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飯,徐長嬴和李嘉麗沿着主路向山上慢慢走着,雖然外人看來二人是普通情侶在聊天,但實際上二人的心思都在探查周圍建築上。
李嘉麗的裙擺在晚風中輕輕搖曳着,周圍是不同顔色的圍牆和建築,她開口道:“你說,13區的管理者難道不知道囚禁少女們的事情嗎?”
徐長嬴望着幹淨整潔的大道:“真發生在13區的富人區裡,不可能不知道。”
迎接文化節的彩燈爬滿了牆頭,五顔六色的熒光蔓延進不同的漂亮房子裡,海洋的氣息在夜晚更加明顯,充斥在空氣中,一切都是那麼靜谧祥和,但就在這些漂亮房子當中,最殘忍肮髒的交易正在進行,也許與徐長嬴的一牆之隔的房子裡就是慘叫着被暴力侵犯的少女。
海水的腥味都有些令人作嘔。
山腰處有三座連在一起的白色屋子,由極為漂亮的草坪和花園圍着,徐長嬴和李嘉麗還沒有走近就停下了腳步——宅子門口蹲着三三兩兩的青年男性,穿着休閑,但腰間都鼓鼓囊囊。
圍牆外面停滿了豪車,屋子裡燈火通明,徐長嬴能聽到若隐若現的音樂和人的說笑聲,大概是不少重要人員在這豪宅舉辦宴會。
李嘉麗遠遠地望了望那漂亮的屋子,搖搖頭:“走吧,徐,今晚就先到這兒了。”
漆黑的夜裡,許久不做夢的徐長嬴不知為何夢見了了夏青,他站在公路上,周圍是許多看不見的人,支離破碎的汽車起了火,有鮮血從看不見的車窗裡湧出來,而夏青就站在血泊上靜靜看着他,絲毫沒有意識到他身後的火焰即将吞噬他。
徐長嬴知道這是夢,但他還是焦急萬分,他擠在熙熙攘攘看熱鬧的人群裡,越往前越能感受到火焰的灼熱,圍觀的人似乎也不知道害怕,也不知道勸說,他們隻是擋在那裡。
在火焰裹挾住夏青的那一刻,徐長嬴被李嘉麗叫醒了。
“怎麼了,”徐長嬴坐了起來。
李嘉麗也穿着睡袍,她臉色凝重,一把拉開了窗簾,“突然起火了,是我們晚上看的那三座白房子。”
徐長嬴愣了一瞬,“起火了?”
他翻身下床,來到窗戶前,隻見不遠處的火光沖天,他們正對的路上全是奔跑着要去救火的人,靜谧的夜晚被那兇猛的火焰徹底摧毀,雖然離了有一段距離,但是徐長嬴已經聞到了煙味。
徐長嬴立刻穿上衣服,“火警還沒來嗎?”
李嘉麗紮起頭發:“剛剛我才聽見有人大叫着火了,應該是剛燒起來。”
徐長嬴動作一頓:“那個火是剛燒起來的?”
李嘉麗一腳踩上靴子,“定是人為的。”
徐長嬴和李嘉麗趕到現場的時候,才聽到警笛聲自遠而近地響起,他們二人本來就是帶任務而來,徐長嬴心裡已經有了強烈的預感,他們擠過擁擠的人群,朝着火光中央跑去。
這三座漂亮的房子是由兩個精緻的遮陽廊連結起來的,一同構成三角結構,此時三座房子都在熊熊燃燒着,熾烈的熱浪撲面而來,讓人無法靠近。
今晚的時候徐長嬴就看出這是當地幫派勢力下的屋子,此時賣力救火的都是幫派成員,他們沒找到消防管道,隻能用花園的澆花水管,還有人拉了水泵去抽遊泳池的水,但與可怕的火勢比起來隻能是杯水車薪。
“就算是人為縱火,究竟是用什麼方法讓三個屋子同時起火的!”徐長嬴用襯衫裹上了頭面,身邊的救火人還以為他是來幫忙的,還分了一個水管給他。
李嘉麗用絲巾裹住了面孔,她大聲道:“剛剛這些人大叫道裡面還有不少人在裡面,但是出入的門口燒的最大。”
徐長嬴将水管遞給她,向火場跑去,“我去看看窗戶!”
不對,為什麼沒有人跑出來。
徐長嬴繞着房子跑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主屋的向陽窗戶,他曲起胳膊狠狠砸破那扇花色玻璃,耳邊全是木料被燒的噼裡啪啦聲響,不斷有火星掉落在他身上,但徐長嬴顧不得這些,他連忙想要摸索打開窗戶的把手。
但是他很快就被燙的縮回了手。
徐長嬴震驚地看着窗戶内裡被焊死的鐵條——所有的窗戶難道都被從裡面封起來了嗎?
徐長嬴狠狠砸了好幾個玻璃,他砸了一路,發現所有的窗戶都被封了起來,徐長嬴抓住一個還沒有被火焰燒紅的窗戶鐵網,朝着裡面看着。
隻見裡面四處是火焰,窗簾,門框,牆壁無處不再着火,這個昂貴華美的木質房屋居然沒有任何的消防設備,簡直就像是天生為縱火犯設計的一樣——徐長嬴繼續努力朝裡面看着,這個房間空間很大,像是起居室,濃煙讓他無法看清角落裡是否還有人。
為什麼會封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