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出門很危險的,你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去吧?”下巴上殘留的胡渣和逐漸猙獰起來的表情都顯示着,他也不是什麼好人。
“好啊~”塗山岚笑了起來,下一刻眸中似有霧氣翻騰,色澤加深。
原本面容猙獰的男人像是被逐漸抽離了意識與情緒,手中的布巾落下,人也跟着無力的跪倒在地。
“擡頭,看着我的眼睛。”
男人僵硬地緩慢擡頭,落入他耳中的不是少女的本音,而是他記憶中最美妙聲音的具現化,是在他無意識中也想要遵循的指令。
四目相對,下一個指令又跟着傳輸過來:“讓我看看,你都知道些什麼……”
像“嘩嘩”翻開的書頁,又像古老的膠片電影,有時是文字,有時是圖像,有時是閃過的影像碎片。
“采樣…研究……”
“活着……再美的…一塊……”
“實驗品……可惜………”
幾分鐘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情報,塗山岚閉上眼睛,嘗試緩解眼球的酸脹感。
長舒一口氣穩定心神,那雙淡紫色的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有什麼東西在不被任何人察覺的情況下,悄然傳遞了出去。
“辛苦你了,也幫我給大家帶份禮物吧。”塗山岚面上揚起溫柔的笑意。
“記住哦,你在據點附近發現了我,但因為有其他勢力的人在附近監視,所以沒有貿然出手,但你已經探查清楚對方的人員分布。”
“所以,三天後差不多的時間,可以安排劫人了。”一字一句的吩咐堅實的烙印在男人的腦海。
“這是一個很好的立功機會,但也有失敗的風險,所以,在成功前絕不能透露給其他人,記住,這份功勞隻能是屬于你們的。”
男人将所有的指示都牢記在腦海,朦胧中有個意識告訴他,必須要遵從這個聲音的指引。
将男人打發走後,塗山岚擡頭,不遠處的高層建築上,琴酒正看往這個方向。
回程的路上,塗山岚依舊安穩的坐在後面,琴酒從後視鏡裡看向她,問:“你都看到了什麼?”
長高了些的小朋友靠在車窗上,看向已經遠離的目标研究所方向:“媽媽,她還在那裡。”
是啊,她還在那裡,作為死後也要被研究的實驗體。
匆忙撤離間,有蘇崇明把她和他們一起丢在了這裡,因為他們都已經失去了價值,是可有可無,是可以随意被抛棄的物品。
這對曾經的夫妻,一個想給孩子們找一個優秀的父親,如果能夫妻和順,白頭偕老當然更好,如果不能,也可以背靠家族教養孩子。
而另一個,想借着聯姻打入内部,一有機會便吞噬對方為己用。
族譜上在她之前的三子一女,毫不留情的滅族,囚禁,還有死後也要被搬上手術台的實驗體。
【女性總是算計不過男性的,】系統帶着分析意味的電子音突兀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