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我要感動哭了,這就是幼馴染啊,嗚嗚嗚……”小七不知什麼時候掏出了一張虛拟的手絹,不停的在它壓根沒有形體的臉上擦着。
松田箬葉倒是也沒有多少意外。
畢竟雖然小七總是嘴裡說着“天機不可洩露”,半分未來都不願意洩露的模樣,但是奈何實在是個大漏勺。
她甚至連松田陣平他們班的人數都知道了,而且萩原研二又經常和她和松田陣平見面。
小七嘴巴一秃噜,該說的,不該說的,便基本上都倒了個幹淨。
“hagi,真有你的。”松田陣平顯然有些意外,開玩笑似的錘了一下萩原研二的胸口,“怪不得之前跟我說要去幹一件大事,然後大半個月看不到你人影。”
“畢竟上警校是小陣平的願望嘛,所以那句話怎麼說來着,舍命陪君子……”萩原研二說話帶着些調笑的味道,然後打算順勢摟住松田陣平的肩膀。
話還沒說完,卻被松田箬葉打斷。
那雙多情的紫色眼裡的笑意沒有變化,他轉而詢問松田箬葉:“怎麼了,小箬葉?”
“不可以說死。”她語氣嚴肅,似乎為了表現程度之深,還專門将雙手交叉,擺出了“錯誤”的姿勢,配合上她基本上沒有的表情,難得有了些反差的萌感。
“說出口的話,會成為約束,甚至還會實現。”
……所以,不可以說死。
“哎呀,小箬葉,你還是在這種奇怪的地方莫名堅持。”萩原研二顯然沒有将她的話放在心上,雖然他性格向來細膩,但這種事情……
說到底,他都不知道松田箬葉從哪知道這麼多東西,什麼言靈啊,什麼宗教習俗的。
但說到底,自己看着長大的妹妹能有什麼壞心思呢,隻是擔心自己罷了。
所以他依言笑着把話收了回去,還帶着幾分安撫地拍了拍松田箬葉的頭。
然後,被松田陣平一把拍開。
“拍頭會變傻的,知不知道。”他表情帶着些許不滿,開始指控萩原研二的罪行,“hagi,你還說想當哥哥呢,真的是,她本來就不太……”
他一噎,看着松田箬葉那和他同色但稍微淺了些許的眸子随着他的話,轉而注視他。
松田陣平艱難地把已經到嘴邊的“不太聰明”咽了下去,換成了更為圓滑的“她本來就有些遲鈍”。
“哈哈哈,小箬葉你信不信,他剛剛肯定想說你壞話呢。”小七倒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沒事,我不在意的。”
雖然也不知道到底是不在意被拍頭,還是不在意變傻,或許兩者兼有之。
松田箬葉思索了一會,按照她所學到的,關于社交的知識,這個時候應該是要送上賀禮的。
但是她确實沒有準備,先前送給松田陣平的手鍊就基本上費了她這兩個月所有的閑暇時間,事發突然,她也沒有時間再準備相應的禮物。
“那麼,作為祝賀,你許個願吧。”
她最後還是決定,正大光明的違背一下之前和小七說好約定,當然,小七連眼睛都沒有,肯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你啊,算了算了,我大人有大量。但是你絕對不可以答應那些特别離譜的願望哦。什麼變成世界首富,什麼變成米國總統……我知道你做得到,但是,不可以!”
“我隻是從世界意識……”它若無其事地跳過了這個話題,“如果你實現了這些願望,你會被徹徹底底抹殺的,知不知道,世界意識才不會放過你。”
“我知道。”她冷靜極了,似乎那個打算違規操作,想要使用獨屬于聖杯權能的人不是她一樣。
萩原研二顯然沒有想到松田箬葉居然會想出這麼一個賀禮了,或者說他壓根就沒有想過松田箬葉會想要給别人送賀禮。
“哇,這麼貴重的願望啊,”他還是配合地作出了驚喜的樣子,眼裡滿滿的都是感動,“那我可得好好想想。”
哪怕在他心裡,這其實那種在吹滅生日蠟燭前許的願望沒有區别。隻是單純求一個好兆頭,并不可能真的能100%實現。
但他還是非常認真的對待這個願望,在思索良久後,他很輕地開口。
“那就讓我們都平平安安吧,我也是,小陣平也是……”
這可是警察啊,哪怕萩原研二報考警校隻是為了陪松田陣平,可是既然身處那個職位,便要負擔相應的職責。
按照小陣平和他的腦子,當然也不是他自誇,他可是知道自己的能力的;自然也不可能泯然衆人,那麼他們會去哪裡?
刑事科?爆破組?還是幹脆成為公安?
總之都不是什麼,太過平安的位置,他們是一類人,總是不甘平庸的,哪怕身處危險。
那便,借一下吉言吧……
萩原研二笑起來。
“快答應他!”小七要是有實體的話,它甚至要喊破了音,現在電子音破碎着,甚至能聽出些機械的哭腔。
“答應他,讓他平安喜樂,讓他安然無恙……”它的語氣近乎哽咽。
在萩原研二說出他的願望的那一瞬間,一直将它桎梏的無形枷鎖終于解開,它終于可以告訴松田箬葉,她一直以來視之為另一個哥哥的,名為萩原研二的警校組成員的結局。
“讓他不至于在22歲風華正茂的年紀,在炸彈下屍骨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