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第一天張貼出來,圍觀告示的人太多,他們最終也沒能擠到近前。不過從往來之人的談論中還是能聽個大概。
獨步派十五那天會在門派内舉行為期七天的收徒考試,有意者均可前往。雖然告示上沒有明确考試的内容,但有注明包含心、體、神三個方面的考量。
回程路上血牙好奇地問:“這個考試很難嗎?”
“不好說,獨步派基本都是閉門修行,不問外界紛争,因此大家對其知之甚少,算是十分神秘的一個門派。我知道也是因為劍門記錄八方血陣的典籍上有些記載,可惜也是寥寥幾筆,并不詳實。”
“來看告示的精怪那麼多,這個門派是不是有很多精怪?”
他苦笑着搖頭:“我也不知道。”
無涯峰的狀況比他料想得更加複雜,不單是凡妖混居,竟然還有神仙出沒。仔細回想那位認錯人的劍客,面相與尋常人無異,言談氣度也沒有超凡脫俗之感,根本不像個神仙。
但以血牙的眼力,應該不會看錯。所以那個僞裝成凡人的神仙,究竟是真的認錯,還是故意以此來試探自己?
一路思考這些回到客棧,海赫烜越發覺得自己輕看了這次無涯峰之行。想找到掌門失蹤的線索,确實不是件容易的事。
血牙見他一直眉頭深鎖,湊到近前道:“你要是遇到困難的事可以說出來,我幫你一起想。”
“也不算困難的事,就是在想掌門的失蹤究竟和我有沒有關聯。”
“你又沒見過他,怎麼有關聯?”
他摸摸對方的頭:“盡管沒見過,但你給我提供了一些線索。”
“我?”血牙捉住他的手,期待地問,“我提供了什麼線索?”
“你提到了隐藏我的陣法和裹着我的道袍。再結合掌門失蹤的時間地點,我覺得很可能就是他把我藏在了明家。”
血牙認真思考了一會兒,沒能想通其中的聯系:“我不太懂。”
“首先我裹着的那件道袍上面有劍門紋飾,就說明在你找到我之前,應該有劍門的人遇到過我。然後就是那個陣法,外人或許不清楚,但實際上曆代劍門掌門都十分擅長封印布陣,掌門繼位儀式的其中一項就是為禁地重設陣法。”他解釋道,“有了這些關聯,就很容易把我的出現和他的消失串聯起來。”
血牙這次聽懂了:“所以在我找到你之前,是那個廉貞先找到你,然後把你藏起來的?”
他點頭:“我是這麼猜測,畢竟他的消失和我的出現時機恰好吻合。”
血牙想起東方既白的話:“那他說去接人,不會就是要接你吧?”
“有這個可能。所以關鍵還是發生在明家的那場慘案,掌門下落的線索或許也在其中。”
轉天一早起來,兩個人就到村中打聽,但問了一路都沒有任何收獲。大部分村民對這件事諱莫如深,隻有一兩個好事的告訴他們當年那場慘案有古怪,但具體發生了什麼沒人能說清。
海赫烜怕追問太多引來懷疑,隻好往村外找線索。
血牙也找附近的鳥獸問過,但它們的壽命大部分都不長,根本不知道二十多年前的事。
搜尋由此陷入僵局,兩人兜兜轉轉又回到了明家莊。
“什麼都打聽不到。”血牙洩氣地垂着頭,“真奇怪。”
他安慰道:“能讓東方先生無功而返,肯定沒有那麼容易找到。”
“現在怎麼辦,還要繼續找嗎?”
“今天再試着找找,實在沒有線索就算了。”他回頭看向無涯峰,“我還想去無涯峰,看看那邊的陣法是否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