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核在想什麼我不知道,我隻知道自己還在因為那句脫口而出的失言内耗。
我憂心忡忡地回到隊裡的時候,隊裡兩個少年宇智波正在吵架,小隊其他人見怪不怪地坐在篝火邊聽着。
女生正氣不過地對着男生說:“你簡直比千織大人抓回來的那個千手還讨厭!”
我不禁瞪大眼睛:哇,罵得好髒,這麼嚴重,發生什麼了?
千手這個詞在族裡,不僅僅是一種代表敵人的名詞,還是一種形容詞——貶義那種,用來罵人時對宇智波具有特攻效果。
就算是隔壁有木遁的千手族長,被拿來作形容詞時也不例外。
這種形容詞我和泉奈吵架的時候都沒用過,唯一一次有點類似的是泉奈問我是不是被千手族長洗腦了。
我帶着吃瓜的心态靜悄悄地坐到了成年忍者那一邊,想要聽聽隔壁到底在吵什麼。
結果還是被隔壁兩個吵架的宇智波發現了。
他們停止争吵,主動向我打招呼。我也隻能點點頭,假裝自己隻是走路比較安靜,不是想看八卦。
“你們繼續,不用在意我。”我和善地說道。
兩個小團扇尴尬地面面相觑,然後不約而同地搖頭說沒什麼。
好吧。
看來這兩人沒有關系惡化到要吵到上訓練場的程度。
……這麼想着的同時,我冷不丁又想起族長的陰陽。
心情又down一個點。
一旁從據點就開始跟着我的那個忍者悄悄和我說别擔心,說那兩個孩子從小就這麼互不相讓,其實感情很好。
本來他們沒被分到一個隊,還是特意在族長去訓練場看族人訓練時跑到他面前請求,才被分在一起的。
我問他怎麼這麼清楚。
他說那個女孩子是他的侄女,男孩子是他鄰居家的兒子。
懂了,青梅竹馬。
沒過多久,族長那邊來了命令,把那個千手的孩子送去後勤部隊看守起來。
正式命令一下,周圍的人都神态各異。
我帶着人過去,後勤部隊的藥師還有些為難怎麼看守一個活生生的千手,擔心對方醒來後逃了去。
我說了她目前的狀況,我的幻術沒有那麼容易掙脫,定期喂水和食物就行。
族長的命令傳得很快,也代表着某種态度,後續影響就是沒幾天營地裡就多出了好幾個千手俘虜。
千手一方也确實在戰鬥中出現了動搖,但我們這邊同樣遇到了麻煩。
我的幻術再厲害也沒辦法同時管住這些千手,看守和關押他們成為了一樁難題。
人多了,就要警惕他們互相聯系逃跑偷襲,族裡也需要更多的人看守他們。
布置好新的看守方式,我從後勤部隊出來,就遇上泉奈等在不遠處。
這還是自上次告别後我們第一次見面。
“走一走吧。”營地四周燃燒着火把,空中飄過幾點火星,泉奈邀請道。
我點點頭,神色沉重地跟了上去。
夜色下的營地極為安靜,但也隻是表面上看起來,實際到處都是眼睛和耳朵。
“我本以為,你會極力主和。”
我們走出營地,到了附近森林的邊緣,泉奈才緩緩開口。
“……我不是來搗亂的,沒有那麼天真,就算結盟,也有很多種方式。輸掉被迫結盟、赢了後的施舍結盟、拖延時間的暫時結盟……雖然都是結盟,卻也不是我想看到的,”我們停了下來,樹林中響着蟲鳴之聲,我想起原著裡的宇智波,深深歎氣,“無論如何,宇智波不能落入下風。”
“用這些俘虜換取結盟的話語權?”泉奈又問道。
哪裡有這麼容易。
我沒有正面回答他:“千手是不是開始嘗試着留下我們這邊的活口了?”
“……你太心軟了,千織。”泉奈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我的做法難道沒有為族裡帶來益處嗎?”我緩緩地組織自己的語言,“我們和千手的仇恨太深了,就算是想要結盟的我也不敢完全相信他們。
“但是如果永遠停留在原地,就永遠不會有改變,至少……可以先做出一些嘗試。”
千手柱間是千手柱間,但他又不代表一整個千手,更何況他弟弟極度警惕我們。
泉奈沒有說話,我也沒有看他。
但大概是因為此時此刻這裡隻有我們兩個人,我不由多說了一些。
“我其實都記得的,”我借着零星的月光拉住他的手,雙手覆了上去,那隻常年握刀結印的手上遍布着硬繭,血液于肌膚下湧動的細微震動自指尖傳來,“每一次葬禮的時候,你家就在不遠處,我一擡頭就能看見你。
“我也看着你從一開始會抱着棺木哭泣,到後來越來越沉默。”
于是一個孩子逐漸變成了一個忍者。
一個活生生的人蛻變成了一柄鋒利的武器。
“我知道我們與千手的仇恨是難以化解的,也從來沒有想過強行讓你接受這些,所以那天的事,我真的很抱歉,我不是想傷害你。
“一直以來我總覺得除了家人隻有自己可以信任,我……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和其他人建立很近的聯系,所以總是忽視這些。”
我嘗試着為那天的事解釋和道歉。
泉奈一動也不動地任由我握着他的手,聲音幹巴巴的:“我早就沒生氣了。”
他另一隻手微微擡起來些,猶豫片刻後又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