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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直至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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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GM:Turning Page-Sleeping at Last

I've waited a hundred years. But I'd wait a million more for you.

Your love is my turning page. I surrender who I've been for who you are.

For nothing makes me stronger than your fragile heart.】

一個盛大的、瑰麗的夏日。

一個難忘的日子。

一個宣告着,神或梅林仍舊垂憐他的時刻。

高大的落地玻璃窗外是璀璨燃燒的光華,連綿蔥翠的綠茵一直延伸到視野能及的盡頭,與天空融為一體。

男人站在被映得明亮的全身鏡前,系緊領帶,仔細套上馬甲,扣好晨禮服的最後一顆紐扣,梳攏半長的烏發。他最後一次端詳鏡中的自己,那個從無這麼正式拘謹,甚至顯得有些陌生的自己。

他是不曾想過,自己會為了某個人做到這一步的。

但在走來的這一路上,她已為他考慮和犧牲得太多。甚至連他們婚禮,她和她的家人都盡量照顧他繁忙的日程安排和個人喜惡。

最終的流程決定得很迅速,地點選在倫敦郊外的一座新式石教堂。(1)

不需要牧師或司儀,亦無需繁瑣的伴娘和花童。其餘的一切,都自然交給鄧布利多和麥格去布置。

盡管如此,他也沒想到,以弗立維、盧平為首的幾個教授聽聞消息後,義不容辭參與進來,就連馬爾福家族也出了一份力。就在今天進入側廳換衣服前,他竟還瞥見黑着臉給兩側牆壁和柱子裝點上花叢絲帶的布萊克,以及熱心幫忙的波特與韋斯萊一家。

想到這裡,他又不禁想起,幾天前跟她一同去挑選婚紗的情形。

那天,在她母親和婚紗師的精心裝扮下,更衣室幕簾敞開的一刻,斯内普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目眩神迷,茫然無措到忘記呼吸。

那麼今天,他隻希望那向來訓練有素的理智可以堅強一些,不要輕易讓防線潰散,至少,不要表現得那麼明顯。

門外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

未等來人敲門,他已轉身,順手擡起魔杖将那扇典雅的胡桃木門緩緩打開一條縫。敲門聲響了三下,門就被徑自推動,麥格和鄧布利多的臉一同出現在那裡。

“準備得怎麼樣了,西弗勒斯?我看見赫敏和金妮已經從蕾雅的房間出來了,時間也差不多了。”

麥格率先開口,她今天穿着深松石綠的蘇格蘭傳統長裙,橫在中間的一根黑色絲絨腰帶勾勒出她優雅的身姿。見到房内的斯内普,她滿意地揚起笑容,大步上前:“我的梅林,我得說,這身可真适合你。不過嘛……還差點什麼。”

說着,她抽出魔杖,指向斯内普禮服左側的紐扣孔一點,那裡頓時綻放出一朵素雅的白玫瑰。

斯内普揚了揚眉毛,低頭看了那朵白玫瑰一眼,旋即掂起自己的魔杖,将之變為一朵繡球花。

鄧布利多的目光停留在黑禮服上耀眼的純白,意味深長又了然地捋過胡子。那胡須上亦系有一個暖白色小蝴蝶結,與他身上的錦緞白長袍相得益彰。他笑容溫和,盈滿欣慰的眼色:“看來,一切都準備就緒了,米勒娃,你先回會場,讓大家靜候吧。我拿上東西,和西弗勒斯馬上就過去。”

斯内普面無表情地看着米勒娃熱誠地點頭轉身,才重新把目光放在滿臉堆笑的老巫師那側。沒等他腹中嘲諷的尖酸鋒芒湧出,鄧布利多已伸手輕拍他的肩膀,輕松地說:“就今天,原諒我們吧,西弗勒斯。畢竟,我們是真的為你高興。米勒娃說得對,你這身可真的——”

“你要是再繼續說下去,今天這場婚禮也可以不需要證婚人了,阿不思。”斯内普終于沒忍住,兇狠地睨了他一眼。

鄧布利多興趣盎然地微眨左眼,舉起魔杖,将放在斯内普身後桌上的一個長盒傳送過來,略有頑皮地笑道:“那麼,為了确保我這位‘不需要的’證婚人還能被需要,你們的戒指就由我來暫時保管了。現在走吧,你總不願讓她等太久,對吧?”

兩個人一前一後步出側廳,沿着長走廊踱向教堂的偏門。

從這裡,已經可以聽見弗立維指揮樂器奏響的悠揚曲聲,鋼琴和長笛聲像一場潤物的春雨,充盈浸透這座教堂,輕快又神聖。

鄧布利多邊走邊扶了扶頭上同樣白的星月帽,随意搭起話:“說起來,也許你不相信。但其實在很久以前,我好像就預想到會有這麼一天了,西弗勒斯。”

黑禮服的男人沒有回應,側過臉,投去個敷衍至極的疑惑的眼神。

“就在當時,注意到你開始為她補課後。”鄧布利多娓娓道。

“我該感謝你如此關心我嗎,阿不思?”斯内普嗤笑一聲,冷淡回答。他保持着腳下平靜的步伐,忽然問道:“……我想知道,你該不會也是因為她的眼睛吧?”

“不,西弗勒斯。”鄧布利多幹脆擺擺手,笃定地敲碎男巫的誤解,“是你與她的真心。”

說到這裡,老巫師停住腳步,蒼老的臉龐鋪開比平日更為深遠的和藹,“讓我确認這個猜想的,是當我将你的記憶交給她時,她求我加上一道隻有你能打開的咒語。那孩子說——‘我不想這樣窺探他的心’。”

“什——”這話落到耳朵裡的瞬間,剛才還能鎮定自持的男人,蓦地在闆石地磚上頓住一瞬。他喉間低下去的話音宛如自言自語:“我原以為,都是你安排好的。”

“所以我隻是想告訴你,唯有至誠之心,總會找到它的回響。”老人和悅而帶有狡黠地笑開,連帶胡子也一抖一抖的。他伸手推開二人面前厚重的偏門,忙不疊地補充一句:“我衷心祝福你們,西弗勒斯。”

輕快明媚的奏樂和怡人的花香毫無遲疑地撲向他們,斯内普不再理會鄧布利多言下之意,隻是抿了抿唇,連忙轉回去調整心情,扯平禮服的袖口,跟着老巫師踏入教堂正廳。

不算大的空間被團團錦燦的繡球、滿天星和常春藤簇擁成一方純粹而隽永的靜谧。午後的太陽從純灰色的圈圈石縫隙間滲透而下,在無數飽滿的花瓣上篩落斑斓碎光。尚好的柔金鎏光和清雅淡香彌散在整個教堂,又糾纏交融于那由魔咒演繹的樂章之間,層層疊疊,大片的絢爛和煦。

大概誰也沒想到,在教堂的正門外,蕾雅和奧德莉亞正手忙腳亂地安慰着眼圈泛紅的雷格納·萊恩哈特。

“好啦爸爸!我隻是結個婚,又不是不會回來了!”蕾雅無奈地安撫道,“我都沒哭呢。”

“雷格納,等下蕾雅也要被你惹哭了。”奧德莉亞比這位父親冷靜不少,她站直身,剛整理完蕾雅的裙擺,再擡手擺正女兒的頭紗,以及上面由細鑽裝點的頭冠,順帶以半有嚴厲的眼神示意丈夫止住眼淚,“你知道你女兒的淚點跟你一樣淺的吧?而且,最重要的是,西弗勒斯這個女婿可是你自己選的。”

“好啦,好啦,奧德莉亞,我都知道……”雷格納吸了下鼻子,伸手輕撫過女兒年輕美好的臉龐,拇指在她的顴骨上不舍地停頓數秒,“你和西弗勒斯要好好的,好嗎,寶貝?”

“别弄花蕾雅的妝。”奧德莉亞不容分說地握住丈夫的手掌,另一隻手覆在雷格納的臉側,确認丈夫不會再孩子氣後,才放開他走到蕾雅的另一邊,準備護送女兒入場。

“媽媽說得對,你明明知道他對我有多好的。”蕾雅被父母的感情惹得彎起眉眼,那抹淺笑像在熹微中拂過的輕風。她晃晃腦袋,耐心等待父親收拾好情緒,随後挽住他的手臂。

他們剛站定,就看見麥格教授從另一側的長廊走了過來,面容含笑:“我們的蕾雅準備好了嗎?到時間了。”

大門敞開了。

音樂停頓了一拍,而後,管風琴的聲音悠然響起。深海般醇厚窎遠的旋律交疊錯落,仿佛流轉不息的浪潮,又似海岸線上粲然蘇醒的晨光。伴随這恒久婉轉的婚禮樂章,巫師們愉快揮舞魔杖,漫天的花瓣彩帶驟然飛舞,灑在教堂的每一寸。

蕾雅穩住砰砰亂跳的心髒,由雷格納和奧德莉亞陪伴,踩着這漸漸推高的旋律和長長的地毯走向聖壇。透過頭紗,她隐約望到父親緊繃卻浸滿感情的臉,望到母親面上舒展的暖茸笑意,望到好友和教授們的熱情和起哄,望到起身鼓掌的外公萊斯利·溫斯洛。而最後,她望到自她進來,就沒有移開過視線的那位男巫。

即使隔着遠距離和一層雪白頭紗,斯内普也知道她正在凝望自己。

那身純白婚紗并不繁複,柔和輕薄的絲緞被墜落在她身上的陽光映得純淨透亮,讓她仿若一束熾陽本身,耀眼到不染纖塵。綴滿碎鑽的薄紗披過她肩膀,朦胧的光影隐約描繪出她優雅的肩線。為了遮蓋傷疤而選的獨特剪裁,反而襯得她的鎖骨愈發纖細,在淡然的暖金色下,如溫潤的珍珠般無暇。

音符和花瓣自半空飄落,一場隆重浩大的雪。她迎着這對他們來說意義非凡的亮白淡粉雪色,一步一步,跨過大半個教堂。仿若薄雲的裙擺拖曳在深色地毯上,連同她的家人對她的珍愛和重視一起,緩緩走向他。

矗立在半場的斯内普就這麼怔愣地盯着,顫抖的指尖緊貼在腿側,呼吸之間,全然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該想什麼。音樂和哄鬧聲本應貫耳,他卻再也聽不見天地間的一切聲響,隻覺得唇焦口燥,後背還爬上一層薄汗。

直到她真正停在他的面前,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時,他才意識到,面前這個如此奪目、宛如他生命奇迹般存在的人,竟然真的可以屬于他,并且近在咫尺。

“……西弗勒斯,蕾雅是我們最寶貝的女兒。”雷格納低啞的聲音伴有哽顫,狀況顯然不比斯内普好多少。幸好,有奧德莉亞在他身邊,他勉強壓下眼眶的濕意,不至于在衆目睽睽之下哭得太過狼狽,“我希望你會好好待她,也希望你們會長久地、永遠地幸福快樂。”他說完,拍了拍女兒按在自己手臂上的手,随後,鄭重而不舍地,将她交到斯内普僵硬的手裡。

“西弗勒斯。”蕾雅輕笑着收緊手指。

她的溫柔嗓音敲叩在他的耳側,讓他找回些許自我。斯内普旋即穩穩回握住她,無法掩飾的深愛和尊重凝結在他的面龐。他望向雷格納和奧德莉亞,一字一句,真誠堅定地說道:“我的承諾,永不會改變,雷格納,奧德莉亞。我會以我的生命,護蕾雅一生安好。”

僅僅是聽見這句話,蕾雅差點就跟雷格納一樣哭出來。

就連旁邊一直在豎起耳朵偷聽的八卦小獅子們,也都驚訝到張大了嘴。他們不曾想過,斯内普那冷硬像堅冰的軀殼下,真的藏有一顆柔軟的心。

可她知道,很早以前就知道。

是她發現了這顆心。

聖壇前的鄧布利多也被這一幕深深觸動感染,不由地擡起袍袖抹去淚花。見斯内普牽着蕾雅緩步至他的前方,他舉起手腕。弗立維教授立刻撤去所有音樂,教堂内随之變得沉寂,唯有熱烈的光傾灑下來,落在一張張親切期待的臉上。

待萊恩哈特夫婦和兩位教授落座後,鄧布利多将魔杖抵在喉間,“親愛的朋友們,今天是個極為特别的日子,我們将要見證兩個忠貞的靈魂彼此結合。”(2)

“我想,在場的許多人,都曾參與過他們的旅程。尤其是西弗勒斯——我必須承認,當初我在霍格沃茨的禮堂上第一次見你時,我并不能預想到會有這麼一天。”鄧布利多的藍眼睛閃爍着濕漉漉的亮光,他的視線在蕾雅和斯内普之間晃動數次,一貫遊刃有餘的神态如今盡是滿懷恸然的真情。就在觀衆席上,斯拉格霍恩教授和麥格教授為這番話輕微颔首,眼裡亦暈染開水霧。

“可是,我确實看見他們同行于那場驚心動魄的戰争。他們曾在最漫長的深夜并肩作戰,共同守護霍格沃茨的未來,将看似不可能的希望,一一化作現實。而在這其中,他們彼此相識、彼此相知、彼此相愛、彼此包容,終至今日。”

“我始終相信,世間萬物皆會改變,滄海可化桑田,鬥轉亦有星移。而真正的愛,它可以穿過那些苦難的歲月,跨越最遙遠的距離。它不因風暴而熄滅,不因時間而黯淡。今天,西弗勒斯·斯内普,與蕾雅·奧德莉亞·萊恩哈特已決定選擇彼此,從此刻起,你們的靈魂互相獨立,又相互依存。”

“無論貧窮或者富有、疾病或是健康,這份感情不因日的隐沒、月的西沉而改,不随四時遞嬗、陰晴無常而變。”鄧布利多緩緩擡起手中的魔杖,點在二人牢牢相握的雙手,語氣慈祥寬厚:“現在,如果你們真的願意成為彼此今後的光亮,支撐對方度過最黑暗的時刻,請在此許下你們的誓言,我将為你們見證。”

場上不知道為什麼響起了啜泣的聲音,但他們心無旁骛,再也無法顧及更多。

“蕾雅。”斯内普輕喚眼前人,他的神情跟任何時候都不一樣,他的眼中僅剩下她,“準備好了嗎?”

蕾雅忍住已在眼尾打轉許久的淚水,認真點了點頭,“當然。”

男人斂住手掌,低沉的嗓音華美悅耳,在這座安靜的教堂裡回蕩。

“我,西弗勒斯·斯内普,願以蕾雅·奧德莉亞·萊恩哈特為妻。從今往後,我的血液與你的血液将融為一體。無論光明或黑暗,”(3)

鄧布利多欣然輕點魔杖,銀白色的亮光從魔杖尖端流淌而出,宛若清晨庭院中泛起的淺紗薄霧,漸漸環繞在二人手上,凝成一道比日光還要豔麗的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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