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奈和我說了他的來意。
“斑哥剛剛繼任,不少和我們同盟的忍族都有異動,你又說了這邊的事,再加上過往族人情報洩露的情況過于蹊跷,所以我來看看。”
我點頭表示知道了:“你帶了多少人?”
“沒帶人。如果這裡真的有問題,也好引蛇出洞。”
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預感到了什麼,死死盯着他:“你現在幾勾玉?”
“不久前三勾玉了。”這家夥回答得雲淡風輕。
我有點心态不平衡了,收回目光:“哦。”
不、就、是、三、勾、玉、了、嗎!
“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千織。父親派你來這裡,想必也是為了這一天,”泉奈繼續說道,聲音十分平穩,隻是在提到田島族長的時候語氣有着些微的低落,“我一個人在明處,隻有你能幫我查探他們的情況。”
我:……
想到田島族長剛去世不久,我有點懊惱,和他怄氣幹什麼。
寫輪眼升級代表了什麼我再清楚不過了。
“沒問題,這本來就是我的任務,”我應了下來,本來我就一直注意着他們的動靜,“你也要小心,注意安全。”
聊完正事,泉奈就準備離開。
他站在庭院中,身後紮起來的墨色長發在月光下泛着些微的藍。
老師去世後我就沒見過他,這兩年他抽條了不少,任誰站在他面前也不會說這個少年是個小孩子了。
忽然,他又停下來,轉頭看我。
“對了,千織,你在這裡的名字是叫小千嗎?”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臉上帶着一股奇異的笑意,念到“小千”的時候,他的聲音顯得十分輕快,兩個跳躍的音節在他唇邊轉瞬即逝。
我呆了一下,不禁瞪大了眼睛瞧他,耳朵有點發燙,慌亂道:“你不能這麼叫!”
太奇怪了,被這家夥這麼叫名字。
“其他人都這麼叫,”他歪了歪腦袋,輕挑眉梢,“為什麼我不可以?”
“這能一樣嗎?他們又不知道我的全名,一開始他們就叫我千了。而且在他們眼裡我年紀小,才這麼稱呼我的!”如果不是沒有鞋子,我肯定跳到他面前和他争論了!
“你也就比我大幾個月,還是族長的弟弟,這麼親切地稱呼一個族外人的部下,多少也不合适吧!”
從千織變成隻叫千已經是很親切的叫法了,更何況是小千!
知道我名字的爸爸媽媽和火核都沒這麼叫過我!
他深以為然地點點頭:“那我該怎麼叫你?小織?”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明白了。
他絕對是故意的。
明明我在外面用的名字是千,再怎麼稱呼也稱呼不到小織上去啊!
“你高興就好!隻要你在被人問到為什麼要叫我‘織’的時候能回答出來,怎麼叫都可以!”我咬牙切齒地看着他,學着他隻叫了他名字的一半。
他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随即立刻轉頭,背對着我:“抱歉,我剛才開玩笑的。”
“道歉有用才怪。”我挑了下眉,手撐在地闆上,對着他故意“izuizu”地喊個不停。
也就我們不在族裡,不能去訓練場打架,不然我們肯定已經打起來了。
“真是的,就算你這麼叫,我也不會在意的。”他飛快扔下一句話翻牆跑了。
我啧了一聲,不在意還跑這麼快,我才不信。
神清氣爽地起身回房,我躺進被褥裡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
不對!
我猛地坐起來。
我為什麼要這麼親密地叫他名字啊?這不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嗎?!
被他繞進去了!
說到底他一開始為什麼叫我小千啊,他居然也叫得出口!
因為這件事,我這天晚上夢裡都是他挂着我很不适應的笑容對我輕聲喊着小千,吓得我醒了好幾次。
這就是他的報複嗎!
雖然心裡充滿了對他的怨念,但任務還是要做的。
我一個人當然盯不住太多人,因此我用幻術催眠了據點裡不起眼的幾個人替我盯着我覺得可疑的人。
他們都是普通人,我沒有讓他們太湊近,隻是讓他們發現異常直接通知我。
這之後,據點開始裡傳言族長的弟弟隻是在族長繼位後到據點象征性地代表族長關心我們一下,過幾天就要離開了。
在泉奈預計啟程的前一天,我逮到人了。
那是個極其普通的人,他也沒有晚上偷偷摸摸出門,就是很正常地在白天說要去買些東西,然後離開了據點。
很不巧的,他是我下了幻術的其中一位,隻是他自己沒有察覺。
發現他的不對後,我悄悄跟了上去,在城外找到了和他接頭的忍者。
他們在樹林見面,接頭忍者身上沒有表示家族的族徽。
我綴在不遠處監視他們。
隻有一個人,見面後那個人甚至沒有發現密探身上的幻術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