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怪我,小殿下,誰讓你非要離開籠子呢?
這柔軟的頸骨,隻要發力一捏,就……
忽然,這隻逃出籠子的柔弱小鳥擡頭,看着他笑了。
危機預警!
求生的本能驅使着他極速後撤,但對方的速度卻比他更快,她看上去柔弱嬌小,卻也因此極為靈活。
一抹寒光綻放,白銘隻覺左腕一涼,還沒等疼痛的信号傳遞到大腦,塗山岚已經向後躍出,抓住他的右臂,借助身體後躍下墜的力量又廢了他的一條臂膀。
再次回轉,借騰空的力量踢上胸骨,後背與牆面接觸的重擊,迫使他吐出一口鮮血。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還不等人們有所反應,就已塵埃落定。
動作輕巧,落地無聲。塗山岚起身,甩了甩匕首上沾染的血迹,這是種習慣性的動作,可以确保不會影響到下一次攻擊。
指尖輕彈,如秋水灑落人間的鋒刃顫動微鳴。動作連貫的攻擊搭配獨特的寬袍長袖,像一副優雅展開的水墨畫卷。
隔壁的暗室中同樣寂靜,良久,朗姆才緩緩開口:
“琴酒,這就是你說的沒發現異常?她的武器是怎麼帶進來的?這個身手……”
牙齒和爪子,開始露出來了啊。琴酒心裡想着,面上卻不顯分毫。
“我怎麼知道?人帶回來就交給柑香了,我碰都沒碰一下。你該問他。”
坐在左側的柑香終于露出了禮貌疏離微笑外的其他表情。
柑香:“???”問我?問什麼?我隻是個搞研究的!驗血和體檢也發現不了她藏了這麼好的身手啊!
你們兩個,一個在一線行動,一個在幕後搞情報,你們都看不出來的東西,還指望我能明察秋毫嗎!
遲緩的疼痛襲來,白銘瞪大了雙眼,“你!不,這不可能……”
記憶中隻知詩文的柔弱少女,不該有這樣的身手。
顧不得雙臂的傷勢,他掙紮着想站起來:“你到底是什麼人……”說話的尾音帶着顫抖,“你不是……”
塗山岚站在對面看着他,也不反駁,“嗯,這也說不準,可能她早就死了,而我隻是一個從地底爬出來的惡鬼,占用了這副軀體繼續苟活于世罷了。”
她一笑起來,之前鍍上的虛假瓷娃娃外殼,就這樣毫無防備的破碎了,露出了掩藏其下的真實自我。
是真的,雖然感覺很荒謬,但白銘無比确定,眼前的少女和記憶中的是同一個。
“你既然有能力逃出來,為什麼……”
你為什麼不離開,而是……白銘靠上身後的牆面,感覺腦中一團亂麻,如果之前的一切都是僞裝出來的假象……
她不過才十二歲,竟如此心思深沉。
“你覺得現在的選擇,會比留在那個籠子裡更好嗎?就憑你是塗山氏的人,無論在什麼地方,都隻能淪為實驗品。”
先前的攻擊可能震傷了内髒,胸前隐隐作痛,骨頭應該還沒斷,她不僅懂得借力,而且下手又快又狠,是誰教的她?
是之前那個護衛嗎?不,不可能,連他一擊都扛不住,那麼弱……
是誰?到底是誰?還有誰會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