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還打不打一級賽了,又來二級賽。”
“塞錢了吧這小子,哈哈哈哈。”
“他看哪呢?”
高康聽着台下的騷動,嘿嘿笑道:“你管人家看哪呢?好好看比賽,二級賽也不是天天能——”
他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卡了殼,最近好像連着兩天都能看到二級賽,也就這兩天了,換做以前,二級賽遠遠在後頭,得等上兩三個月。
“诶呀诶呀,看就行了,今天有你們賺的。”
台下不知誰問了一句:“這個叫Jian的最近赢了不少吧?你們賺得着錢嗎?”
“這你不用管,他赢多少我們都虧不了,看就完事了。”高康撈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手裡的假槍,擺擺手,道:“往後站往後站,都圍在站台這邊幹嘛呢。”
所謂的站台其實是一個一米高的圓柱形台面,周圍圍了一圈生鏽的鐵栅欄,像個停在地面的熱氣球,燃燒器換成了連着幾條電線的小風扇。
高康舉起話筒:“準備好!”
“預備!”
“開始!”
引擎發動的轟鳴聲如上弦的箭,一瞬即發,機車本身的優勢讓簡誠周在拐過第二道彎口前就超過了對方,不斷提高的車速讓後面的人很難找到機會超越。
“诶呦,後面的車也開始加速了。”
“不過他這個距離有點危險啊。”
“這選手叫什麼?”
“三錢,常年混在二級賽的三錢。”
比賽進程已經過了一半,簡誠周仍然是遙遙領先的頭勢,但在第二段賽程中途,不斷加速的三錢拉近了一些和簡誠周的距離,并且一直朝内彎靠近。
再一次拐向彎口,後面的車猛然加速撞向内彎。
距離岌岌可危,簡誠周瞥了眼後視鏡不管不顧沖上來的機車,但凡出一點差錯這輛車就要撞在山壁上。
這人在賭他讓不讓,他讓了,相安無事,不讓,兩敗俱傷。
讓個屁。
握住車把手的手指逐漸收得更緊,俯壓的肩胛讓簡誠周看起來就像是一條盯緊獵物不斷潛行的蛇。
觀衆席早已鴉雀無聲,正規賽道的彎道寬度是足夠三輛機車同時壓彎過道的,但大環山不同,狹窄的山路隻能允許一輛機車這樣通過。
行駛在最前方的機車不但不想讓道,還想用壓彎迫使後方的機車在進入彎道前重新調整方向并減速。
“操!不要命了!讓醫療隊來準備啊!”
觀衆席的喊聲讓高康回過神,他正要喊,聲音卻在下一秒戛然而止。
跟在後面的機車減了速,避免了兩輛車的相撞。
等到簡誠周的車到達終點的時候,所有人還有點意猶未盡的感覺。高康手裡的話筒差點掉地上,嘴裡忍不住說:“這他媽是個硬茬啊。”
“那這,Jian赢了?”
下完定論,觀衆席沸騰起來。
一陣嘈雜裡有人問:“這場二級賽他得加多少分?!”
高康把這句話聽得很清楚,無意識回答道:“2000,2000分,虧了5000塊。”
輸掉的三錢摘下頭盔,明明是酷熱的天,他的臉卻慘白無神,好一會,聽到高康宣布對手赢了才回過神,他差點就出事了,第一次,有人要跟他賭命!真他媽瘋了!
他看向簡誠周,後者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已經下了場。
好平淡好低調。
“知道了知道了,我馬上就到,别啰嗦我了,十分鐘十分鐘,十分鐘不到我是你爹好吧。”簡誠周挂斷電話,快馬加急地直接往大路上開。
中途本來沒想過停下,但看到站在門外抽煙的人後,他在休息處門前停了兩秒,從機車服前面的口袋裡拿出一包軟糖扔給紀閑臨:“看門辛苦費。”
引擎聲一響,簡誠周腳踩油門跑了。
“你才是狗。”紀閑臨熄滅煙,看向手裡的軟糖,裡面大概有五六個,做成了小兔子的樣子,用透明的包裝紙包起來,連商标都沒有。
他懷疑這是毒藥,打算扔進有害垃圾桶裡面。
但因為三級賽在趕時間,整個下午都很忙,紀閑臨把軟糖裝進口袋裡,忘記了扔掉。
任鋅窩在車廂看了一下午的書,直到工作結束,要不是高康過來找,他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看得什麼?”高康低頭數今天賺的毛票。
“沒,沒什麼,就是一本漫畫書。”任鋅慌亂把書皮爛的不成樣子的書卷起來塞口袋裡,動作太快,扯下來一小塊書皮,他有些心疼,但沒表現出來:“需要我幫你嗎?”
“不用。”高康從裡面抽出一張毛票,“拿着。”
任鋅有些猶豫,小聲說:“我爺爺不讓我收...”
“笨死了,你别讓那老頭知道不就好了?快點,給你的工資,要不要,一句話的事。”高康道。
任鋅揪着衣角,顫巍巍地伸手。
高康嘿了一聲,把錢放進任鋅的手心,道:“錢也收了,你該和我說說今天他都去哪了吧?”
任鋅道:“除了貨車和大棚,哪也沒去。”
高康了然,點點頭:“拿着錢給自己買身新衣服,長這麼年輕也不知道打扮打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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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這麼早就開直播了啊?】
紀閑臨道:“太閑了。”
【閑的話你倒是去看看微博啊,老子私信給你發了那麼多條你是一句也不回啊,呸!渣男!】
【Idle是你對象嗎一定得回你,回我才對!】
【Idle女友粉能不能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