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桑洲轉過頭:“哪個?剛撞到你那個嗎,沒見過。”
“哎你總回頭幹什麼。”饒時這次又扒拉一下他的腦袋,可于桑洲不肯轉過去,還是一直看着他。
“你好看我才看,換作别人我才不看,”于桑洲小聲說,“我們饒時最好看了。”
饒時說,答應小孩兒的事就一定要辦到,所以他真的每天晚上都去學校接于際,然後再和小孩兒一起到醫院來。
于際也确實很乖,每次來都是先可憐巴巴地望着于桑洲,快要落淚的時候就會被饒時立馬哄住。
饒時也是一天比一天會哄小孩兒了。
于桑洲正吃着午飯,突然想到昨天晚上于際哭的樣子,想到這個畫面,他就隻想搖頭。
那個時候于桑洲都快被吵得不行了,結果饒時沒用幾分鐘就把于際給哄好了。
不愧是饒時。
于桑洲說:“要是以前他上幼兒園的時候,你也在就好了。”
“哦,”饒時瞥他一眼,“是我想不在的嗎?”
“那肯定不是你的錯了,”于桑洲握了握他的手,“不過我們有一說一,你有點太慣着于際了,總慣着他不好,你看他現在一挨罵就要跑你邊上來,那小孩兒心裡清楚着呢。”
“那你說怎麼辦,”饒時說,“我見不得他哭,一哭我就心軟了。”
于桑洲說:“那我也哭,你心硬一點成嗎?”
“不行。”饒時說。
“那别的地方行不行?”于桑洲問道。
饒時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接着就是死一樣的沉默。
于桑洲看着他,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反正現在也在醫院了,你要不要再去看看?”
“看看吧……”饒時說,“我等會兒去看看。”
于桑洲說:“我陪你去。”
饒時擺了擺手,順帶着瞥了他一眼:“你就别去了,老實在這裡待着,我看完就回來了。”
“那不是兩個人一起配合治療,效果也會更顯著嗎?”于桑洲那種委屈勁又來了,“帶我去。”
“不行,我現在得出去見客戶,”饒時朝他額頭上親了一下,“我回來的時候正好去看,看完馬上來找你。”
“馬上啊,”于桑洲說,“我一個人可無聊了。”
饒時笑着說:“放心吧。”
走出醫院大門時,饒時給馮先生發了消息,他說自己馬上就到。
這句話剛發出去,空的出租車就出現了,看來他今天運氣還是挺不錯的。
馮先生約的見面地點在墨湖公園,位置精确到第幾棵樹第幾張長椅。
饒時到的時候那張長椅上還是空的,他坐在那裡看着湖面發呆,還給于桑洲拍了張照片發過去。
饒時:在等客戶。
于桑洲也發來一張圖片——那把靠牆放着的椅子。
于桑洲:在等你。
膩歪啊……整天都是膩歪。
饒時帶着笑回複:快了,忙完就回來了。
天氣熱得不行,也不知道馮先生為什麼要約在這裡見面,饒時擡手擦了擦額頭的汗,轉頭往後面看了眼。
有人正在往這裡慢慢走,這人走到饒時面前停下,他問道:“你是‘心動’的婚介師嗎?”
“馮先生您好,我是饒時。”饒時站起身朝馮先生笑了笑,随後伸出了手。
“你好。”馮先生的手隻和他碰了一下,很快就拿開了。
饒時将客戶信息拿給他看,随後将這幾位客戶簡單地介紹了一下。
馮先生看資料看得很認真,他還把資料擺在一起對比着看。
饒時将視線挪開,看向前面的湖。
他見到馮先生的第一眼就覺得眼熟,饒時也不記得自己究竟在哪裡見過他,明明馮先生也不是大衆臉……
“饒老師。”馮先生突然叫了他一聲。
“诶,”饒時轉過頭問他,“資料看好了?有沒有想要繼續了解的?”
馮先生說:“我有個問題。”
“您說。”
“相親後閃婚是不是不太常見?”
“還好吧,”饒時說,“也有很合得來的,閃婚後過得也很不錯。”
“那閃婚後立馬開始備孕的呢?”
“這個……”饒時問他,“你閃婚後不想過二人世界嗎?”
“我比較喜歡小孩子。”馮先生笑了笑。
饒時跟着笑了一下,沒再說什麼。
馮先生又将資料拿着看了好幾遍,最後選了一位比較年輕的客戶——和馮先生相比,這位客戶确實很年輕了。
“就她吧,”馮先生又說,“她有體檢報告嗎?我想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