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剛才的族長的選擇題也給他做了一遍?!
大可不必啊!
我強行忽視掉心底那點微妙的不适。
“你不必這樣的,”我感覺到一股沒來由的煩躁,也不再看他,跟着他一起看那棵樹,“我怎麼好耽誤你的婚事。”
真是莫名其妙的,這棵樹有那麼好看嗎,還是裡面種了個千手族長啊,他非要盯着它?
“我說了,我怎麼樣都好。”他又說了遍剛才當着族長說的話。
怎麼樣都好?
這話聽得我更生氣了。
反正無論是誰和他說結婚他都不會拒絕吧!這麼容易接受他怎麼不肯接受千手家的結盟書呢!
這家夥怎麼回事啊,平時看也不是這種性格啊!
“那你可别後悔!”我怒氣沖沖地瞪了他一眼,回家去了。
……總之最後我和泉奈正式訂婚了。
當初兩家留有訂婚書,隻是沒有寫明雙方名字,現在隻是将名字補齊,婚期定在兩年後的冬天。
之後我聽說族長面對長老們的催婚回了一句話。
“父親當年隻給我們兄弟訂了一門親事,實在要我結婚的話,你們想辦法讓父親再給我訂一門吧。”
……不愧是能對帶土說出“你不是很喜歡幫助老人嗎”的族長,深谙說話的藝術。
事後我和火核吐槽,我當時該聽他勸的。
火核看我這麼頹廢,也歎氣:“這麼抗拒嗎?”
我擡起眼,看着坐在我身邊的火核:“我不想去考慮那些事,太遙遠了。這些事還根本沒有出現在我的人生計劃中過。或許我以後會考慮談戀愛和結婚,但不是現在直接訂婚,實在要選的話……我當你一輩子的妹妹也好啊——姐姐也行。”
并不是讨厭新鮮出爐的婚約對象,我反感的是人生中看似有選擇的必選題。
腦袋被他敲了一下:“想當我姐姐的話,下輩子吧。”
我抱着腦袋,不想說話。
“下輩子我才不當忍者,宇智波千手都離我遠點,我要當和平世界裡的普通人。”我想起上輩子的事。
那時候我剛填報完大學志願沒多久,說好的人生中最輕松的一段時光一點還沒享受夠,就轉職忍者了。
可恨。
火核注視着房中随處可見的族徽,又歎氣:“那怎麼辦,你逃跑好了?”
“……”果然,我們宇智波的腦回路一脈相承地不靠譜。
這次換我歎氣了,我順着他問下去:“……逃跑?怎麼跑?”
“你今晚走,”他頗有種破罐子破摔的味道,“我偷偷給你送點東西。”
他居然真的開始計劃了,雖然還不如不計劃。
——哥你可以不要在這種事上這麼有行動力好嗎!
我:“……你冷靜點,我隻是和泉奈關系不好,不是和他有仇。而且你被發現了怎麼辦?”
——事情是怎麼發展到這個地步的,我怎麼開始勸他不要沖動了?
“這樣啊,那就沒辦法了,千織。”他放棄得很快。
收回前言,他冷靜得很!
“确認了,你是我親哥。”我面無表情,虧我剛才還在擔心他!
他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他又道:“雖然泉奈大人是很好的人,但剛才的話我也是認真的。
“實在不願意的話,就離開吧,”他說着在族中可以說是稱得上叛逆的話,“這些話我不該說,但你和族裡其他女孩子不一樣,這幾年你都是在族外生活的,很熟悉外面的情況,實力也足夠,所以我不必擔心你的安全……我希望你能過得開心些。
“看在你以前完成的任務的份上,族裡也不會大肆傳播你離開宇智波的事。”
不知道火核要是知道我有萬花筒了還會不會這麼說。
“……不行。”好半天,我才吐出個詞。
“在族長那裡是我主動提出來和泉奈訂婚的,我明明可以一開始拒絕。現在大家也都知道訂婚的事,我再逃跑,對泉奈也太過分了。”
以前我就很讨厭那種男主和女配訂婚,在婚禮上帶着女主逃婚的橋段。明明可以提前處理的事,非要把另一個人在大庭廣衆之下置于難堪的境地。
是我先入為主在族長那裡我賭了一把,隻是很不巧,賭輸了。
“而且……”想起當初泉奈的話,剛開始聽見時那點不自在又從心底湧了上來,“泉奈他……其實也不想結婚,他隻是誤會了我和輝的關系,所以同意了。”
“他完全誤會了……輝去世前其實還讓我别記得他的。”
火核的表情逐漸奇怪起來。
“……泉奈說了這樣的話?”他的語氣很微妙。大概是這件事對他的沖擊也很大,他都把敬稱給省了。
我點頭,向火核尋求認同:“是吧,很奇怪對吧?他們兄弟都很奇怪……我隻是知道他這個人可能不太把自己看得太重,會優先族裡和旁人的事,但是沒想到他會做到這個地步。”
照顧已經去世的哥哥在意的人……這到底算什麼啊,我需要他自顧自地做出這種犧牲嗎?
這家夥在自作主張決定什麼。
我終于知道心中那點奇怪的感覺是什麼了。
——我就是在為這一點生氣。
我咬了下下唇,眨着眼睛把眼淚憋回去。
“你……算了,”火核别開頭:“你們的關系真是複雜,我不太想思考了。”
“總之你決定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