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吐了口氣：“如果傑森是僞人，那麼他将會是超乎預料的強悍。”

斯芬威爾點頭，他比了一個手勢，“十五秒，布萊克，這是一個恐怖的數字，我們必須要在十五秒内将屍體粉碎掉，才能完全摧毀他。如果他真的是高級僞人，幾乎沒有一個D.D.D能夠奈何得了他。”

“也許他隻是在複生的速度上比較擅長的，其他......”卡爾裡斯說了一半就噤聲了。

就算隻有複生速度快，高級僞人的實力也不容小遜。在D.D.D與僞人的對峙中，每一秒都是關鍵的。如果不能及時将僞人制服，将後患無窮。

這個傑森恐怕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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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結束的很快，在一片掌聲中，月光馬戲團的成員們向觀衆台揮手緻意，直到燈光徹底關閉，他們才停下與觀衆道别的動作。

“累死我了。”馬庫斯取下頭頂上被刺成千瘡百孔的蘋果，張開嘴啃了一口。

“哦——天呐！”他被酸的眉毛皺起，肩膀内扣，手臂緊貼着胸前打哆嗦。

“珍妮弗，你買的這是什麼蘋果，這麼酸！”他氣呼呼地說。

珍妮弗正揮着鞭子把老虎往籠子趕，聽到這話她手叉腰，不悅道：“這本來就是道具蘋果，又不是用來吃的，我專門花低價買的，味道當然差。”

嘴裡的酸味還沒有褪去，馬庫斯一直在原地跺腳。

這時候，抱着白布單的小醜從他身後走了過去。珍妮弗看到他，身體頓時一僵，指揮老虎的動作也變得不自然起來。

小醜突然停下腳步。“珍妮弗。”他喊了她的名字。

珍妮弗心頭一跳，努力僞裝出正常的與平日裡無異地模樣，努力地用曾經的态度去對待他，“怎麼了，傑森？”

傑森微微偏過腦袋，眼睛微微眯起，深黑色的眼珠看不透所思所想。“當心點老虎。”他說，“畢竟是野獸，别開小差。”

珍妮弗一愣。

就在此時，朝向演出台的燈光蓦然亮起，原本偏暗的表演場此時變得明亮。還沒有來得及離開的觀衆被這突如其來的亮光刺得遮住了眼睛，正準備行動的D.D.D們此時也因為突如其來的燈光臨時限制住了行動。卡爾裡斯眼睛酸痛，他努力控制自己不閉上眼睛，但眼淚水無法控制的湧現出來，所看到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近在咫尺的演出台也無法看清。

“什麼？”珍妮弗沒能理解小醜的意思，剛想詢問，一陣震耳欲聾的虎嘯令她臉色僵住。

她轉頭去看，原本溫順的老虎被燈光的驟亮吓到了。它變得格外暴躁，結實的尾巴一下又一下拍打着地面，發出巨響。

“冷靜！”珍妮弗放開手中的長鞭，鞭尾抽打在地闆上的聲音幾乎與虎嘯持平。

老虎懼怕這根鞭子，她是知道的，因此她想像以前那樣，強迫對方冷靜。可這一次卻失效了，老虎的眼中非但沒有任何懼意，反而有一種決心赴死的決絕。珍妮弗大驚失色，這根從小抽打在老虎身上，令它留下伴随一生恐懼的鞭子此時此刻竟然無法控制住它。

老虎龇牙咧嘴，白森森的牙齒在燈光的照射下發這寒光，格外瘆人。它邁開步伐，一步一步朝珍妮弗走了過去。

“不......”珍妮弗持鞭子的手在發抖，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竟然對老虎失去了威懾力。現在，手裡僅有一根對成年雄虎造不成生命威脅的皮鞭。老虎一步步向前走，珍妮弗一步步後退。現場安靜如寂，所有人大氣也不敢出，生怕吸引了這隻老虎的注意力被血濺當場。

卡爾裡斯最先有了動作，他取下槍，以飛快的速度打開保險，瞄準老虎的要害按下扳機。

砰——

誰知老虎縱身一躍，子彈堪堪擦過它的小腿，在地面上留下幾滴紅色的血液，卻絲毫沒能限制住它的行蹤。

老虎撲倒了珍妮弗，身體與地面相撞發出巨響，它張開滿是利齒的嘴，猛地咬了下去。

珍妮弗當即發出了凄厲的慘叫，但慘叫很快在她的喉管被咬碎後就消失了。嘎吱嘎吱——牙齒摩擦着頭骨的聲音令人頭皮發麻。

這是非常血腥且殘暴的一幕，屬于老虎的報複。

“不——”馬庫斯捂住嘴尖叫，幾乎要暈厥過去。他身邊的勞拉對眼前的一幕無法置信，緩慢地所有搖着腦袋，企圖欺騙自己。

“珍妮弗！不！珍妮弗！”她崩潰大哭，想沖向珍妮弗，卻被小醜拉住了。

卡爾裡斯找準時機再次扣下扳機，這一次子彈穿透了老虎的腦袋，紅白腦漿順着子彈的方向飛濺而出，它砸倒在地，徹底死亡。

頂部的燈光閃爍了兩下，血腥味在表演場内蔓延開，人們好像這時候才終于反應發生了過來。尖叫的尖叫，逃跑的逃跑，現場一片混亂。

卡爾裡斯臉色蒼白無比，他看着珍妮弗被咬地殘破不堪的屍體許久，卻怎麼也不敢相信。

她怎麼就這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