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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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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斯内普的辦公室出來以後,天色已開始暗淡,走廊外的天邊隐隐浮現出許多星光,宛如灑落在天河的幕布之中,被徐徐掠過的層層薄雲映得飄渺迷離。

蕾雅感覺胸口悶得慌,也許是因為再一次結束的訓練,也許是因為鄧布利多,也許——是因為斯内普。

已經五月了。離斯内普當初為鄧布利多定下的一年期限隻剩下一個多月。

每一天,都有可能是最後一天。

每一天,她對他的情緒也在瘋長,快要到了自己沒有辦法控制的地步了。

同時,每次和他待在一起,那種無力感就愈發濃烈。她很清楚,斯内普馬上也會離開這裡——世人絕不會姑息一個殺死鄧布利多的人。

那之後,他會去哪裡呢?她又能做什麼呢?

離宵禁還有時間,她幹脆爬上了塔樓散心。

整個霍格沃茨還是那麼得井然有序,學生們都沉浸在這夢幻旖旎的黃昏之下。庭院的一角傳過來魁地奇訓練的歡呼,走廊中回蕩着皮皮鬼惡作劇後的驚叫,安然到她有時候在想也許鄧布利多和斯内普說的話不是真的。

等時間差不多了,蕾雅從塔樓拐出台階走向格蘭芬多的方向,一眼就瞥見了樓梯那一頭的哈利。

塔樓裡一個人都沒有,古老的吊鐘發出的滴答滴答機械聲寂寞地回蕩着。哈利一臉嚴肅地就站在樓下的盥洗室門口,身體微微朝前傾,好像在偷聽着裡面的動靜一樣。

“哈……”蕾雅加快了步子,想跟他打個招呼。但是還沒走近,哈利已經大步跑進盥洗室裡了。

少女茫然地搖了搖頭,想着等下在公共休息室碰見時裡再問他好了,便放慢了下樓梯的步伐。

就這麼想着慢悠悠地踩下台階,突然,蕾雅面前的盥洗室門口縫隙裡閃過一道刺眼的綠光,随之而來的是兩道急促的紅光。緊跟着這些咒語的,是接連不斷的東西炸裂、破碎的聲音,甚至連她腳下的台階也因此而顫動了起來。

“别打了!别打了!!”桃金娘凄厲的尖叫在下一刻傳了過來,“殺人啦——!”

這是?

蕾雅被這些動靜驚得怔住了一瞬,心髒仿佛都要跳空一拍。她擰緊眉毛,意識到哈利身上正在發生什麼事,便迅速從口袋裡掏出魔杖,朝盥洗室方向跑了過去。

“不——!!!!”就在她離盥洗室還有幾米遠的時候,哈利從裡面傳出來的撕心裂肺吼聲吓得她再次僵在原地。

“哈利?!”蕾雅回過神來,大聲喊着飛奔了過去,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盥洗室的門。

到處都是水。

污水、血水、水管裡的水就像是激憤的瀑布一樣噴湧而出。整個盥洗室裡被水汽蒸得霧蒙蒙的,什麼都看不清楚,但是有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兀自彌漫了過來。

“不!!!——”最先映入眼簾的是哈利模糊的背影,他背對着門口跪在滿地的水裡,整個人都在顫抖。

蕾雅的心狂跳不止,背脊也開始發涼了起來,她的眉毛擰得更緊。她惴惴不安地淌進地闆上的暗紅色的水裡,冰涼的水漫過她的腳踝,她顧不得已濕透的鞋襪和沾上的污物,快步跑了過去。

“哈利?哈利!?”蕾雅焦急地用雙手按住他的肩膀,問到:“怎麼了?”

哈利猛地回頭,臉上布滿了驚慌失措的神情,分不清是淚水、汗水、亦或是污水的液體從他的臉滑了下來。他的嘴唇在不住地打顫:“不,不!”

蕾雅順着他的手望過去,他面前躺着的一個身體不停抽搐的金發男孩,竟然是馬爾福。下一秒入目的是他襯衫上的大塊鮮紅,血液正不斷地從他的胸腔裡汩汩溢出,淌了下來,觸目驚心。順着濃重的血腥味,血紅色大片大片混着地上的污水飄散了開去,就像是她曾經夢裡開出的那些詭谲豔麗的紅花。

“殺人啦!殺人啦!”桃金娘以尖銳的嗓音在他們身後哭嚎着。

馬爾福?

等等,如果馬爾福受傷了的話,那麼斯内普?

——“聽我說,我對你母親立了牢不可破誓言,就是要保護你。”

——“牢不可破誓言一旦違背,代價就是死亡。”

思緒在腦海裡稍縱即逝,蕾雅撲通一聲便毫不猶豫地跪在了污水中,鮮紅頃刻間就爬上了她的裙子。

“這是?!”她瞪大了雙眼看着地上的馬爾福,腦海裡浮現出的卻是斯内普的模樣。她立馬伸出左手去按住馬爾福胸上的傷,哽着發顫的喉嚨問道:“你做了什麼,哈利?”

“我、我沒有。我沒有!”哈利猛烈地搖頭,眼裡泛得通紅,嘴裡一直在重複着同樣的話。

“殺人啦!盥洗室裡殺人啦!”桃金娘的聲音依然震耳欲聾,在盥洗室裡響起回音。

蕾雅瞥了桃金娘一眼,很快意識到也許是哈利跟馬爾福打起來了。梅林知道哈利堅信着馬爾福已經加入食死徒,并一直在找機會證實這件事。

冷靜。冷靜。也許隻是一發四分五裂。

雙腿已經被快被水漫過了,蕾雅咬緊了唇忍下這種潮濕粘膩的惡心感,穩定住自己的心神,右手舉起魔杖指向馬爾福胸前的傷口,低聲念到:“Episkey(治療咒)。”

魔杖發出了一點白色的亮光,照亮了那幾道隔着衣服也能看見的極深口子。但等光滅了下去以後,馬爾福依然在不停地淌血。

“Episkey。”她急切地大聲重複了一遍,然而傷口依舊沒有合上的意思。

“不、不……”哈利也學着她的樣子朝馬爾福施了兩發咒語,但一點作用都沒有。

馬爾福的臉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愈發蒼白,鮮血仍然從按住的傷口裡湧出,他的眼皮開始緩緩下垂,生命力正在逐漸消散。

不、不行——不能讓他死。

在惱人的桃金娘叫喊和巨大的水聲裡,惶恐的汗水和淚水在她臉上一同淌下。蕾雅慌張地偏過頭來,着急得連魔杖也好像要握不住了。

她用力地捏着哈利的肩膀,以一雙滿是緊迫和淚光的眼睛直視着他,“告訴我,哈利,你用了什麼咒語!我不會說出去的!快說!!”

哈利茫然地看向她,猛猛地否認着:“不是……我沒有……”

蕾雅把注意力放到他那副歪斜的眼鏡一陣,幾近生氣地吼道:“醒醒!快告訴我!!你想看他就這樣死去嗎!”

“告訴你也沒有、也沒有用……”哈利緩過神來,臉也變得蒼白了起來,他聲音微弱地嘟囔道:“是王子、王子的咒語……”

蕾雅的眼神瞬間斂住了,冷靜地逼問道:“神鋒無影,是不是!回答我!”

“你、你怎麼知道……”哈利忐忑地點了點頭,綠色的眼睛裡寫滿了無助。

蕾雅沒有再回他的話,她迅速将魔杖指向馬爾福的傷口上,深吸了一口氣,在腦海裡想起了它的反咒。

“Vulnera Sanentur——”她的聲音如同低吟般,溫柔而治愈的力量從她的魔杖尖端流淌了出來,籠罩在馬爾福的傷口上,出血好像減輕了。

噢,謝天謝地——

就在這時,身後的門砰地被猛然推開。哈利蓦地擡起頭,下一瞬整個人好像見到鬼魅一樣愣成了一座雕像。

是斯内普大步沖了進來,臉色鐵青寒涼到就像雪地冬夜的禁林,黑袍的下擺一路将血水劃開,整個人就如一陣莽撞的飓風般撞向他們。他毫不猶豫地一手推開哈利,動作粗暴而毫無憐憫。

他走到蕾雅身旁,垂下的左手輕輕搭在少女還在顫抖的肩膀上,随即就跪在她身側,低聲在她耳邊說道:“我來。”

蕾雅滿是淚痕的臉在看到斯内普冷峻的面容時,微微舒展了些。

他是她的定心劑,毫無疑問。她默默點了點頭,擡起了手裡的魔杖。

“Vulnera Sanentur。”斯内普的魔杖沿着那些已經減緩出血的傷口移動着,這一遍咒語後傷口不再出血了。

“Vulnera Sanentur。”他再一次念完了咒語,馬爾福咳嗽着睜開了眼,似乎還沒意識到剛才發生過什麼。

少女這時才看向幾乎是呆立在一側的哈利,男孩低着頭注視着積水的地闆,整個人一動不動,就像史前那些忽然地被封在琥珀裡的昆蟲,驚恐的神情凝固在臉上。就在她準備走到他身邊的時候,剛将馬爾福攙扶起來的斯内普一把抓過了她的手腕。

“萊恩哈特,你帶馬爾福去醫療翼,給他拿點白鮮和補血劑。”斯内普的聲音低沉而威嚴,仿佛從喉嚨深處滾出來的一樣,無情的黑眸随後碾向她身後的哈利,“你,留在這裡。”

“……好。”蕾雅順應斯内普的指示,用肩膀支撐住馬爾福的身體,猶豫地再撇了一眼哈利。

去醫療翼的一路上,等驚慌慢慢消散了。蕾雅突然覺得,如果霍格沃茨也有校報的話,也許明天自己和馬爾福就能登上頭條新聞。因為這一路上,兩個人沾滿了血水的衣服實在是過于顯眼,引得每一個路過的人都停下了腳步投來好奇的目光。

更不要提,她還得努力地一邊喊一邊追在他的身後。

剛一離開盥洗室,這個桀骜的馬爾福就粗魯地甩開了她扶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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