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還以為幻境裡至關重要的任務是赢下《姐姐妹妹向前沖》,沒承想還會牽連出這一長串剪不斷理還亂的事。
蒼秾沉思不語,殷南鹄繼續說:“我不怕辛勞,隻怕不得自由。命途若是不能自己做主,我甯願一死了之。”
這個人很關鍵,岑烏菱說她與東溟會關系匪淺,先前在上一個幻境裡看見她與蒼姁等人混迹一處,現實裡她更是救下戚氏遺孤戚紅,可知殷南鹄并沒有表面上看來這樣簡單。
蒼秾還在心裡猶豫不決,不想身邊的丘玄生立即爽快地應下來:“我願意幫你,但蒼秾小姐就算了。”
蒼秾趕緊把飛遠的思緒收回來:“為什麼?”
“因為蒼秾小姐不方便,”丘玄生朗聲說完,拉過殷南鹄往旁邊走過幾步小聲說,“因為蒼秾小姐是壞人。”
她說得極其小聲,不想卻被戚紅聽到,戚紅高聲宣告道:“蒼秾你怎麼得罪玄生了,她跟殷南鹄說你是壞人。”
丘玄生吓得一激靈,銀翹憤然道:“你說什麼?”
“總之我來教殷小姐便是,想必蒼秾小姐也不想費心吧?”眼見解釋無望,丘玄生索性放棄解釋,她拉緊殷南鹄的手,提出的方案不乏急功近利,“你玩過丢石子嗎?我五歲時和朋友一起玩這個,如今能一手抛起三塊。”
“是蒼秾練的那個丢石子?”岑既白臉色驟變,扯過殷南鹄說,“玄生不行,不能讓玄生來教你。你不妨先聽聽我的,先學些厲害的功法,這樣才能将力量最大化。”
“可殷簡從不讓我接觸那些,”殷南鹄躊躇一二,取出貼身藏着的一本薄冊,“前些天我花盡幾年積蓄購得這本《天馬○星拳》,聽說是萬裡挑一的好功夫。”
“這個涉及版權問題,肯定是用不得的。”岑既白一把搶過那本《天馬○星拳》拿到燭火上燒了,按住想搶回秘籍的殷南鹄,莊重地許諾道,“你且在這裡等等我,我馬上就回神農莊幫你把我們家藏的珍貴典籍盡數搬過來……”
“生命隻有一次,千萬别犯這種傻。”戚紅生怕她被岑烏菱吹上天去,拽回轉頭準備出發的岑既白說,“小莊主的辦法不錯,可惜太麻煩。不就是想讓殷簡怕你嘛,再厲害的人也有疏忽之時,隻要下手時出其不意,便能事半功倍。”
失去秘籍的殷南鹄重整心态:“這又要如何做?”
“假意配合,等殷簡卸下防備再出手。”岑既白不再想着去取秘籍,戚紅才松開她張開兩手比劃道,“比如你假作獻舞,在接近她時一招制敵。殷小姐,你會不會跳舞?”
殷南鹄拿不定主意:“會一點,但不夠熟練。”
戚紅大力搡她肩膀:“大大方方的,跳給我們看看。”
這路子雖然太過缺德,也不失為一種辦法。殷南鹄攥了攥手鼓起勇氣,丘玄生自覺地拉着沒表示的蒼秾退開幾步供她施展。不難看出殷南鹄的緊張,她先是拘謹揮舞一下手腳,然後咬咬牙頭腦着地整個人倒立着飛速旋轉起來。
“好!真是美人舞如蓮花旋!”岑既白鼓掌喝彩,贊歎道,“戚紅這辦法不賴嘛,就這麼定了,我覺得有戲。”
銀翹心驚肉跳,指着轉得看不清面目的殷南鹄說:“有戲在哪裡,她都快用腦袋把地闆鑽出一個洞來了!”
“有這樣的舞姿,一定能騙過殷簡,你私下去找她等她自己上鈎,”戚紅說着,突然字正腔圓地念道,“上鈎了!你笑着開始了舞蹈,就像那些酒樓裡的舞姬,中間忘了,你的每個動作每個眼神都牽動人心,後面這段我也不記得,總之你開始脫衣服然後坐到殷簡身上,問她你美不美。”
這走向很是熟悉,岑既白霎時酒醒了大半,懵懵懂懂地問:“哎,這不是銀翹床底下的話本裡寫的情節嗎?”
“小莊主你怎麼知道?”銀翹慌忙嚷起來,扭身去踹戚紅,“亂七八糟的說什麼,你是不是偷偷進過我房間?”
“那本書我也有一本,這有什麼稀奇的。”殷南鹄的旋轉還沒停下來,戚紅欣慰地颔首道,“看見這個殷簡勢必不知道作何反應,趁她被你迷住的時候就一刀捅死她。”
“别添亂,哪有你這樣出主意的?”早知道這群人肚子裡沒點值錢東西,蒼秾出面攔下殷南鹄,說,“你也别再轉下去,這裡是二樓,别真的把樓上樓下打通了。”
連續轉了太多圈,殷南鹄一時間有點站不穩,借着丘玄生的攙扶才直起身來:“這個法子靠不住嗎?”
“這個問題有問的價值嗎,”銀翹無奈道,“與其糾結這個,還不如想想到時要在什麼樣的地方動手。殷簡背後有那麼多幫手,一個肉包子打到一群狗身上,分都不夠分。”
蒼秾覺得她的提議還算過得去,戚紅開動腦筋,一一列舉道:“天台,河邊,竹林?這些個次要的東西我們來替你考慮,你隻記得最重要的一項,往死裡增進實力便罷。”
“增強實力說着簡單,可隻丢石子就能變強嗎?”殷南鹄終于發現這群人也不太靠譜,怯怯看向唯一還稱得上冷靜鎮定的蒼秾,“蒼選手好歹提點一二,給些建議也好。”
“蒼秾小姐不能幫你,她是壞人。”丘玄生用說小話的音量對殷南鹄說,“壞人是不會好心提點你的,我會幫你變得比你姐姐還要厲害,你就别追着蒼秾小姐讨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