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孫樂樂停了剛剛的亂七八糟,接着問:“什麼時候想好的,我還準備接着勸呢。”
合着是說客呗。
“早都想好了,隻是還有點猶豫而已,剛剛徹底想通了。”許澈快速地說。
“行行行,想好就行。”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排着隊退出了辦公室。
兩人一路上沒說話,并排着回了教室。
“這算是強迫我選理嗎?”許澈突然開口問。
此時距離從辦公室回來已經過去四十分鐘了,第二節課都快要下課了。
王仰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扶額暗暗感歎,這怕是被賣了還得幫人家數錢吧!
“你才反應過來是不是有點晚了?”王仰拍了拍他的肩,有些同情的說。
許澈長長歎了口氣,王仰以為他是要演講,坐直身體,做洗耳恭聽的準備。
“沒事,理科爺也能殺出一條血路。”
“…”
好中二的話。
晚上放學時,許澈用紙将桌上的鼻涕紙攏了起來,一張紙沒包嚴實,他又拿了張廢卷子,将垃圾捏成了個球。
“這麼嚴重?”平常一下課就跑的王仰今天還沒走,看着他手中的紙團有些吃驚。
“是啊。”許澈又吸了吸鼻子,有些無精打采。
“總不能是跑完步吃冰糕的事吧?”王仰疑惑地問。
“咋能呢,拉肚子你說是雪糕的事兒我信,但感冒跟那有什麼關系。”許澈又抽了張紙,卷成棍兒狀往鼻子裡塞。
另一個鼻孔也在流鼻涕,他直接将紙的這頭塞進了另一個鼻孔,紙在鼻子下面形成了個環狀。
“笑什麼笑!”許澈往臉上捂口罩,順帶着兇了王仰一句。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不要形象的嗎?”王仰笑彎了腰。
“這叫節約,再說,口罩一帶,誰能想到我下面鼻孔裡面插着紙。”
許澈說完之後不再等他,直接從他後面擠了出去。
王仰見他走了,趕忙撈起書包跟了上去。
兩人家不在一處,半路便打了招呼各回各家。
許澈害怕今晚有雨,沒直接将車停在樓道口,多騎了幾米,将電車推進了車庫。孟玳的車還在這,他不知道這是回來了還是一直沒出去,他中午走的時候沒注意這輛車。
他看到這輛車,又想起了這幾天同孟玳發生的事情,他現在不太好意思跟對方打招呼,主要還是事兒多多少少有點尴尬和丢人。
“啊”許澈喊了一聲,又跺了跺腳,樓道裡的燈沒亮,他又蹦了兩下,發出了不小聲響。
好像有人在罵罵咧咧地說誰大半夜不睡覺給樓道裡面亂蹦。
他站着沒動,等聲音過去後才又擡步子。
手機上的手電筒不太好找,他腳上動作沒停,低着頭翻找手電筒。
前面緊閉的門突然開了,許澈剛走到四樓,看到門開下意識地向後退步。
後面是樓梯,許澈的腳空了一下落到台階上,他沒站穩,整個人不受控制地要往後倒。
他慌張地兩隻手來回甩,手機沒拿穩掉到了地上。
他感覺向後仰的慣性控制不住了,有些絕望地想,要摔斷腿了。
預料的疼痛沒有到來,許澈感受到一股相反方向的力量,整個人又不受控制地向前撲過去。
門牙在撲倒中撞上什麼地方,一陣酸疼襲來,他睜開眼睛,沒看到對方的臉,隻看到了凸起的喉結和利落的下颌線。
是個男人,剛剛還緊緊盤踞在腰間的力量瞬間收了回去,許澈感覺自己的腰有些發疼,他想揉腰,想起什麼後往後移了移脖子,擡頭看對方是誰。
對方跟着他的動作,将剛剛高高揚着的頭低了下去。
手機剛剛直接屏幕朝下摔到了地上,這時候正亮着手電筒。
燈光從下往上散開,但并沒有照清楚對方的臉。
許澈又眯着眼睛看了會兒,終于認出面前的人是孟玳。
“還沒站穩?”對面的人開口了。
許澈将剛剛落到台階上的右腳又擡了上來,确定兩腳都站穩後說:“站穩了。”
“那你準備抓到什麼時候。”孟玳擡起手臂指着自己的肩膀問。
許澈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有一雙手直接順着對方的脖子攀了過去。
他非常不想認領這兩隻手,但明眼人都能看出,這是他緊拉着對方的衣服不肯放手。
他将還緊緊攥着對方後脖頸衣服的兩隻手松開,有些尴尬地收了回來。
“謝謝啊。”許澈開口。
“謝什麼?謝我當柱子給你抓?”孟玳問。
“…”很好。
“謝你的救命之恩。”許澈說完撿起自己的手機,将手電筒關上。
樓道裡隻剩下屋裡射出來的一點光。
許澈順着門往裡看去,許是剛搬進來的原因,裡面還很空。
他沒多看,掃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有些疑問地問:“你大半夜突然開門做什麼?”
“扔垃圾啊。”
“你垃圾呢?”許澈問,他覺得事情過于巧了些,這人不會是在這守着自己的吧。
“那不是麼?”孟玳指了指許澈腳邊。
好吧。
許澈沒再繼續問,又道了聲謝從孟玳家門口讓開,目送着孟玳走下樓後拿着鑰匙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