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練習已經有過很多次,接下來的一切,本應像早就拍好的錄像帶一樣順理成章。
但就像蝴蝶煽動了翅膀,既定套路的改變永遠出乎人的意料。
隻是一次偶然的失手,琴酒拽回了要摔出去的小狐狸。要防備的本該是借勢而來的下一次攻擊,對方的手臂卻抱了過來,又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琴酒錯愕,在戰鬥中面對這種過分親昵的舉動,下意識就一腳踢了出去,忘了收力。
“你想死嗎!”上前抓起小狐狸的衣領,心中冒出一陣火氣,訓練場裡沒有玩鬧,隻有實打實的交手,“想找死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成全你。”
塗山岚擡頭,看着他笑了,還未成長起來的幼獸已經露出了獠牙。
她咽下喉間湧上的猩甜,擡起了右手,指甲上細細一線,是并不明顯的血迹,面上的笑意也跟着摻雜了染血的瘋狂,嘴角上揚,她說:“傷到你了。”
琴酒微愣,這才察覺到頸間左側的不适,指甲帶起的風刃接連劃破了布料與皮膚,造成一道細長的傷口。
讓頭發快速烘幹,需要帶有熱氣的風,風無處不在,但需要有極細微的操縱力,才能做到觸及數次就能烘幹頭發。
如果去掉熱氣,再将風刃擊中于一點,曾經為生活帶來便利的東西,就變成了好用的武器。
琴酒慢慢松了手上的力道,居高臨下的看着塗山岚,看着她扶着牆站起來,看着她熟練的用針止痛。
“人類與機器的不同之處,在于人的專注力有限,會分神。”
“當一件事吸引到你全部注意力的時候,人就會下意識的忽略掉其他東西。”
琴酒冷眼看着她述說心得,感覺頭上有根筋在突突狂跳,看這副得意的樣子,她似乎覺得自己的發現很偉大。
“所以,當我做出一件違背常理,在你意料之外的事情時,你就會忽略我的一些小動作。”
“隻要是人就免不了這樣的疏忽,先生,你也不例外。”
塗山岚感覺有些缺氧了,說話的時候帶着些微喘,不過是些小問題,她計算過,這種攻擊,身體還承受得住。
“我傷到你了,按照之前說的,教我。”
琴酒深吸一口氣,把上頭的怒氣向下壓了壓,披上外套拿出車鑰匙,把覺得自己絲毫沒錯且聰明機智的小狐狸撈起來。
先把止痛的針拔了,看着塗山岚因為過度疼痛閉上了嘴,才覺得怒氣降了些。
“痛覺是身體對危機的一種預警,當你受再重的傷都感覺不到疼的時候,就離死不遠了。”
“好,我知道了,先生……”可是真的很疼…不用這麼生氣吧,想得到什麼總要冒一點風險,權衡利弊下,這種代價還是值得的。
“我估算過的先生,真的沒事……我是不會用自己身體冒太大的…風險的。”
不用走的那麼急,一颠簸感覺更疼了。
“覺得惡心嗎?”臉都白成這樣了還嘴硬,手也是涼的,絕對傷到内髒了。
“有一點……”
“把血塊吐出來,别咽下去。”琴酒看到這嘴硬的小狐狸還緊閉着嘴就來氣,“吐出來!你想窒息嗎!”
塗山岚吐出了血塊,惡心的感覺被壓下去了點,這次……好像估算的不太對,有點翻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