
谌玉皺着眉頭想說什麼,卻被祁年打斷。
祁年:“腳還能走嗎?”
谌玉下意識回道:“沒事啊......”
祁年:“等我。”
谌玉抿了抿唇,望向祁年高挑挺闊的背影,突然發現他的整個後背都被雨淋濕了,連帶着發尾随動作滾落出一滴滴水珠。
這人都不懂帶雨傘的嗎?
谌玉想了想,還是跛着腳嘗試上樓。
雖說現在是情人關系,但也隻是認識了幾周而已,要真是被他背着,谌玉總覺得别扭。
隻是扶着扶手沒走兩步,眼前的燈光再一次被少年高挺的背影擋住。
這一次他沒再問谌玉腳能不能走,為什麼不等他,而是直接上手将谌玉騰空抱起來。
突如其來的騰空感讓谌玉的心跳都慢了一拍,她驚呼一聲,手不由自主觸上祁年溫熱寬闊的背。
少年沉穩的腳步聲在樓道裡發出輕微的回音,谌玉摸到他襯衫上未幹的潮濕,突然問道:“你在樓下等我多久了?”
隻有在沒下雨前就在樓下,才會不帶傘就趕過來。
“恰巧路過而已,”背部随着他低沉的聲線産生輕微的顫動,“又恰好,碰到個冒失鬼在逞強。”
布滿灰塵的樓梯道陰暗狹窄,卻盡數被少年寬闊的胸膛擋住。
谌玉目及之處是少年寬松的白襯衫,以及在昏暗燈光如蟬翼般忽閃的睫毛。他的身上已經有很多地方被打濕,隐約露出白皙緊實的肌肉線條,以往清冷的墨香此刻聞起來多了幾分雨後竹松的味道。
五樓并不高,祁年很快抱着谌玉到了家門口。
“你的鑰匙呢?”他問。
谌玉:“我拿給你。”
谌玉從祁年身上下來,蹲下身在自家門口旁邊的盆栽裡取出一把銀色的小鑰匙。
她纖長的手指穿過鑰匙吊墜轉了轉圈:“喏,在這裡。”
祁年:“就這麼放在大門旁邊?”
谌玉聳了聳肩,鑰匙插進鎖裡利索地開了門:“這片老小區裡住的大爺大媽人都很好,沒人會拿的。”
打開門之前,祁年感覺到了什麼。
“...你的門在動。”
谌玉:“怕不怕,裡面有猛獸。”
門一被打開,一隻棕色的毛茸茸生物立馬撲到了他的腿上。
它的動作太快速,祁年反應不及,被它撲得後退了幾步。
棕色泰迪好奇地看着突如其來的陌生人,尾巴像螺旋槳般搖動起來。
“果凍!”
聽到主人在叫自己,果凍又依依不舍地看了祁年一眼,又晃着尾巴跑到了谌玉的跟前。
“對不起哦,媽媽今天又加班了,肯定餓了吧。”
谌玉一邊愧疚地說着,一邊一瘸一拐地走進客廳準備給果凍倒狗糧。
走到一半,她才發現身後還有個人站在門外。
“如果沒事的話,”她回過頭,上挑的狐狸眼裡似有粼粼湖水在閃動,“進來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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谌玉住的暖陽小區本就是老城區建造時間比較悠久的建築,即使她搬進來後重新裝修了一遍,無論是牆壁還是窗戶依舊保留着明彙十年前的風格。
果凍吃飽喝足後趴在谌玉腳邊睡着了,谌玉正摸着它的頭,聽一旁的祁年問道。
“怎麼想到租這裡的房子?”
“這個說來話長,”谌玉,“一方面是這裡的房子和我小時候住的房子很像,有安全感。另一方面是我妹妹......嘶!”
腹部的疼痛感像裹挾的浪潮一樣再次襲來,谌玉皺緊眉頭,嘴唇已經發白。
“月亮?”
耳邊傳來祁年的呼喚聲,身體再一次被人抱起來,不一會兒身體落入柔軟的被褥。
眼前的人影依舊潔白挺拔,隻是在谌玉眼中生了重影怎麼也看不清。
谌玉感受到觸及自己肩膀的手緊了緊,灼熱的溫度像是要将自己攥緊般用力。
可他明明是和水一樣淡的人。
“沒事的,老毛病了。”谌玉勉強扯出一抹微笑,“一到下雨天就這樣,過一晚就好了。”
那人還是如翳日般籠罩着她,一言未發。
谌玉習慣了他的沉默,現在也功夫和他周旋,她揚了揚纖弱的玉頸:“你先回去......”
“怎麼做會讓你好受一點?”祁年低沉的嗓音打斷了谌玉下的逐客令。
谌玉一愣,壓根沒想到祁年會這麼問。
她一時沒想好這個問題的答案。
顯然祁年也并不打算等待谌玉的回答。
他指骨分明的手輕輕撥開女人的外衫,修長的手落在女人膚若凝脂的肌膚上像是一隻雕琢完美的白瓷。
谌玉因他手上的涼意瑟縮了一下,卻被他輕輕掰正。
女人的每一處五官都是恰到好處的嬌媚。此時又因有些失血而泛白,反倒多了幾分病美人的破碎感,讓人忍不住捧在手心裡把玩,又生怕弄丢了弄碎了。
祁年聽到谌玉壓抑的吸氣聲,于是那白瓷就在他手下微微收縮,滑膩的肌膚劃過他略微粗糙的拇指,磨砺成淡淡的粉色。
他似乎歎了聲“怎麼那麼嬌氣”,低下頭,亞麻色的頭發随他的動作蕩漾出晃人心神的波紋。
下一秒,一枚帶着水汽的吻隔着薄薄的衣物印在谌玉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