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卡爾裡斯突然覺得心裡某個地方隐隐不快起來，他不着痕迹的皺了皺眉。溫蒂和加百列？

瑪麗食指摩擦了一下下唇，“用愛情來形容，又不太貼切，畢竟丹特利安經常和我抱怨她明明擁有加百列獨特的縱容，卻冷血無情到極緻。用丹特利安的話來說，比起其他人，他們倆更像——”

“血親。”

血親……卡爾裡斯琢磨着這兩個字。血親……血脈相連，哪怕相互痛恨，相互殘殺，也是紮根在骨髓中永遠也無法抹去，容不得他人插丨入的……他想起在舊金山對峙加百列的時候，他所高喊的那句話。

我的夏娃，我的骨中骨，我的肉中肉。

他的眼神暗了暗，但又很快把這種情緒壓了下去。

“其他的呢？”卡爾裡斯繼續問：“比如僞人是怎麼來？他們的發展以及演變？”他覺得如果了解了這些，那麼他突然變成僞人的事情就有了答案。

瑪麗無奈：“抱歉，我真的不知道。如果你想了解這方面，可以去舊金山的曼德拉小鎮，據我所知，這個國家的僞人最初就是從那裡出現的。”

她沒有撒謊的必要，卡爾裡斯放棄了繼續追問：“我明白了，多謝。”

有人朝這個方向走來，兩人立刻終止談話。瑪麗背過身子，裝作無事發生。兩個穿着D.D.D制服的人走到卡爾裡斯所在的窗口，為首的那位是斯芬威爾。

“結果怎麼樣？”卡爾裡斯心裡早已明白一切，但表面上總得裝出點樣子。

“結果還早着呢。”斯芬威爾擡了擡手，示意後面的專員開門。

卡爾裡斯不解，證明他作為人類的結果還沒有出來，就要放他自由了？

斯芬威爾解釋：“部長有事找你。你可以離開隔離區，他親自批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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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芬威爾将他帶到部長辦公室，卡爾裡斯一走進去，就看到裡面還站着好幾個裝備精良的D.D.D。聰明如卡爾裡斯，他很輕松就猜到這些是來防備自己的。

他覺得心寒，但又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知道無論D.D.D們對他什麼态度都在情理之中。

萊茵斯摘下臉上的老花鏡，對周圍揮手：“這麼嚴正以待幹什麼，都出去。”

其中一位D.D.D臉色為難，“可是部長，布萊克隊長她的檢測報告......”

“我當了這麼多年D.D.D，要是這點都看不出來，那還不完蛋了？”他說：“其他人出去，約翰遜留下就行。”

專員們都面面相觑，但既然部長發話了，也隻能聽從。很快，辦公室裡變得空曠，隻剩下三個人。

以前彙報工作都急急忙忙，卡爾裡斯這時候才認真觀察過眼前這位偵查部部長，沒想到他的頭發已經幾乎全白了，臉上滿是溝壑，呈現出一種蒼老的感覺。他年紀已經很大了，也許是明年，又或許是後年，他就要退休了。

萊茵斯問：“布萊克，身體怎麼樣？”

卡爾裡斯答：“恢複的很好，沒有大礙。”

萊茵斯眯眼笑了笑，“那就好。”

卡爾裡斯心中有許多問題，猶豫許久才選擇了當下最想知道的，“部長，我有些好奇。你是怎麼斷定，我不是僞人？”

萊因斯舉起手中的檢測證明，笑道：“你的檢測結果除了血液以外沒有任何問題，包括瞳孔測試、認知測試等等。僞人的判定是通過多方面的結果進行判斷，如果僅通過血液這一項就下判定，實在是太過武斷了。”

斯芬威爾看了一眼卡爾裡斯，又看向萊茵斯，他很好奇部長突然喊卡爾裡斯過來幹什麼。當然，部長堅定相信卡爾裡斯作為人類的身份，他也覺得高興，同時又有些忐忑不安。

“當時你被從舊金山調過來時，是我接的手。”萊茵斯說：“我明白你現在有很多疑問，布萊克，也明白你當下最想搞清楚的事情。”

卡爾裡斯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他站起身，“你有機會回舊金山了。”

卡爾裡斯一愣，瑪麗前不久才和他說過關于舊金山的曼德拉小鎮。他問：“是和僞人的存在有關聯嗎？”

萊茵斯笑了笑：“誰知道呢，但我國的最早發現僞人的地區就是在那個曼德拉小鎮，不管怎樣，兩者肯定脫不了關系。但你放心，隻是去查一下而已，所以隻有你一個人......”

他頓了一下，似乎覺得讓卡爾裡斯孤軍奮戰不太合适，于是加上一句：“你可以再帶上一個人。”

“我猜，你會選路易斯或者斯芬威爾......”他沖斯芬威爾笑了笑。

斯芬威爾一愣，剛想說自己還需要負責追捕撒斯姆，現下偵查部離不開自己，就聽卡爾裡斯道：“斯芬威爾肩上有重任，肯定走不開。我希望塔爾·克萊因可以跟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