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腔受到重擊導緻内出血,骨頭沒事,但内髒有些損傷。”柑香看着塗山岚的檢查數據,暗暗咋舌,你們訓練都來真的嗎?
“咳…雖然她的自愈能力很強,但畢竟還是小孩子,琴酒你可以适當……”
柑香偷瞄掃到琴酒陰沉的臉色,匆忙解釋,“一點建議,建議,絕對沒有幹涉教學的意思。”
沒等琴酒辯解什麼,被強制用上常規治療手段的塗山岚搶先開口:“先生對攻擊力道掌控的非常好,是我趁他不注意偷襲,這才……”
沒等說完,琴酒一個眼刀飛過來,塗山岚乖乖閉嘴,陳述事實也有錯嘛?要是一句都不解釋,先生你在别人眼裡的形象都成什麼樣子了……
柑香看向塗山岚的目光都帶上了一點微弱的同情,真可憐,都傷成這樣了,多說兩句還要被人瞪。
不過,這個自愈能力不能拿來研究還真是可惜啊,常規的治療手段對傷勢隻能起到輔助作用,都沒她自己好得快。
最多一周,就又能跑能跳正常進食了,現在嘛,乖乖挂水吧小狐狸~
柑香離開了這間設備齊全的特護病房,本來應該留個經驗豐富的醫生看護的,但裡面還有琴酒,在非緊急狀況下,除了柑香沒人敢進去。
琴酒扯過把椅子放在病床前,落座,點煙。被點燃的煙草伴随着吸入的煙氣在前端亮起紅點。
為了病人能更好的休息,智能儀器自動調暗了燈光,自覺做錯事的塗山岚偷瞄着某位先生的臉,隻是在煙霧的隔離下,琴酒臉上的表情有些看不真切。
直接在近乎封閉的室内點煙,這是真的生氣了,完全不想考慮對方是否會覺得不舒服。
“先生你别擔心,奧美加他不是剛好不在嘛,等他回來我也就好的差不多了。”塗山岚自覺考慮周全。
“你居然還怕他會擔心,真體貼。”琴酒面色陰沉,從牙縫裡擠出句話來,這小狐狸真是讓人恨的牙癢癢。
内髒出血,嚴重情況下有緻命的可能。
琴酒雙眼微眯,為一件小事冒這麼大的風險,那種自愈能力并不是永遠的保命符,任何超出常理的事物,也必然會有缺陷。
又被瞪了?塗山岚心中疑惑,她說錯什麼了嗎?琴酒包庇她隐瞞傷勢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隻不過之前都是小傷,這次嚴重些而已。
自覺可能掌握到關竅的塗山岚去抓琴酒的手,生氣了就要把誤會說開哄一哄。
這一點不僅适用于情侶,更适合其他的一切關系,人與人之間最大的誤會就來自于,大家都沒有嘴。
略有些回溫的小手搭上手背,皮膚間的接觸讓琴酒皺起了眉,但還是壓着怒氣沒有把手甩開。
“這次,我不怕受傷後會有危險,因為在先生身邊是安全的,我有足夠的時間來讓自己恢複,其他時候不會這麼冒險的。”
“以前不在先生身邊的時候,也遇到過危險,有次他們把我推進了小池塘,那裡的水不是很深,但淤泥很厚。”
“我的腳陷在裡面出不來,身高又不夠,感覺水都嗆進了肺裡。等終于爬上了岸,身上都濕透了,也沒有力氣,夜風又那麼涼,我覺得自己這次一定要死了。”
“後來,我找了個避風的地方睡了一夜,天亮後,除了有些發熱脫力外,身體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沒有氣喘,沒有咳嗽,甚至都沒留下後遺症。”
“你看,先生。人在遭遇絕境的時候,除了死亡,還能通過對生存的渴望,掌握到另一些存活下去的方法。我就學會了怎麼掙脫淤泥,怎麼從水裡浮起來。”
這種處處充滿危機的情況,已經成為了她生命中的一部分。描述起來也和尋常的小事沒有差别,她不認為這種經曆有多危險。
琴酒閉了閉眼睛,咽下一句沒問出口的話,你想再拿出幾條命來試錯?
“先生,人的一生就算再短再短,也不可能一次危機都遇不到,對我來說更是如此。我必須學會在所有可能遭遇的危機裡,找到最适合生存的方法。”
她總有自己的一套道理,擅長為所有行為都按上一個恰當的理由。
而那些看似合理的理由,卻與賭博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