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已經黑透了。
許澈看到天色有些疑惑,他幹咽了下口水,嗓子很疼,忍着疼問王仰:“幾點了?”
“晚自習剛上課。”
他居然睡了這麼久。
許澈從抽屜裡掏出自己的水杯,連着灌了好幾口,直到感覺嗓子不是特别疼之後才停下動作。
已經上課好幾分鐘了,他沒再墨迹,掏出小題狂做開始刷題。
嗓子沒多久又開始隐隐發疼,他邊寫着題邊抿水喝。
數學小練時間和第一節課是連着上的,預備鈴剛響時他杯子裡的水徹底喝完了,他隐隐感到一些尿意,忍着沒再喝水。
嗓子幹的難受,他咳了兩下,沒有辦法,又将王仰杯子裡的水劫了過來。水嘩啦流進杯子裡,他聽着聲音感覺自己也有些沖動。
才上課十分鐘,離下課還有很久,他換了個英語卷子寫閱讀理解,試圖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用處不大,課上了一半他的膀胱便開始脹地發疼。
他渾身難受,沒心情寫作業,掏出了語文讀本看裡面的小說。
小說沒幾篇,沒一會兒便翻完了,他擡頭看表,剛過去沒兩分鐘。
王仰看他嘩嘩嘩地翻着語文讀本,有些納悶地問:“你咋了?”
“憋着尿呢。”
“那你去呗,這時候老孫估計正吃飯呢。”王仰又接着說。
許澈聽他的話有些心動,但是沒起身,繼續坐着等下課。
分針總是慢悠悠地往前滑,這已經不知道是他第幾次擡頭看表了。
“不行你就去,别因為這個把自己憋死。”王仰擡頭也看了看表說。
窗外飄過去一個身影,王仰迅速将筆挨到書上,低頭看題。
“好了,烏鴉一時半會兒也不來了,放心去吧。”王仰等窗外的人徹底走了之後說。
許澈腦子沒轉過來彎,反應了一下才聽明白他說的烏鴉是年級長,他稍稍想了下,沒再為難自己,拿了本書,從王仰身後移到了走廊。
他沒急着出去,将後門開了個縫,來回張望兩下,确定沒人後跑了出去。
直沖再右拐,路過辦公室的時候他瞟了一眼,辦公室門緊關着。
那就好。
許澈速度沒降,直接沖進了廁所。
一來一回也就兩分鐘,但卻像死了又活過來。
他吐了口氣,揉了揉自己還沒緩過來的膀胱。
“我給你講,我剛上廁所時候,本來以為廁所沒人,結果洗手時候撞見個老頭,不知道是不是老師,他看見我直接呆到那了,還好我反應快,說了聲老師好就跑出來了。”許澈扭身同王仰講自己剛剛在廁所發生的事。
“你的書。”王仰聽他說話,也跟着附和了兩句,順帶着将後面傳過來的書遞給了許澈,是他剛剛出去落在飲水機上面的。
後面的時間果然變快了,課間的時候,許澈依舊是和同桌王仰說笑。
身邊的窗戶突然發出聲響,許澈扭頭看了下,眼睜睜地看着窗戶突然動了起來,他吓得一下子彈到了王仰身上。
“卧槽,是不是鬼啊?”許澈将王仰的胳膊擋到面前,緊緊閉着雙眼,聲音有些發抖。
“别吓我。”王仰也有些害怕。
“鬼什麼鬼,是我。”有聲音從窗戶後面傳來。
許澈右眼眯起一條縫,向下移了點王仰的胳膊,大着膽子看窗戶。
班長李冀正吃力地推着窗戶。
“吓我一跳,班長你沒事開這個窗戶幹嘛?”許澈拍拍胸脯問。
“我這不是圖省勁麼,誰知道這窗戶這麼難開。”李冀将頭探了進來。
“幹嘛呢?”王仰向後拉被許澈舉着的胳膊問他。
“啊對。”李冀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樂樂叫你倆去辦公室。”
“去辦公室?說幹嘛了嗎?”許澈追問。
“沒,就光讓我叫你倆去。”
“行吧,謝了。”許澈回道。
他站了起來,拍了拍兜,有些納悶地問王仰:“我不會是剛上廁所就被他發現了吧?”
“不能吧,再說要是因為這事兒,他叫我幹嘛。”王仰抓了抓頭上沒長起來的頭發說。
“算了,去了就知道了。”他沒再糾結,繼續說道。
辦公室門關着,兩人猜拳,最終定下是王仰打頭陣。
王仰敲了兩下辦公室門,聽到裡面傳來一聲“進”,推門走了進去。許澈跟在他的身後順手将門帶上。
辦公室裡隻有孫樂樂一個人,他看着兩人沒說話,從左到右再回來看了一會兒。
兩人心中螞蟻上熱鍋,來回撲騰,絞盡腦汁地想最近幹什麼壞事了。
許澈才剛幹完壞事,最為心虛,他掐了下手指,準備自我檢讨上課偷摸上廁所的事情。
“叫你們倆來,也沒多大事,就是挨個問問你們準備選什麼。”孫樂樂沒再看兩人,笑眯眯地說。
兩人心中的石頭頓時落在了地上。
許澈心中的緊張消失,後知後覺地聞到了沖鼻的大蒜味,偷偷地往後退了兩步,老實巴交地說:“老師,我還沒想好。”
“我準備選理。”王仰跟在他後面說。
“什麼叫還沒想好?是有想法但是學的不好還是什麼?”孫樂樂問。
“???”許澈沒聽明白他說的話。
“就是……”孫樂樂又解釋了兩句 ,看許澈沒明白,轉變話題,同他列舉學理科的好處。
許澈看了眼王仰,王仰也迷瞪着雙眼看着他。
救命,說這些幹什麼?
“老師我想好了,我選理。”他聽他念了會兒經,趁着他喝水的功夫,學着王仰剛剛的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