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奈信利徹底放松下來了,笑道,“你剛才連接直播設備的時候,手法很專業啊,你平時幹什麼的?”
暴徒仔細地端詳着神奈信利蒼白的臉,說道,“我很佩服你,你在黑|道裡一定也是個人物。”
下一秒,‘砰’!
暴徒抵着神奈信利的肚子開了槍,一大蓬發黑的血液從神奈信利的背後炸開,黏糊糊地潑在了背景牆稍微有些幹涸了的血迹上。
暴徒松手,神奈信利倒在了地上。
“剛剛我用一個重傷的人質換了直播設備,現在我們又有一個重傷的人質了,警官,你看看這次能換來日賣電視台的直播時間嗎?”暴徒粗啞着嗓子對着攝像機問道。
顯示屏前一片死寂。
這時,瞭望餐廳門外的樓梯口傳來了聲音。
“萩原警部補,所有隊員都已準備就緒,正在待命,請您指示。”
“……萩原警部補?”
柯南從顯示屏裡強行抽出視線,向後看去。
一個半長發高瘦青年,穿着爆|炸物處理班常用的藍色出動服站在後面,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顯示屏,臉上的表情仿佛隻是怔住了,但是柯南卻形容不出來那種感覺。
就仿佛,他在親曆一場海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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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美尼亞克躺在地上,望着天花闆歎了一口氣。
[他怎麼就認定我是黑|幫了?]
【可能是氣質吧。】
[我明明就隻是一個普通的犯罪團夥成員。]
【這跟黑|幫的差距也并不大。】
現在能讓他做的也已經很少了,如果不顧及人質的生命還有貝爾摩德和基爾的身份的話,他們三個一人一個解決起來,倒不麻煩。
但是他們三個現在困在這,警察好像也不是特别擅長談判,簡直就是聽天由命了。
想到這裡,阿美尼亞克又歎了口氣。
三島健人躺在地上的時候,曾經在地面留下了一個浸滿了鮮血的血手印,阿美尼亞克躺在地上和那個血手印擊了個掌。
‘希望我們都走運吧。’
血腥的‘說出自己的秘密’的彩排還在繼續。
在連續轟了兩個人之後,被挑選的名人們終于知道了暴徒對于秘密的興趣取向,隻能結結巴巴地把自己最不堪的秘密當衆說了出來。
“其、其實,我出道的時候很受一位前輩的照顧,但是事務所給我規劃的路線是要我踩着這位前輩揚名,我、我沒有辦法,隻能同意了,可是我也沒有想到這位前輩有抑郁症,居然就自殺了……”
“其實我的成名作不是我寫的,是找的槍手幫我寫的……”
“其實,那個讓我一舉成名的女影星的不倫報道是我編造的,根本沒有那樣的事……”
一個暴徒在拿着槍指着自白的人,剩下的兩個就在整個大廳裡挑選下一個自白對象。
忽然,暴徒停在了貝爾摩德那邊,一隻手伸出來,将野田一夫提了起來,暴徒的聲音沙啞地說道,“那下一個就是你吧。”
野田一夫開始恐懼地拼命地掙紮。
“……”這是阿美尼亞克。
“……”這是貝爾摩德。
如果他說出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就算是任務失敗了吧,難道要現在就引爆嗎?暴徒剛把野田一夫提起來,對方就爆炸了?
阿美尼亞克又望着天花闆,歎了一口氣。
忽然,舞台側方隐蔽處的通風口扣闆動了動,接着,這個扣闆被整個移走,一個深色皮膚、金色頭發的腦袋出現在了通風管道口,是波本。
阿美尼亞克看着這一幕,高高地揚起了眉毛。
波本震驚地看着阿美尼亞克被轟爛的肚子,半天沒能回神。
阿美尼亞克看着他的眼神,少有地感到了一點不安,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肚子上的窟窿和石油一樣的血液好像真的有點惡心。
他抿了抿嘴,有點遲疑地在心裡跟系統說,
[呃,你說,假如我跟他說‘其實我是海綿寶寶’……]
【那你說啊,我看着你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