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蛋急得想跳起來,又因為有傷在身隻好作罷。她沖着班瑟疾言厲色道:“我就知道,是你偷了我的内衣!”
“就是,還扮鬼吓唬我,”戚紅厭惡地說,“這種人還是一隊長?我看你們那個組織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要掃射不要掃射,”丘玄生慌忙辯解,走到樹下擡頭問班瑟,“班瑟,為什麼你要偷阿蛋的内衣?”
“什麼是偷内衣,”班瑟不太明白地說,“我隻是随手拿了一件挂在晾衣杆上的衣服,在上面留了幾個字而已。”
衆人沉默不言,她轉向戚紅,道:“我更沒有扮鬼吓你,當時我應當确實把寫有訊息的衣物傳給了玄生才對。”
岑既白經過一番思索,很快提出猜想:“莫非是當時戚紅穿着玄生的衣裳,讓這個叫班瑟的認錯人了?”
戚紅抓一把身上丘玄生的外衣,立即搖頭反駁道:“不對不對,你還偷了蒼秾和楊掌櫃的内衣,别想抵賴。”
“我沒有碰蒼秾的東西,”班瑟說着,翻回樹枝上正坐,她吐掉桃核掀開外衣,指着自己說,“至于那個什麼楊掌櫃的内衣,是不是一件綠色的這樣的衣裳?”
岑既白趕忙背過去:“說話解決的事何必要脫衣服?”
戚紅捂住眼睛說:“竟然還有人穿楊掌櫃同款!”
“沒錯,就是這樣!”阿蛋大聲說,“果然是你!”
班瑟毫不在意,丘玄生卻比她更急:“是你偷的?”
開玩笑吧,因為這種事被誤會成變态聯合會就玩完了,要是被蒼秾嫌棄怎麼辦?這種事影響很嚴重的。丘玄生默默祈禱班瑟不要亂說話,班瑟直白地說:“那天在桃林裡摘桃子,摘得太多一時不能全部帶走。看見有一戶人家院子裡挂着幾件衣裳,就選了一件大小合适的裹着桃子打包了。”
“呃……”蒼秾問,“那我的内衣是誰偷的?”
“不是班瑟做的就好。這個一時半會兒查不出來,”丘玄生拉着班瑟垂下來的衣角把她從樹枝上拉下來,滿臉驕傲地推銷道,“但是有她在,不消一刻就能搞定了。”
戚紅歪歪頭,确認道:“有這麼神奇的東西?”
“班瑟身上帶的書簡可以查看半個月内附近同僚的狀态,我的書簡一般放在行李裡,就相當于能看清是誰動過我們的行李了。”丘玄生拉住班瑟,“能讓我們看一看嗎?”
“哦,這個可以。”班瑟把沒啃完的桃子叼在嘴裡,從懷中掏出書簡,“你們在兩天前到了恒遠城,兩天前……”
她推開用帛帶纏好的竹簡,攤到記載着兩天前的那一塊,平放在地上示意衆人來看。連起來編好的竹簡上亮起白光,朦胧中能看見窄小的一幅畫面,正好是大家的行李堆。
模糊的畫面裡,依稀能看出有個人在行李裡翻掘。戚紅在一堆衣裳裡搜尋,揪起幾件外衣嘀咕道:“居然找不到?這種大件不見了很容易被找出來,難道小莊主根本不穿内衣?這下糟了,還想着拿她的寶貝衣服去當鋪換幾個錢。”
她凝視着行李考量一番,想起剛才出門洗澡的蒼秾。蒼秾沒帶多少行李,不過就是兩套換洗衣物,戚紅記得這人以前也家門顯赫,她的衣服肯定比丘玄生的值錢。
正好蒼秾在洗澡,此時不偷更待何時。她放輕腳步跟進浴室,全偷了蒼秾會回不了房間,隻偷内衣還能栽贓給偷楊掌櫃内衣的人,于是戚紅趁蒼秾不備将手伸向蒼秾的内衣。
“原來是我們中有叛徒,戚紅!”逃過一劫的岑既白氣得暴跳如雷,戚紅原本站在她身邊,岑既白正要把罪犯抓回來受審,伸手卻沒抓到人,她驚疑道,“戚紅不見了?”
“在你們看竹簡的時候她就已經跑走了,”班瑟收好書簡,“她不在對任務沒有影響,我們隻要回收蒼秾便好。”
“内衣是戚紅偷的,楊掌櫃和阿蛋的事純屬無心之失,”班瑟的舉動太古怪,蒼秾還不能全然信任,便隻能問和她相熟的玄生,“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丘玄生為難地看阿蛋一眼,虛心認錯道:“對不起,我們會賠償楊掌櫃和阿蛋的精神損失費。班瑟你帶錢了嗎?”
她給班瑟使眼色,班瑟從口袋裡抓出幾個沉甸甸的金錠來,岑既白一看見就就兩眼放光:“哇,金色傳說。你早說你有這個,一開始就當面找我們不就好了?”
“我還想再拖幾天,”班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金錠塞到阿蛋手裡,“等我吃光這片桃林裡的桃子再出發。”
“桃林也是楊掌櫃家的,你也要給錢。”阿蛋在她的攙扶下站起來,原本搖搖欲墜的另一顆牙齒在她站起時遽然脫落,阿蛋憤懑道,“還有我的醫藥費和補牙費。”
班瑟大大咧咧地笑着,掏出錢準備就這樣混過去。岑既白被那些金子迷得五迷三道,根本不能正常思考。蒼秾決定保持謹慎,沒敢和班瑟靠得太近。丘玄生小心翼翼地湊過來,說:“蒼秾小姐不用擔心,班瑟不是窮兇極惡的壞人。”
阿蛋都被打成這樣了,蒼秾略帶懷疑地看着她,丘玄生立馬不自信地笑起來,欲蓋彌彰般說:“我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