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李蓮花和顧辭君的對視一眼,心底皆對角麗谯的魄力生出一絲敬佩之情,敢在笛飛聲眼皮子底下搞小動作的果然不是一般人!
也不知笛飛聲知道自己的東西被人偷藏是什麼反應?兩人同時将目光移向這堆東西的主人身上——
笛飛聲能有什麼反應?他在金鴛盟就是個甩手掌櫃,一心追求至高武學,從前十二金鳳活着的時候,便是由她們負責打理笛飛聲的飲食起居,笛飛聲自己又是個十足十的糙漢,他何嘗在意過自己的衣着?
這些東西笛盟主隻管用,至于用了以後去哪了?笛飛聲根本不在意,隻是他看到堆積成小山的東西,隐隐覺得其中幾件物件有些眼熟,僅僅是眼熟,他蹙眉思索良久,到底是沒從自己那顆滿是武學心法的腦子裡找到一星半點的印象。
“沒想到居然還有人能從笛盟主眼皮子底下順出這麼多東西。”
李蓮花調侃笛飛聲,“角大美女對笛盟主真是癡心一片,笛盟主真不考慮給她一個名分?”
“呵,你李相夷憐香惜玉,不如娶了她。”
笛飛聲雖然不記得自己有東西丢過,但不妨礙他猜到了這些東西的來處,但角麗谯做出這樣的事情也不是不能理解,況且自從十年前東海之戰後,十二鳳皆隕,他也身負重傷,角麗谯也是那時主動挑起了金鴛盟的大梁,将金鴛盟上下管理的井井有條,笛飛聲的起居也順理成章的交到角麗谯手上。
角麗谯能拿到他的東西實在是在正常不過了,隻是那人已經成了具死屍,衆人也就再也無從得知這些東西對于角麗谯的意義了。
李蓮花被笛飛聲的回答噎住,又見顧辭君一副看好戲的模樣,讪讪一笑,轉頭若無其事的繼續在那暗格内摸索,片刻,終于在最角落的位置掏出了個用刻着南胤密文的木盒裝着的羅摩冰片。
這一番折騰,時辰也晚了,幾人便商議在此處修整一夜,明日再下山去尋剩餘的冰片。
月色上樹梢,因着嫌棄那婚房有些晦氣,幾人不約而同的尋了其他的空屋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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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月明星稀,帷幔垂落,借着月光能隐約看到床榻上相擁而眠的兩人。
呼吸聲交織,一派歲月靜好。
靜谧間,其中一人倏地睜開了雙眼,下一瞬,他一個翻身跨坐在身側那人腰腹上,靜靜地盯着身下那人的模樣看了許久,見那人依舊閉眼熟睡,他的眼底閃過疑惑,本能地覺察出一絲違和感......
他試探地用手輕輕觸碰那人的眉眼,手指輕輕随着那人的眉峰描繪,那人依舊熟睡着,沒有醒來的迹象。
他疑惑的眨了眨眼,又用力的戳了一下那人挺立的鼻子,将那人的鼻子壓低了一些,顯得一些滑稽,可那人依舊閉目沉睡着,氣息未有一絲紊亂。
這般試探,李蓮花依舊酣睡如怡,"顧辭君"終是壓下心底莫名騰生的一絲警惕,輕笑一聲,似在嘲笑這具身體太過膽小。
"顧辭君"鼻尖輕嗅,空氣中有股淡淡的香味在誘惑着他,他的眼底漫漫染上紅色,理智一瞬崩盤,急不可耐的俯身靠近李蓮花脖頸,平時不起眼的虎牙此刻恢複兇性,刺破了溫潤的皮膚,血液随着吸允的動作,掙脫了宿體。
好不容易占據了這具身體的掌控權,嘗到了渴望已久的血液,好一會"顧辭君"才克制的住了嘴,從李蓮花的頸間擡起頭,餍足地舔去唇瓣上的一抹朱紅,嘴角微微勾起,閉眼回味着得之不易的美味。
好香,好喜歡,唔,好想再喝點。
"顧辭君"渾身舒暢,腦中充斥着要再一飽口福的念頭,愈演愈烈的渴望占居了上風,"顧辭君"睜眼猛地撲向李蓮花欲再次品嘗美食,卻被一隻手抵住了去向。
"顧辭君"擡眼對上那對透着冰冷眸子,被他視為獵物的李蓮花此刻正用那冷峻的面容對着他。
李蓮花渾身殺意四起,雙唇輕啟,語氣裡淬了冰:
“滾——滾出阿君的身體!”
"顧辭君"徹底清醒,身體不自覺的一顫,垂眸斂去懼意,再擡眼時,臉上露出讨好的笑——他的嘴角微揚,微紅的眼眸裡帶着若有若無的勾子,瞧着是一派可憐無助的模樣,是顧辭君往日慣用的會讓李蓮花無限心軟的表情。
說出的話卻讓人渾身血液凝固:
“小花,我想喝你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