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也說了重話……對不起。”
那天他問我我的心是什麼做的。
其實在忍者的價值觀裡,我們最好讓自己的心像鋼鐵一樣堅不可摧。
我也跟着搖頭:“沒事。”
我們就這麼相對無言地站了好一會兒。終于,在一方提出打算回營地的時候,泉奈又問了我一個問題。
“千織,在你看來,我真的很固執嗎?”
那是我們婚後第二天,他從我這裡問到的評價。
他站在婆娑的樹影之下,眉目神情都被藏在陰影之中,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遲疑了一瞬,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也正是這一遲疑,他緊繃的唇角緩緩放松了些。
“千織,其實你也很固執。”他對我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我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方面。
這是這場戰争中一場極為細小的插曲,轉眼便又被戰場上的厮殺蓋了過去。
族中也逐漸出現了些被千手俘虜的人。
這就是千手一族做出的應對。
這種兩族會在戰鬥中稍微留手的情況,在過去完全是不可能想象的。
族中對千手一族漸漸有了些除了咒罵外的其他聲音,隻是極為微小。
有些人議論着怎麼救回被俘虜的族人。
戰争繼續推進着,但雙方都對俘虜沒有更進一步的處理。
就好像某種試探,亦或說是默契。
某次軍議時,泉奈的一名部下提議,讓族中精銳僞裝成幼年忍者故意被俘,潛入千手的營地,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我不禁看向泉奈,但他臉上沒什麼表情,我也無從得知這是他的授意還是他部下自己的想法。
營帳内鴉雀無聲,無人接話。
這招會打破兩族對于處理俘虜一事上微妙的平衡,更甚者會使被俘虜的族人受到千手一族報複性的殺戮。
族長不置可否,見衆人都不說話,目光落到了不遠處的火核身上。
得到族長暗示的火核也出列,反駁出聲。
“我們安置那群千手時費了不少功夫,就是擔心他們會反撲。千手那邊還有不少他們親族漩渦提供的封印術,貿然潛入恐怕最後得不償失,更何況變身術稍一檢查就會露出破綻,如何僞裝?而且,”火核說到這裡時,也不免皺緊了眉頭,“一旦暴露,我們被俘的族人性命不保。”
那人皺着眉向火核行了一禮:“火核大人,尋常變身術自然不行,但是千織大人的幻術可以僞裝現實,即使是忍者也難以分辨。”
火核臉色一變,狠狠瞪着對方。
“宇智波真生,退下。”泉奈皺眉看向他的部下,直接命令道。
然而宇智波真生一點沒動。
突然被cue,我輕輕眨了下眼睛,看了過去,正好與他對上視線。
很難說明我此刻的感受,和這人對視的時候,我感受到了一股十分隐晦的惡意。
……錯覺吧?都是同族,若是說立場原因,我現在可沒表達過與千手和談的傾向,怎麼會和人結仇。
“任何幻術都有一定的限制,你的意思是讓我潛入千手?”我回過神來,深深吸了一口氣,問道。
他連忙低下頭:“您身份貴重,若是不願冒險,自然不能勉強。隻是此計若是成功,或許能夠重創千手的族長,而您也會是關鍵。”
不太對勁,他不僅在試圖對我用激将法,還在挑動我對千手柱間的仇恨。
我曾被千手柱間重傷的事在族中不是秘密。
“……”我在思考我究竟在哪裡得罪了這個家夥,但是我就隻見過他幾面,還是這次戰場上見的,此前和他并無交集,今天之前我連他叫什麼都不記得,“你對其他人也這麼說話?”
宇智波真生愣了愣,有些錯愕:“什麼?”
我沒什麼情緒地對他勾了勾唇角:“我以前沒什麼機會參加軍議,也沒怎麼見過你,不太了解你的說話風格。以往你提出意見時,也是這樣的?”
我學着他剛才的話:“斑大人您身份貴重,若是不願冒險,自然不能勉強——你想要斑大人聽你的命令時,就這樣對斑大人說話?”
坐在上首的族長嗤笑了一聲。
宇智波真生臉色大變:“我怎麼敢——”
“哦,你不敢,因為斑大人是族長,這才是身份貴重,”我涼涼開口,“所以到我這裡你就敢了,是吧?這也是你嘴裡的身份貴重?”
“斑大人還沒表态,你就這麼着急推着我去做一件還沒商議出結果的事。怎麼,你和千手串通好把我賣了?”我向他走去,抽出忍刀。
宇智波真生見狀,滿臉不可思議。
“宇智波千織,你要殘殺同族嗎!”他沒有料到我的舉動,但見周圍的人都沒上前制止,竟然什麼都沒懷疑,下意識地咬牙轉身就逃——
就在他逃出營帳的瞬間,赤紅的火焰自門口席卷而來,宇智波真生隻來得及慘叫一聲便倒在地上,一個黑影自他身上脫離而出,融入地下。
我一愣,解除了幻術,收回寫輪眼。眨眼之間營帳内恢複成了剛才的模樣,宇智波真生倒在剛才他站出來的位置。
旁邊正好有人斥責我當着族長的面随意對族人使用幻術,我沒理,快步走到宇智波真生面前,幾個封印術直接扔了過去。
做完這一切,我才放松了些,對着上首的族長說明情況。
“斑大人,宇智波真生被敵人附身,他在幻術中露了破綻。”
我當年用幻術揪出過不少細作,擁有豐富的經驗。
此言一出,剛才責怪我的人直接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