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小七倒是見慣了組織的操作,隻是如此不留情面的抹殺,讓它多少還是有些憂心後面的計劃,“他不是負責卧底人選的内推嗎?”
“這麼草率,後續不會出亂子吧?”
“和我無關。”
松田箬葉已經到了家,黑大衣和口罩也如法炮制地燒掉了。
三月下旬隐隐還有些倒春寒,不過室内開了空調,穿着一件體恤倒也不冷。
“人是朗姆的,行動的是琴酒。”先前積了些任務報告沒有寫,她給自己沖了杯速溶咖啡,加入大量牛奶和緻死量方糖之後,攪合了一下。
今天松田陣平那邊有大學同學的聯誼,加之還有萩原研二在,回來肯定已經月上梢頭。
松田箬葉不想委屈了自己,把沖好的咖啡放在茶幾上,又把電腦從暗格取出。脫了鞋,将電腦放在盤好的腿上。
一切安排就緒好,她才不疾不徐地繼續回答剛剛到問題。
“我隻負責卧底行動,除此之外,他們做什麼都與我沒有幹系。”
“不過,話又說回來,警部這個警銜是可以如此放棄的嗎?”
警部在霓虹的警察系統中已經算是中層幹部了,可以直接申請搜捕令,位于現場調查的最高級别,手下有一支小隊可以調用。
大概就是酒廠家大業大吧……一個警部可以發揮的作用,稍加利用便可以很大。
“琴酒下的命令,甯可錯殺不可放過。”松田箬葉端起泡好的咖啡抿了一口,手指在鍵盤上疾風驟雨般地翻飛,哪怕是回答也沒有停下。
她不太喜歡解釋太多的東西,畢竟對于一個成了精的杯子而言,一眼就能看出來的結果,再費老大的勁去拆分重解,反而更加麻煩。
但小七确實是不同的,從7歲至今,她們已經一同走過太久,它在她這裡确實也不屬于“别人”的範疇。
“他之前查的案子陰差陽錯把組織最近的重要實驗材料扣在裡面了。連那位先生都驚動了,他本來是朗姆的人,朗姆手下才出了那麼大一個事情,他現在沒有保一個無名小卒的心思。”
她眼睛盯着屏幕沒有挪開,語氣依舊不緊不慢。
“組織向來都是遵照着既然犯了錯誤就應該付出代價的原則,現在又是非常時候,撞上了也沒有辦法。”
“再說,組織被埋進去的釘子,抓的抓,逃的逃……他卻一點也不緊張,不知道是太聰明還太蠢。”
“他是卧底?欸?但是如果是這樣的話,不是由他内推山下俊介嗎?”
“隻是不确定,”松田箬葉倒是沒怎麼放在心上,顯然在她的心中這并不是什麼值得上心的事情,“是與不是又如何,和現在人已經死了。”
大概是已經打完了一份任務報告,她顯然松懈下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後,一隻手撐着頭,另一隻手拿着咖啡勺百無聊賴地攪動着。
“說到底,如果連這些麻煩都無法處理,那那個叫山下俊介的家夥也沒必要去卧底了。”
組織交給松田箬葉的任務相當繁多,除卻她個人比較抗拒的暗殺一類任務,其他的,她加入黑衣組織這麼久自然都做了不少。
最常見的是各種傳說怪談的調查,也有商業機密的竊取或者代号成員的考核,以及一些麻煩任務的收尾。
也不知道是黑衣組織那位作惡太多,還是确确是因為末法時代擁有特異能力的人太少。
反正迄今為止,哪怕是和小七确認有這樣的人物存在,她還是一個都沒有遇到過。
所調查的,大都是以訛傳訛或者誇大其詞。
隻可惜那位依舊不願意放棄,自年少時曾偶然目睹魔法,哪怕已經過了百年依舊孜孜不倦的尋找,并視之為達成永生的另一條路。
不過,松田箬葉表情難得帶上幾分諷刺,她确實做得到……
名為聖杯的萬能許願機,隻需要對着聖杯說出願望,再由聖杯進行應允便可以沒有任何副作用的實現。
可是,憑什麼?
大抵是工作欠得太多,松田箬葉反而擺爛似的任由自己的情感發散。
她已經不是剛剛被送到這裡,連感情都未曾懂得的神稚兒了。
兄長十幾年如一日的愛護,他的摯友萩原研二對自己的溺愛,小七,以及衆多她認識的,産生交集的人。
她知曉何為在意,又該如何對待自己在意的人。
她不相信名為善惡終有報的俗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