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蜜把在副船長辦公室裡的驚人發現默默存檔。
這種事情以後有機會再查證吧,
反正她對曆史正文不感興趣,也不想當海賊王。
什麼“去找吧,我把一切都放在那裡了”,簡直不負責任,大秘寶難道不應該留給老婆孩子嗎。
暖黃的暮色緩緩駛過,潘蜜拿着自己那份晚餐走到甲闆上,烤馍夾醬汁肉幹,還有胡椒番茄,廚師長好奇西紅柿這種一碰就爛的水果居然直到到現在還貯存的好好的,最後歸結于因為他們最近一直向北航行,是天氣涼爽的原因。
“小白,接住!”
甲闆上堆着幾箱子戰利品,一個正在搬運的海賊喊了潘蜜一聲,然後白花花的長方體就扔了過來。
潘蜜伸手去接,是一公斤裝的盒裝牛奶,上面還寫着“為海軍新兵加油!”之類的廣告。
大概是覺得她太矮了,站在這群平均身高兩米上下的海賊當中實在不好看,連菲利都比她高半頭,所以大家每次搶到奶制品這種物資都會扔給潘蜜。
牛奶還好,有一次潘蜜甚至還收到了一罐嬰幼兒奶粉和成長奶酪。
潘蜜道了謝,把吸管插進去,咬着吸管說:“所以,雷德号晃得都要扣翻的那會兒,你們是跟海軍幹了一架?”
“哪能啊,三年前他們還會沖上來打一下,現在?海軍碰到我們,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裝作沒看見對方了。”海賊自豪的說道。
這邊,另一名海賊正把一條巨大而粗壯的章魚爪子拖到船側的欄杆,留下一路水痕,然後腰背一個用力,那條布滿可怖吸盤的淡紫色海鮮腿打着卷,呈抛物線落入海裡。
“真浪費!”第一個海賊嘟囔道,
“你懂個屁——”第二個海賊扭頭想再說什麼,就看見了潘蜜站在那兒,她叼一下吸管再咬一口肉夾馍,吃得特香,正心情甚好的看他倆熱鬧。
于是他開始促狹的擠眉弄眼:“棕皮矮子,給哥哥咬一口呗。”
潘蜜的表情毫無波動,灌了一口牛奶把嘴巴裡的食物咽下,突然拔高嗓門發難:“副船長!有人職場性騷擾——”
對方在聽見她大喊的第一時間就一臉驚恐地撲過去要捂她嘴巴,結果眼前一花————
撲到了一個穿西瓜條紋的胖子身上。
拉基路咧開嘴笑,臉上的肉都擠在一起,“嘿”一挺肚皮,直接把人彈了出去,頭朝下地挂在繩網上。
拉基路肉滾滾的手指往下扯了扯自己有點變短的彈力T恤,哈哈一樂,“看來你是真沒吃飽,一會去我那兒吃大火腿吧,還是熱乎的呢。”
一個圓滾滾的胖子跟一個粗犷邋遢的大叔說這種話,畫面感簡直不要太辣眼睛。
常年浸淫耽美冊子的潘蜜伸手拍了拍拉基路……肩膀夠不着,隻能拍了拍他的肚子,說:“祝君武運昌隆。”
拉基路疑惑地抓了抓頭巾:“…呃…謝謝。”
到了晚上,雷德号在燈架上挂起了油燈。
貝克曼已經把破損的藏寶圖修複完畢,判斷出了财寶所在的大概位置。
“真厲害啊!”
香克斯拿起那張又破又軟的羊皮紙,像撿到什麼新鮮玩意一樣湊過去聞了聞,被藥水的味道熏的打了個噴嚏。
原來模糊不清,甚至缺損裂開的圖紙已經清晰的顯示出了一條條航道和島嶼分布,在一個紅色圓圈的位置畫着一個叉号,寫着蠅頭小字——“維斯多姆 ”
“就是沒有永久指針,好煩。”香克斯搓了搓鼻子。
“這種地方當然沒有指針,”貝克曼說道,“但是這幾個島嶼我們去過,大概能找出來四個指針。”他在那個紅圈附近的小島上點了點。
“這樣嗎?”香克斯眼睛一亮,“那我們多久能航行到那片海域?”
“取決于圖紙精度,”
貝克曼把煙頭扔進海裡,一點火星像流星一樣墜落,最終熄滅在一片漆黑之中,
“維斯多姆外觀像片楓葉,據說五十年前,是個緻力于複興藝術科學的國度,我有把握能将它認出來———小白,幫我找塊木闆來。”
潘蜜打了個哈欠,應了一聲,出門左轉直下樓梯,船匠的材料庫在艙内最底層,她挑了一塊和地圖差不多大的木闆,還帶上來幾根細釘子和一團細麻繩。
貝克曼目露贊賞,點點頭,很快在木闆上用釘子釘進去四個點位。
菲利好奇地用胳膊肘推了推潘蜜:“這是在做什麼啊?”
潘蜜小聲說:“兩點決定一條直線,兩非平行直線得一交點,等會兒還要再把指針放在那四個位置上……總而言之,什麼時候它們反指向中間那個點,大概我們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