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晚及時止損了。
在有些意亂情迷,甚至是吉田輝夜的默許下,一場意外截斷了接下來本可能發生的一切旖旎。
“等,等等,晉助,疼,我肚子疼。”
說這話時,吉田輝夜還微張着嫣紅的嘴,迷蒙着眼,一副迷離的模樣,又因為疼痛眼中含着點淚珠,楚楚可憐态,可又配上她臉上的紅暈,倒是顯得有些色,情。
高杉晉助的狀态也好不到哪去。他邊整理着她的衣襟邊平複着呼吸,擡眼看見她的表情後又忍不住親親她。
“怎麼了?”
吉田輝夜茫然無措,隻是下意識地推開他,然後手掌按在自己的肚子上。
“不知道,好像是……”
她又試探性地手往下移至小腹。
她忽地明白過來,羞赧着一張臉,又羞又惱地抓住高杉晉助的衣襟将自己的頭埋了過去。
她知道是什麼了……
也不怪她對這件事不敏感,因為她的周圍又都是些大老爺們兒不懂這些,她能了解到還是多虧了系統的科普。可是她自身的身體似乎又與常人不太一樣,月經來得晚不說,還經常紊亂沒有規律,有的時候甚至大半年都不會來,導緻她對這件事一直都不怎麼敏感。
不知道為什麼,她又一下子想起走之前坂田銀時莫名其妙的問題,問她是不是受傷了……
那家夥,該不會是聞到血的味道了吧?
真是個狗鼻子!
她因為羞憤又狠狠地往高杉晉助懷裡鑽了鑽。
以後遇到這種特殊時期,得離他遠一點。
她默默地這麼想着。
于是,所有的意動都不得不收斂起來,一切的躁動都不得不平息。
但今晚的親昵就像是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讓青春期的少男少女們難以自控,更加渴望彼此的溫度與觸碰。雖然不知道高杉晉助是何種想法,但吉田輝夜是确确實實地想要與他有更多的接觸。尤其是遇見月事期間不能做些什麼的這種時候,她的渴望在收斂中被壓抑着,一些小動作倒是放肆起來,表現出來的便是變得黏人起來了。
比如說,在碰面的時候會控制不住地小步快走到對方的身邊,揚着收斂不住的笑容,想要撲進懷裡,又内斂地隻是牽過手。看對方的眼神仿佛被蜂蜜浸潤過,甜絲絲的,格外纏人。
她喜歡去牽高杉晉助的手,喜歡将自己溫度有些低的手放進他寬大又溫熱的手中,喜歡借口冷就縮進他的懷裡感受對方的溫度,浸染對方的氣息,喜歡從他撫摸自己臉頰和揉搓自己耳朵的動作中感受到他對自己的愛憐,喜歡他溫柔的,柔軟的親吻。
隻不過,運氣不太好的是,随着氣溫的降低,物資也變得緊張,白天兩個人都十分忙碌,即使是她不方便的時期已經過去,兩個人碰面的時間也不多。
但盡管是在許多人一起擠一個大營帳的現如今,吉田輝夜仍舊是以冷為借口鑽進了高杉晉助的懷裡。在寒冷的夜裡,兩個人互相取暖。
擁抱,親吻,愛撫,黑夜是最好的保護色,但同時,在本寂靜的夜裡,來自其他人的呼噜聲,夢呓聲,一開始似乎還能有阻止他們的作用,可沒過一個晚上,新奇,刺激,難耐,渴望,所有的雜糅在一起,反而讓他們的親熱更加一發不可收拾。
但,總是意外地不太順利。
吉田輝夜覺得,自己可能是和坂田銀時犯沖。
事情是這樣的。
天冷了,她順其自然地鑽進高杉晉助的被窩裡,順其自然地縮進高杉晉助的懷裡,順其自然地摸摸親親,然後一點也不順其自然地被坂田銀時突如其來的超大聲的夢話給吓一跳,甚至還第一次發現這家夥竟然還會夢遊。
吉田輝夜又氣又羞,但在這種動靜下,他們的确無法再進行下去。吉田輝夜不好意思開口說,怨氣便全都一股腦地投注在了最近的敵軍目标——虎元的身上。
雖然高杉晉助是不太支持她的潛入計劃,但好歹是松口表示了在執行計劃之前告知他一聲。于是吉田輝夜行動力極高地依靠系統加班加點地學習了遊女的姿态,并且保證熟悉遊廓的每一條路,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隻不過,在再次得到虎元将去往遊廓的消息時,本想向高杉晉助報備一下再前行的吉田輝夜卻遲遲沒能等到對方。
再等等吧。
她想。
畢竟晉助給予了她信任,她也不應該辜負這份信任才是。
可是,正中的太陽漸漸西斜,熾烈地灼燒着,發出刺目的紅色,天邊的雲霞也被染上血一般的紅。最後一點餘晖也快要消失殆盡,吉田輝夜看着殘陽,隻覺得坐立難安。
「莺子,你真的要去嗎?」
乍一聽到這句話,吉田輝夜還恍惚了一下——她似乎很久都沒有和系統說過話,都已經對它的存在,對那個名字感到些許陌生了……
“要去,這件事由我來做最為合适,更何況晉助也送了口,我沒理由不去。”
「可是莺子,雖然我這樣說你會覺得奇怪,但我的确想要用“我有一種預感”這樣的說法來描述我接下來要說的話。」
「我有一種預感,如果你去的話,可能會有不妙的事情發生。」
“你不是系統嗎?也可以有‘預感’?而且,既然你是從未來而來的話,那麼這一段經曆你應該會有記憶的吧。”
「關于這一點,莺子,我能提供給你的信息不多,因為你現在所經曆的軌迹已經與原來的你所經曆的偏離太多了,加上蝴蝶效應和随機變數,我的确無法得出之後會發生什麼的答案。」
無所謂,吉田輝夜本就沒有依賴過系統,對于并沒有得到什麼幫助的結果因為沒有期待過也就沒有失望。
「那你還堅持要去嗎?」
這一次吉田輝夜語氣堅定。
“當然,我說過了,這是最适合由我來完成的任務,所以即使還沒能告訴晉助也一樣。”
她不清楚她的堅持到底是責任心多一點,還是想要發洩怨氣的念頭多一點,但她總之是明确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
“我必須去。”
于是,留下一個口信,吉田輝夜沒再繼續等下去,身影沒入西沉的殘陽,消失在不夜之地。
順利地潛入了遊廓,順利地發現了虎元的具體位置,順利地發現對方沒有防備地點了幾個遊女,順利地混入了其中——可是這一切太順利了,太奇怪了。
吉田輝夜感覺到了違和感。
“吉田大人?該行動了。”
接應的人偷偷地提醒她,于是吉田輝夜不得不按捺住了念頭,調整了狀态,混在一堆遊女裡走了過去。
近了,近了,離目标已經很近了。
對方頂着一個駭人的老虎腦袋,擁有着老虎的上半身和人類的下半身,兩隻手也是碩大的虎爪,身形相當健壯,僅從外表上就可以直面感受到身體的力量感。
而遊女們就像是經過商量一般,一起進來後就各自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一個卧在了他的懷裡,又有兩個一左一右柔柔地靠在背上為他捶肩,他的右手邊還坐下了一個為他斟起了酒,不遠處已經有一位拿出了三味線準備彈奏……
她們臉上鋪着厚重的白的驚人的粉,挂着誇張的妝容,個個笑意盈盈,嗔念嬌呵,仿佛對對方的模樣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