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多謝你那日去東海尋我,救了我。”
“唔,不必謝,你當初不也不計前嫌,出手替我解毒,若非如此,我說不定早就化為一抛黃土。”
“額…那隻是舉手之勞,你不必挂心。”
“要挂心的,李相夷,要挂心的。”
顧辭君鄭重其事,看向李相夷的眼神裡包含這一種李相夷讀不懂的情緒,他隻是看了一眼,便覺得好似被什麼東西燙了一下,心滾燙滾燙的。
“咳咳咳”
李相夷本想喝口茶掩去那種奇怪的感覺,卻沒想到茶水有些燙,他迅速側臉将茶水吐出,又因為一些急躁,被嗆到了。
顧辭君一邊說他救李相夷是出于報恩,一邊又表明他對于之前李相夷的救命之恩十分挂心。
他這種自相矛盾的說法,處處不在暗示,暗示他對李相夷是不同的。
李相夷懂嗎,他似乎是懂的,又似乎是不懂的。
不過顧辭君也沒有步步緊逼的意思,他見李相夷的咳嗽平息下去,起了另一個話題。
“李相夷,碧茶的解藥又眉目了,徐延找到了解毒的法子。”
“是嗎?”
李相夷的反應很平靜,好似中毒的人不是他一般,但他并非不願解毒,隻是沒人比他更清楚碧茶的難纏之處,若非中了碧茶,此刻他應該出現在追查單孤刀的路上。
“嗯,醫仙谷的藥典中記載了一種奇花,名為忘川花,能解世間百毒,我已經派人去尋了。”
“多謝,顧辭君我又欠你一個人情。”
“不用,李相夷,你隻要知道我一定會尋來忘川花,替你解毒,到時候你想去哪就去哪,想做什麼便做什麼。隻是現在,請你耐心等待。”
“你,你看出來了?”
“是,我知你要去尋單孤刀,了結了你們之間的恩怨,但他現在行蹤不定,就算是摘星閣全力追尋也要費些日子…李相夷,我有件事想和你說。”
顧辭君說着,突然又轉了個話題。
“什麼?”
“我的身世。”
“嗯?!這事和單孤刀的事情有何關系?”
李相夷不解,這人怎麼說一出是一出,思維跳躍的太快,他險些都要跟不上了。
“本來沒關系,不過,現在有關系了。”
“什麼意思?”
顧辭君突然起身,走回屋子,将李相夷晾在一旁,搞的他有些莫名其妙,這人說話怎麼說一半就走了?
半晌,顧辭君抱着一個木枕回來。
“這不是單孤刀從前睡得木枕嗎?”
李相夷看着這個眼熟得不了的東西,覺得有些晦氣,又覺得顧辭君有些奇怪。
“你打開看看。”
顧辭君将木枕抵給李相夷,他仔細端詳了一會,用手摸到個微微凸起的地方,按了下去,下一瞬,木枕的一端開了個口子。
裡面是一些手劄還有畫冊,還有本書,李相夷拿出來翻看一看,這書的文字有些怪異,不是中原文字。
“這是?”
“南胤的文字。”
“南胤的東西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不對!單孤刀為何會有這些東西?”
“蓋因他是南胤皇室血脈!”
“什麼!怎麼可能!”
“還有這個,你看看吧。”
顧辭君将他從木屋找到的單孤刀與南胤餘黨互通的書信。
上面明确記載了,單孤刀是何時何地被南胤人尋到,他們又何時開始密謀要複國。
大概是單孤刀太自信了吧,他完全沒有把這些要命的證據燒毀的意思,反而将他們藏在了雲隐山的木屋中,或許他潛意識裡也覺得把東西放在雲隐山上最安全,又或者他覺得自己隐藏的很好,不會被發現,又或許他覺得自己不必隐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