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心靈感應,什麼也沒有,電影裡的那些橋段全都是騙人的。
把那該死的覺睡醒了甚至都是塵埃落定兩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打開電視,看見了爆炸案的重播。
11月8日。
回到警視廳,聽他們說沒有找到松田陣平的遺體,但可以判定他已經死了。
沒有遺體憑什麼就判定人已經死了?
萩原研二不相信松田陣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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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組織的另一處據點,波本和伏特加打了個招呼。
經常流竄在組織的各個據點和人交流情報,是一個身為情報人員和卧底的基本素養。
“最近都沒看你在琴酒身邊,忙什麼呢?”波本在伏特加身邊坐定,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
“啊,”伏特加含糊地說道,“有點别的事。”
喜歡的愛豆要開演唱會了,于是拼死拼活幹了三個月才鼓足勇氣向大哥請了三天的假全身心沉浸在愛豆的歌聲裡,這種事 還是不要讓波本知道了。
“話說,阿美尼亞克回到日本了,你對他有什麼了解嗎?”波本随口問道。
伏特加搖搖頭,老實地說,“沒有什麼了解。”
“诶,這樣啊,我看他老是和琴酒針鋒相對,琴酒好像也沒有很生氣,還以為你知不知道什麼内情呢。”波本故意誇張地說。
“啊,那個啊,”伏特加回憶起來,“大哥還真的說過這個事情……”
當時琴酒聽到了伏特加的問題,冷笑了一聲,有些嘲諷地開口道:
“如果真的知道阿美尼亞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就會明白沒必要和他認真,那沒有任何意義,否則可笑的隻有你自己。”
波本聽了伏特加的複述,費解地皺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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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來時,松田陣平已經坐在了一個醫用的躺椅上,燈光也沒有手術室那麼明亮了。
“阿美尼亞克,睡醒了?”盤尼西林一邊用清潔膏擦拭着松田陣平的額頭,一邊把電極貼在他的頭上。
[與其說是睡醒了,不如說是昏過去又醒了。]
“阿美尼亞克,打起精神來。”盤尼西林鼓勵地說。
松田陣平歎了口氣,恹恹地點了點頭。
腦電波的檢查倒沒有那麼刺激,隻是不停地看圖片接受刺激,做出相應的反應動作而已。
結果很快就顯示了出來,盤尼西林對着一行行的指标和數字仔細地确認了一遍,說道:“不錯哦,沒什麼大問題,我們正常調試一下就好了。”
【我們來聊天吧。】
[好,聊什麼。]
【随便什麼都好,比如你上一次在幾内亞那家店吃到的法餐?】
[幾内亞的黎巴嫩老闆開的法餐館,]松田陣平腦中的聲音帶了點笑意,[但很好吃。]
盤尼西林揉了揉松田陣平的頭發,撥開了他後腦下部的枕發,顯現出了一枚鑲嵌在頭骨上的指甲蓋大小的銀白色金屬片。
盤尼西林的拇指摁在了那個金屬片上,感覺到松田陣平有些緊張地繃緊了肌肉。
“噓,沒事的,放松,隻是和以前一樣的調試,幾個小時就好了。”
[我們剛才聊到哪了?]
【幾内亞的法餐館。】
[對,還有那家智利的小酒館。]
盤尼西林從旁邊的儀器取下來一根小指粗的電纜,然後擰開松田陣平後腦的金屬片,露出裡面的孔洞,原來那金屬片是個蓋子。
随後,他把電纜一點一點地擰進了松田陣平的後腦裡。
【你知道的,整個實驗的成果都是虛假的,你隻是需要跟我待一會兒。】
[不用說那些多餘的話,我們接着聊天吧。]
【我記得,億代又出新模型了對嗎?那天你好像還在看。】
[是啊,可惜那個時候就已經馬上要到日本來了所以沒有預購,要不過幾天去店裡看看吧,好久不拼模型手真的有點癢了……]
盤尼西林珍惜地理了理松田陣平的頭發,随後對儀器旁的助手說,“把電極關閉吧。”
盤尼西林捧着阿美尼亞克的臉,看着那雙凫青色的眼睛在一瞬間熄滅,他斷電了,就像是一具真正的屍體一樣,沒有活動,沒有思考。
旁邊的腦電圖誠實地反應了實驗對象大腦皮層的變化:
直線,直線,直線,偶爾一個微小的抖動,直線。
盤尼西林繼續吩咐道,“開始電流頻率刷新調整。”
助手點點頭,開始操作儀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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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伏特加說完那一番話後,琴酒看見了伏特加不解的臉,他也沒有做更多的解釋了。
和阿美尼亞克認真是沒有必要的,那是貨真價實的一具行屍走肉。
他甚至連思考的能力都是組織賜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