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裡斯扭動鑰匙打開門,房子裡的布置還和記憶中一樣。地上附着着一層灰塵,腳踏上去時能留下清晰的腳印。電器和家具表面都蓋着一層塑料布,防止遭到灰塵的侵擾。
他走到沙發前,小心翼翼地将上面的塑料布取下。他的動作很輕柔,但仍然不可避免的灰塵亂飛,嗆地他直咳嗽。
雖然不會在這裡呆很久,但想要成功調查且不引起僞人懷疑,确實需要一個合适的住處,再加上他有潔癖,實在忍受不了在這種灰塵遍地的環境裡帶上超過一個小時的時間。
卡爾裡斯卷起袖子,打掃了起來。
将房屋全部打掃幹淨,塑料布卷起全部扔掉以後,卡爾裡斯看着恢複整潔的屋子長舒了一口氣。
這時門鈴突然響了,卡爾裡斯一愣,猶豫片刻後警惕地開了門。
門外是一位郵遞員,帶着鴨舌帽,雜亂的頭發全被這個帽子壓平。他手忙腳亂地取出一個包裹塞進卡爾裡斯手裡,“卡爾裡斯.....布萊克先生是吧?麻煩簽收一下。”
卡爾裡斯見過一看,發現寄件人上寫着斯芬威爾·約翰遜,寄件地址是密西西小鎮的僞人偵查部。他放下戒心,簽收了這個郵件,“多謝。”
“不用客氣。”郵遞員匆匆忙忙地離開了。
卡爾裡斯合上們,撕開信封,裡面是一大堆厚厚的文件以及一封信。信上寫着:
布萊克:
算了下時間你應該已經到達舊金山了,我記得以前你和我提過自己摘舊金山時期的住址,想着你這次回去要呆很久,肯定得回那幢房子。這些文件是關于僞人的,希望對你的工作有幫助。
落款,斯芬威爾·約翰遜。
卡爾裡斯将信紙放在桌子上,仔細地查看眼前這一沓文件。他發現這些東西裡面,有部分是他前幾個月拜托喬治整理的。一瞬間回憶上頭,卡爾裡斯感覺到悲傷,最近因為僞人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甚至沒有時間去參加他的葬禮。聽别的同事說,葬禮上喬治的那位女友哭的幾乎暈厥。
喬治以前說過要介紹自己的女朋友給他認識,沒想到三方還沒有見過面,就....
卡爾裡斯一口氣,強行讓自己從回憶中脫離出來。
他耐心一份份地翻看,窗外的天色逐漸落下帷幕,屋内變暗,卡爾裡斯起身去開了個燈,然後做回來繼續之前的事。
不得不承認,斯芬威爾确實細心,他幾乎将偵查部自成立起的所有資料都寄過來了。它們壘的高高,幾乎占滿整張桌子,隻留了一個小區域供卡爾裡斯翻閱用。
僞人偵查部自1950年以前就建立了,但是像密西西小鎮這些小城鎮,偵查部出現需要稍微晚一些。資料的時間節點在1970年,在此之前的就沒有了。
很可惜,這些資料裡對于舊金山的曼德拉小鎮提及内容幾乎為無。
時鐘上顯示的時間為晚上十點五十四分,他是下午三點鐘左右開始查看這些文件的,沒想到一忙就忙到了深更半夜。這時候他才感覺到困意上頭,眼睛發酸,眼皮沉重。
斯芬威爾寄來的文件基本上看完了,他手裡的是最後一份。這是一張裁剪過後的報紙,紙張邊緣泛黃,似乎年代已久,黑色的大标題上寫着——著名科學家W·阿夫頓博士逝世。
再一看年份——一九五五年。
著名科學家逝世,這麼重大的新聞他本來應該有印象才對,可惜一九五五年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
卡爾裡斯思考了一下,還是決定明天和塔爾一起研究,順便深入讨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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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咖啡被放下,塔爾微笑:“謝謝。”
服務生同樣微笑回應,走後不久又轉身看向剛才的方向。坐在床邊的兩位客人一老一少,年輕的那位模樣英俊,年老的那位雖然看上去衰老相明顯,但總體來說老當益壯。
不知道為什麼,這兩人總帶給他一種肅殺的感覺,就像常年浴血一般。服務生心驚膽戰地想,不會是美國黑丨幫吧。
莫名其妙被誤認為黑丨幫的兩位D.D.D無知無覺,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對着卡爾裡斯帶來的幾分資料研究着。
“W·阿夫頓?我有印象,他可有名了。”塔爾說:“他專門負責研究政府級别的科研工作,身份意義非凡,據說他死亡的那天還召開了超大級别的追悼會。你那時候還很小,肯定不知道。不過.....”
塔爾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對于他的死亡原因新聞報道裡非常含糊,隻說了因為意外事故。當時周圍人都在猜測他是死于僞人,你知道的,直到加百列事件之前,關于僞人的消息都是被刻意壓制的,大衆知道有這麼一種東西,但并不了解,所以為了避免恐慌,刻意隐瞞是能夠理解的。”
“那他和僞人存在什麼關聯,為什麼資料裡面會有他?”卡爾裡斯疑惑。
塔爾:“誰知道呢,也許是不小心混進去了吧。”
他合上資料,将咖啡一飲而盡後,站起身,“時間差不多了,曼德拉小鎮在舊金山周邊,開車差不多一個小時,我們盡快動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