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看到來刺殺的詛咒師還有點驚奇,到後面的習以為常,五條悟隻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這期間他見識了許多千奇百怪的術式和刺殺方式,增長了許多說不上有用還是沒用的見識,也确認了一件事,五條家的防禦結界,可真是漏洞百出啊。
雖然五條家的護衛每次都能及時趕到,幹掉刺殺的詛咒師,但是突破結界潛進來的術師确實太多,一度讓他懷疑五條家的結界其實就是個面子貨。
殊不知五條家的長老們也很委屈啊,明明族裡的結界已經重新更新了好幾次,但總是有漏網之魚能偷溜進來,把家裡上上下下的翻了個遍,就是沒找到洩露信息的叛徒,總不能真是五條家的結界有問題吧,長老們隻能歸結與那些詛咒師們确實是手段了得還運氣不錯,總之懷疑自己是不可能的。
好在随着五條悟年齡的增長,他對術式的應用日漸成熟、咒力也與日俱增的同時,從沒有一個詛咒師暗殺成功的成績也廣為流穿。雖然他的懸賞令價格已經成了天價,市面上願意接‘六眼’的懸賞的詛咒師卻越來越少了。
直到五條悟滿五周歲這年,他已經接近一年沒再遇到過刺殺。
對于古老傳統的五條家來說,五歲是一個特殊的日子,他們家的‘六眼’神子已經有了基本的自保能力,‘六眼’的功能也已經基本長全了,所以可以讓咒術界的衆人來面見神子了。
其實就是以自家神子現在的能力,基本不會夭折了,可以正式面向整個咒術界,拿出來給禦三家的其他兩家炫耀了。
于是族裡的長老們商量過後,決定給自家少主舉辦一個生日慶典,邀請整個咒術界的家族和高層參加,來宣告五條家的‘六眼’已經有了祓除咒靈的能力,他将會成為百年來,咒術師這個職業中最年輕的那個。
五條悟可不知道自己這場生日慶典背後隐藏着多少政治資源交換,他隻是被告知自己這場生日慶典會舉辦的很隆重,咒術界的很多大人物,甚至政商界的部分人士也會到來,因為他現在正在緊急培訓禮儀部分的内容。
按理來說這些禮儀都是他從小就開始學的,到現在也有好幾年了,但他的禮儀就是學的很一般。身穿正式的紋付羽織袴的白發孩童有着一雙蒼空般的澄澈藍瞳,面容秀氣可愛,安靜不說話的端坐時他是很有神子的假象沒錯,但是一旦待人接物的時候,這種假象就很難保持了。
雖然五條悟從開始學習就展現處了非同一般的智力和思想,但這些他隻用在了自己感興趣的方向上,對于不感興趣的東西都是在腦中掠過的,主打一個左耳進右耳出,禮儀剛好就是他非常沒興趣的一般分。
反正平時上課時,他隻要安靜的坐在原地保持安靜就行了,教導禮儀的老師都不敢讓他實踐一下,每次想開口時,被五條悟那雙很有威懾力的眼睛盯着,就什麼都說不出口了,其他人更是不敢對神子大人有什麼指诋。而他學習的雜七雜八的課程太多,基本上一周也就一兩節禮儀課,就這麼被他敷衍到了現在。
直到五條悟即将被正式被推到五條家的台前,提前排練流程時,才恍然發現自家神子的禮儀隻有一部分表面能看,和他人說話相處之時問題就有更大了,從來隻有别人給他行禮的份,對長輩和上位者沒有絲毫謙虛敬畏之情,說話的時候也很直接,從不帶任何敬語。
已經習慣了自家神子如此姿态的長老們這才反應過來,這不行啊,這不是顯得自家神子很沒有禮貌嗎,必須要緊急培訓一下。
但顯然禮儀這種事情吧,如果當事人不願意配合的話,臨時的培訓效果非常有限,五條悟也并不想委屈自己學習那些沒用還不感興趣的東西,學會了也不想用,五條家的長老們和禮儀老師差點都磨破了嘴皮子,就被五條悟一句:“老子就是不想幹。”給打發了。
總之面對很有主見的五條悟,沒法強迫的長老們隻能接受這個事實,并且緊急的修改了生日慶典的一部分内容,盡量減少五條悟和人對話的安排,轉而增加了一部分武力的展示。
理由都是現成的,神子大人喜歡清靜不被人打擾,隻要咒術界能見證到五條悟本人的力量就可以了。
“所以少主,禅院家和加茂的人這兩天就會帶着和您同齡的新一代來拜訪,他們會在生日慶典之前先來觐見您。”教導他禮儀的老師一邊給五條悟整理散亂的衣領,一邊盡可能的叮囑自家少主。
“知道了。”
五條悟不耐煩的打斷對方後面的話,無非就是一些儀态要端莊、跟人說話要用敬語之類的廢話,他根本懶得聽。要不是知道生日慶典過完之後,他就能在護衛的陪同下外出,他是絕對不會老實待在這裡聽人啰嗦的。
“其他咒術世家的咒術師們也會陸續攜帶家裡的小輩們來拜訪,您一定要……”
“老子還有事,就先走了。”
這老頭子實在是太能唠叨了,讓本來情緒波動其實很少的五條悟都不想再聽下去,他直接走人了。
這幾天五條悟确實陸陸續續的發現了不少陌生人的咒力,還有暗中觀察他的咒術師,有些看向他的視線裡透露着說不出的惡意,感知很敏銳的他就很不爽快,連平時經常去的幾個地方也多了許多陌生人的咒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