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三四年前就認識我,可能就是那次藝考,我可能沒怎麼見過你,或許一直都在關注着我,對我的事情可能了解一些,家裡似乎出了些事情,家裡人不支持你……是不讓你畫畫嗎?還是别的什麼?可能那時侯很不能理解家裡,但是……有些愛他們,差點要放棄畫畫了?然後看到我那個樣子,把我視作泯然衆生的神了?應該是缪斯女神,代表傳統音樂和舞蹈的吧?就算是個寄托,覺得我對于家裡人的态度接受的很坦然,是你做不到的那種坦然,是嗎?你嘛,這幾年有了解過我的事情,也研究過我的想法和習慣,對嗎?”奚錦一條一條捋着思緒,聽着有些雜亂。
“差不多,你腦瓜子裡得有多少褶,這麼聰明。”雲黎說。
“你那腦子估計分兩半,一半密密麻麻的,另一半蒼蠅都站不住腳。”
“?”雲黎反應了一會,“你說我腦子一會在線一會離線嗎?”
“真聰明,給你大拇哥。”奚錦靠着床頭櫃笑着。
“我什麼時候……”雲黎說不下去,也笑了,人家剛列舉完自己的露餡一百零八式。
“你猜對了一大半啊,那我就順着講了。”
“好。有些事情你如果不想說就不說。”
雲黎勾唇笑了一下,真是聰明又細緻啊。“沒事兒,我爸媽一個警察一個醫生,我十歲的時候,媽媽的醫院發生了一場醫鬧,我媽是主治醫師,被病人家屬持刀傷害,搶救無效。我爸出警時那些人已經逃跑了,他追查了很多年,那些人也隻是普通人,我十五歲那年,我爸終于把他們繩之以法。隻是,他回來之後,就覺得我學畫畫沒有前途,想讓我像我媽曾經期望的那樣去學醫。那年中考我準備參加藝考的,我爸爸把我的藝考報名取消了,我當時和他大吵了一架。藝考那天,我陪着蕭泱繁去了,就站在考點大門對面,看着考生腳步匆匆的進去,總會想,如果沒有取消,或許我也會是她們中的一員。”
“蕭泱繁也是藝術生嗎?聲樂?我在器樂組和美術組沒看到她。”奚錦有些意外。
“對。”
“聲樂組不是下午考嗎?你怎麼會看到我呢?”奚錦有些不解。
“我當時陪蕭泱繁在那等她朋友,我正好看到你提着裙子走出來,一步一步特别有女王範兒。隻是,那些傷在你白生生的腳踝和手臂上真是刺眼。你剛走出校門,就有個婆婆上前大聲的指責……”雲黎不太想提那些内容,頓了頓,選擇略過了。“我當時覺得和我的處境有些像。隻是,你的反應和我是截然相反的,那個婆婆一點都沒能影響到你。我一直看着你裝琴,看到你單手拎着琴上車。我後來就總打聽你。”
雲黎停頓了一下,“皮膚很白,眉尾有顆痣的瑞鳳眼女孩,很好打聽,況且……”雲黎徹底停住,說不下去了。
“況且,那時候她們都在傳三中的**思勾引男生,被人家女朋友打的很慘。對嗎?”奚錦有些好笑的把她的話接了下去,這還是後來夏唯清告訴她的。
“嗯……但是你根本不可能做那樣的事,你滿心滿眼都是你的琴,要是傳你和你的琴在一起了我還會信一下。”雲黎專門找奚錦班上的人打聽過,奚錦隻是和那個男生說了幾句話,對人家一直都是避之不及的,那女生隻是嫉妒心作祟,根本不是男女朋友關系。那段時間奚錦的狀态特别不好,成績下滑的很嚴重。
“……”奚錦有些無語,“我為什麼會和我的琴在一起?”
“你看你的琴像看情人一樣。”雲黎情緒莫名。
“……?”奚錦氣笑了,“有那麼誇張?”
雲黎笑了笑,跳過了這個話題。“後來蕭泱繁查藝考成績的時候,我有關注過你的……”雲黎又省略了後面的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奚錦的一聲輕笑。雲黎後來找蕭泱繁的專業老師問過,奚錦的水平不太可能落榜,隻可能是,被替換成績了,表現的越好越容易被換,更何況金區這邊管的不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