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回到自己的院子後,先讓人給他上了一大桌日式甜點,用腦過度的他現在急需補充能量。
比起那些量少且味淡的傳統日餐,還是大量使用砂糖、豆沙和水果為原料的和果子更能滿足他對于補充熱量的需求。
以至于經常吃各式和果子的他,口味已經開始偏向于各類甜食,反倒是像什麼懷石料理、壽喜鍋之類的傳統日料,他早就已經吃膩了,沒什麼興趣。一提到吃東西,首先考慮的就是甜食。
一口氣連吃了好幾個大福,還有一份羊羹、紅豆年糕湯,五條悟才滿足的放下筷子,擦幹淨嘴角和雙手,他去換了一套衣服。
雖然正值冬季,前幾天還下了場大雪,但顯然咒術師的身體素質可不是普通人能比的,那厚重保暖的正式和服對于他來說實在有點熱了,都是在禮儀課上才穿的。他平時最常穿的是一套印有蜻蜓紋的淺藍色浴衣,浴衣是一般夏天才穿的,這在重視規矩的古老家族也隻有他能幹出來。
總的來說,五條家的人對待五條悟時是秉承着:神子不應該受到太多人世間規矩的約束的态度的,所以一般情況下都會順着五條悟的心意來做事。
所以成長在這樣的生活環境中,沒有人會告訴他什麼是正确的,什麼是錯誤的,一切都要靠他自己來分辨就形成了現在這種非常自我的性格。
而且有些人嘴上總是對他說着什麼大道理,但實際上自己内心的龌龊在‘六眼’的注視下無所遁形,五條悟自然很難通過這些隻會說空話的老頭子身上領悟到什麼所謂的正确,久而久之的,隻會對他們口中所謂的正論感到厭煩。
吃飽喝足,換完衣服的五條悟出來就看見很久沒見到的五條葵正等候在門外。和因為天生‘六眼’帶來的外表上的異變不一樣,安靜站立的年輕女咒術師有着五條家标志性的淺灰發色,眼睛是溫柔的琥珀色,有着一副遺傳自她母親的好相貌,身穿繡着五條家家紋的白色無地,手裡還撐着一柄紅紙傘,看起來溫婉又端莊。
“葵,什麼事。”
雖然看起來很溫柔無害,但這都隻是表象,能二十多歲就成為一級術師的五條葵絕不是傳統意義上大和撫子類型的女性,如果不是家裡有什麼重要的來客,或者傳統節日的話,她平時不會穿的這麼正式,日常都是穿着年輕女性中常見的小振袖。
“是的,悟大人,禅院家和加茂家來人了,還帶了和您同齡的小輩。”
說到這裡,她眼中的厭惡一閃而過:“說是希望能和您交流一些同齡人的看法。”
“家主希望您能過去看一看。”
“知道了,走吧。”
不過是見幾個人而已,五條悟也沒想再換身正式的和服,往外走去。
于是五條葵也沒說什麼,就直接走在五條悟的身側,有她這個一級術師的陪護,其餘的護衛人員就沒有再跟上來,都知道自家少主不喜歡太多人跟着他。
今年的冬季來的很早,前段時間才下過了一場大雪,院落間的小路上都是積雪還沒消融,這時天地間又開始飄起了雪花,五條葵見狀撐起了手中的傘在兩人中間。
寂靜的天地間此時好像隻剩下了前進中的兩人。
走了一段路,五條悟就察覺到了有些不對,空氣中咒力流動經過某個地方時,總會有些異樣,他以前還從來沒遇見過這種情況,連‘六眼’都看不出來。
視線是從身後傳來的……,他徑直轉過身,對上了一雙野狼般的綠色眼睛。
還沒等他繼續觀察,身影就快速的消失不見了,那個人的身體裡面,竟然不存在一絲一毫的咒力,所以‘六眼’無法察覺到那個人。
“悟大人,那裡剛才有人嗎?”
以五條葵的實力竟然也沒察覺到剛才那裡有個人,五條悟想起了之前葵提起過的‘天予咒縛’,是用身體沒有咒力來交換了原超常人的身體素質嗎,果然挺強的。
“沒什麼。”
他回過身,既然沒看見就算了,反正他也沒察覺到那人的視線有什麼惡意。
“走吧。”
“好的。”
等五條悟和五條葵趕到五條家主待客的茶室時,禅院家和加茂家的人都已經到了。
等守在門邊的下仆拉開推拉門,五條悟直接走進屋裡,也沒管其他人先找了個地方坐下。
盤腿或者跪坐是沒有的,他覺得那樣不舒服,直接就坐在了沒放茶具的矮桌上,才眼睛一掃室内的幾人,對五條家主發問。
“找老子過來,什麼事?”
“噗……”
一個看起來和五條悟年齡差不多的男孩本來正在喝茶,就看見五條悟這豪邁的坐姿和狂妄的自稱,直接就一口茶噴了出來。
“真沒禮貌。”
五條悟奇怪的看了一眼突然噴口水的男孩,往旁邊躲了一下,雖然無下限可以擋住沒錯,不過沾到别人的口水也很惡心,完全沒意識到就是自己的行為才讓對方噴茶的。
“你……!”
男孩,也就是禅院家現任家主之子,隻比五條悟小了一歲的禅院直哉簡直生氣死了,到底是誰沒禮貌啊。
他差點就要發火了,還好剛站起來就被他身邊的父親攔住了。
“直哉,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