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弘稷:“會一點,至少沒您知道的那麼沒用。”
皇後注意到慕容弘稷腰間佩劍,瞪大眼睛顫着聲音說:“甯妃的佩劍居然在你手上?”
慕容弘稷勾起嘴角笑了:“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皇後娘娘還記得。”
皇後:“所以你從冷宮出來,就是為了要報仇?”
慕容弘稷:“差不多吧,雖然我對過程和結果不甚滿意。”
皇後坐在地上用力捶地:“想報仇你來找我啊,去找你的好父皇啊!關慶兒什麼事,他當年也隻是孩子。”
慕容弘稷居高臨下看着頭發淩亂歇斯底裡的皇後:“太難看了,給自己留點兒體面不好麼?”
皇後停下動作,惡狠狠瞪着慕容弘稷,看到慕容弘稷拿出一份明黃色聖旨,彎腰湊近了展開給皇後看。
慕容弘稷:“這是父皇衆多遺诏中的一份,我覺得應該拿給您看看。”
慕容弘稷給皇後看的是那份要處死七皇子和皇太孫的聖旨。
皇後看完整個人都慌了,喃喃念道:“他要處死自己的兒孫?這不可能!”說着皇後伸手要搶聖旨,慕容弘稷擡手躲開,站直身體再次居高臨下看着皇後。
皇後仰頭看着慕容弘稷:“他們還是孩子,并沒有參與謀反,你不能這麼對他們。”
慕容弘稷用聖旨輕敲手心:“我可以當這份遺诏不存在,這要看皇後娘娘您的表現了。”
皇後深深看了慕容弘稷一眼,沉默着整理好散亂的頭發,起身踉跄着重新坐回主位上:“什麼條件,你說。”
慕容弘稷:“我隻想請皇後娘娘解惑,當年甯老将軍叛國案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後:“陛下沒告訴你?”
慕容弘稷:“……沒來得及。”
皇後發出了嗤笑聲:“那你恐怕問不出答案了。”
慕容弘稷晃了晃手上聖旨:“我相信皇後娘娘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畢竟您是親曆者。”
“我隻是深居後宮的婦人,你不該把期望都放在我身上。”皇後反問慕容弘稷:“當年甯老将軍手握重兵是權傾朝野的大将軍,我父親隻是六部院首之一,你覺得我父親有能力扳倒他麼?”
慕容弘稷:“請皇後娘娘明示。”
皇後:“甯老将軍戰功赫赫,他護衛了三朝帝王,誰動得了他?你母妃當年在宮中有多風光,你年紀小應該也見過。當年朝廷對老将軍的功績賞無可賞,有官員提議讓我把後位給你母妃讨好你外祖一族,我早就做好了随時讓位的準備。”
慕容弘稷:“據我了解,當年右相為首的文官集團處處與我外祖為難。明明很強勢,别說的好像很可憐,我要聽的是真相。”
皇後:“這就是我知道的真相!先皇禅位給陛下,指定我為皇後,再讓陛下接甯家女進宮,就是防着甯家獨霸天下。”
皇後:“當年是朝中文臣與邊關武将的戰争,我承認我父親是主事者,那也隻是作為臣子的本分。甯家之患尤甚蠻夷,你也是要繼位稱帝的人,卧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你會允許武将做大到如此地步嗎?”
慕容弘稷:“你是說,當年是父皇……”
皇後:“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父親聯合朝臣參甯老将軍有通敵叛國之嫌,懇請陛下派人調查。父親本意隻想敲打邊關不安分的将官,之後的事我父親也很意外。”
慕容弘稷:“罪證是誰捏造的?”
皇後:“不知道是誰,是否為捏造我亦不知。那些年文官武将互相攻讦是朝堂常态,我父親又不是第一次參甯老将軍,隻是沒想到那次會格外順利。”
皇後:“你知道這些年我們為什麼從不防着陛下麼?因為我們都覺得當年陛下是站在我們這邊的。現在看來是我們會錯意了,在陛下眼裡甯家、我家也許都是敵人。”
慕容弘稷:“甯家兒郎奮戰沙場為國捐軀,和把持朝政結黨營私的右相一系不一樣。”
皇後不屑的笑了:“别急着反駁,我再告訴你件事,你那時年紀小,不知還記得多少。你幼時體弱多病,幾次病危差點夭折。但事實證明,你能在冷宮順利長大并非體弱之人,想來是有人頻繁出手害你。”
慕容弘稷:!!!
皇後:“你每次病危,陛下都要秘密調查,處理掉一批宮人。當年我還很好奇,到底是何方歹人,黨羽衆多,手眼通天,前赴後繼,除之不盡。你并非嫡長,儲君流言卻一年盛過一年,你猜那個比我還着急想你消失的人是誰?”
皇後問面色陰沉的慕容弘稷:“本宮的回答皇兒可還滿意?”
慕容弘稷一言不發轉身離開,随手将聖旨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留給皇後處置。
皇後撲過去将聖旨死死握在手中,對着慕容弘稷的背影高聲說:“再給皇兒提個醒,若福順那老奴才還活着,不妨去問問他。這世上應該沒人比他知道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