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高考還出來玩?”李小姐問。
雲執鷹面無表情道:“帶他出來放松一下,回去還要寫作業。”
“那好吧,這麼小啊,最多才十八歲。算了吧,是我喜歡的款,但我喜歡年齡比我大的。”李小姐依依不舍地看着幼危。
雲執鷹心裡不悅,他聲線低沉永遠帶着冷淡的質感,然而此刻卻帶着十足十的占有欲:“李小姐最好不要打擾他,怕他玩瘋了,收不回心,回去不好交代。”
“雲執鷹,你不覺得你這個人管得太多了?你要朝誰交代?”
“他哥。”
“行吧行吧。”李小姐敷衍地答應着,甚至打了個哈欠,“回家我還是老爸說,看不上。至于我,随便你怎麼跟你爸媽說都行。我去找朋友玩了。”
雲執鷹看着她揚長而去的背影,其實很感激這個女人,她隻比自己大一屆,兩人都是礙于父母情面,不得不見面。但李小姐看不上他,第一面就表明了兩人之間是不可能的,一起敷衍父母,順便保持距離,免得連累她名聲,未來不好找對象。
現在他知道為什麼對方看不上自己了,不過以李小姐爽朗性格,就算看上幼危,也不會在幼危高考前有什麼想法。
想到這,雲執鷹見幼危已經在吃東西,一舉一動也沒那麼僵硬,顯然适應的很快。他舉起一杯果汁,示意幼危千萬别亂喝東西,後者正用叉子吃一塊鋪滿草莓的蛋糕,認認真真地點頭,他才放心地去找朋友商量要事。
結果等雲執鷹辦完事回來,看見李小姐站在幼危身邊,兩個人有說有笑。
不是放棄了嗎?
幼危還有些拘謹,笑容沒平時那麼燦爛,但他隻要笑起來嘴角就會露出小虎牙,難怪李小姐用賞心悅目的眼神盯着他。
下一刻,雲執鷹出現在兩人之間,略微低頭:“玩夠了吧,該回去了。”
幼危的心思都不知道飛哪裡了,但他不貪心:“好吧,那李姐姐,我和我哥要走了。”
“這麼早?夜生活才剛開始呢。”李小姐歎氣,“去吧去吧,作業别寫太晚,高考很重要但也别累着,記得請李姐去升學宴。”
“嗯嗯。”
李小姐眨了眨眼,轉身走到人群裡去找小姐妹了。
雲執鷹的聲音像陰影籠罩下來:“你們聊得很開心。”
“你怎麼上來跟人家說我要高考啊?我的底都被你撂了。”幼危擡頭看他,“别的事,我一個字都沒亂說。”
雲執鷹沉默下來,好像是這樣,幼危順着高考的話題繼續下去,沒有讓李小姐懷疑自己的身份,哪怕今天已經有不止一個人上前暗示雲執鷹,什麼時候帶雲家那位真正的親兒子出來見見。
幼危聰明到讓雲執鷹生出抓不住的錯覺。
“走吧,回家了。”雲執鷹二話不說,擡腿就走。
他腿長,還沒自覺,幼危不得不走很快才能追上他。
才剛走兩步,一陣動聽的音樂聲傳來,前奏落下,緊接着是一個優雅婉轉的女聲在淺淺吟唱。
幼危發現人群竟然有些暴動,他仰起脖子,看清了唱歌女人的臉。
這是位當紅一線女歌手,粉絲過億,已經紅了好幾年,幼危也很喜歡她的歌。她出道到現在一點黑料都沒有,同班不少女生都把她當偶像。
竟然能和偶像近距離接觸,他也忍不住停下腳步。
雲執鷹無奈地走到他身邊,“隻許聽這一首。”
這時候李小姐和小姐妹走來,“你也喜歡聽她的歌啊。”
“嗯,喜歡,寫作業的時候如果能聽到就好了。”
寫作業聽歌還不簡單,打開音樂軟件,别外放聲音不就好了?但幼危隻在街邊公共座椅上寫作業時,能聽附近咖啡館的免費歌,但李小姐沒察覺到話裡的問題。
李小姐自顧自道:“她剛出道時我也挺喜歡她的,但是我聽做娛樂圈這行的朋友說,她這兩年資源不行,不捧她了。”
“為什麼?”
“會唱歌又漂亮的人那麼多。”李小姐聳聳肩,“她家裡挺起窮,出道就是被人捧的,怎麼能認識貴人誰都不知道。但對方出手闊綽,上億的資源往下砸。這不膩了,沒人氣了,連這種商單也開始接。”
雲執鷹帶幼危一邊聽着歌一邊往外走。
幼危猛地抓住雲執鷹的手臂:“她是不是?”
雲執鷹被抓得有些疼,但沒有掙紮:“我在家裡見過她,有幾年了。應該也是大哥的一副畫。”
幼危的直覺果然準确,因為成了大哥的畫,買她的人一高興,就捧成一線。但不是每一幅畫都這麼幸運,像他這樣沒特長的,隻能拿來當藝術品。
甚至還有時限,而一件藝術品最終的結局,不是塵封,就是被打碎。
幼危吓得渾身發麻,以至于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他差點一點口氣沒喘上來。
電話卡是買手機那天,雲執鷹帶他一起辦的,這個手機号碼也隻有雲執鷹一個人知道,誰會給他打電話?
他看着屏幕上的陌生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