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車輛路過一座教堂。卡爾裡斯下意識腳下壓刹車，車形式的速度驟降。他偏頭觀察那座教堂，與之前相比它又不一樣了，似乎重新裝修過一番。

教堂兩峰挺立，高聳入雲。灰白色的哥特式建築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高大，落下的陰影将卡爾裡斯以及他所在的車輛完全遮蓋。整個教堂呈倒三角形，中央的主建築被四周的尖塔包圍，高度不比尖塔，卻依然無法掩蓋它作為主建築的氣質。

主建築的頂端有一座十字架，失去意識的耶稣石像被釘在上面。那東西以前并沒有，似乎是最近才增加的。

卡爾裡斯沒有多想，一踩油門離去。

.

第二天早上，月光馬戲團開始了來到這座鎮子上的第二場演出。雖然是第二場，但是前來的遊客絲毫不見少，反倒比上一次多了一倍，現場的票直接賣到脫銷。

“天氣這麼熱，我們什麼時候能夠結束這樣的站崗。”路易斯整個人悶在防護服裡，熱地直倒苦水。

斯芬威爾說：“還等在等一段時間，等D.D.D對月光馬戲團徹底放心之後。”

喬治歎了一口氣，取下臉上的防護面罩，用手帕擦汗。

卡爾裡斯這時候走了過來，喬治連忙将防護面罩帶了回去。斯芬威爾見他的舉動不禁覺得好笑，“現在又不是緊急行動期間，透透氣沒什麼。”

“我當然知道。”喬治說：“我是擔心會不會有總部的人來突襲，要是被抓到防護服穿着不規範，我是被扣錢的。”

斯芬威爾：“要是被抓到了就報布萊克的名字，反正他是隊長，最終責任也得他但......”

卡爾裡斯的眼神看了過來，斯芬威爾十分适時的轉移話題，“你終于來了。”

卡爾裡斯将防護面罩摘下來，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站在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路易斯說：“隊長，要是被抓到會被扣錢的。”

卡爾裡斯笑了笑，“沒事，最近總部都忙着查幻人，沒有多餘的人手來我們這裡突襲檢查。”

聽到這裡，斯芬威爾想都不想，直接将面罩取下。防護面罩晃晃悠悠地挂在脖子上，他手叉腰呼了一口氣，“布萊克，這種事麻煩早點告訴我們。”

卡爾裡斯看了他一眼，“也别過于放肆，小心被人看到了以後舉報。”

斯芬威爾揮了揮手，“不用擔心。”

卡爾裡斯也不再管他了，說出了當下的要緊事，“一會演出結束以後不要急着收工，找準機會将那個名為傑森的小醜帶走。記得躲着點人群，避免造成恐慌。”

斯芬威爾的神經瞬間緊繃，“怎麼回事？”

“還記得當時前來總部舉報，卻臨時返回的珍妮弗·克拉克嗎。”卡爾裡斯語氣嚴肅，“我昨天為塞爾維亞舞女的事情親自來了一趟馬戲團，正好遇見了克拉克。我特意詢問了她一番，她告訴我，自己所發現具有僞人嫌疑的人就是小醜傑森。”

斯芬威爾大驚失色：“真的假的？你确定她說的是實話嗎。”

“我與她對話的時候，她的眼神清明，認知正常。不過關于傑森的身份，還得進一步調查。”卡爾裡斯說。

喬治急了：“那我們還在這裡等什麼，趕快去把他給抓起來.......”

“不行，喬治。”斯芬威爾打斷了他，“現場這麼多群衆，如果我們當着他們的面直接帶走傑森，恐怕會引起恐慌。布萊克的決定沒錯。”

卡爾裡斯說：“派一部分D.D.D全方面監視馬戲團四周，時刻觀察動向，那群人就交給喬治和路易斯負責。另一半主力跟随我和約翰遜，等演出結束以後再帶走傑森。正好這段時間可以觀察一下他，看看他是僞人的幾率有多大。”

任務分配完成，大家依次散開。

斯芬威爾卻留在原地沒有動，“布萊克，你說........”

卡爾裡斯：“什麼？”

“前幾天的那場‘死裡逃生’演出，就算他是僞人，能夠順利完成的幾率真的不大。”他用手指再脖子上劃了一下，“雖然僞人脖子被切掉以後還能活，但是以那麼快的速度複原，并且從舞台到我們兩個的位置........”

斯芬威爾張開雙臂比了一個長度，“你覺得有可能嗎？”

卡爾裡斯也沉默了。

斯芬威爾繼續道：“D.D.D不是沒有研究過活體僞人，雖然那隻是低級僞人，但是通過推斷也大緻可以得出高級僞人的數據。就前些日子總部得出的報告，将一個低級僞人的胳膊鋸掉以後，皮肉以及血管完全相連的時間在五十秒鐘。”

“高級僞人的速度應該會更快。”卡爾裡斯說。

“這我知道。”斯芬威爾應聲，“僞人的頭顱和身體分開後，隻有連接着大腦的頭顱可以活動，身體失去了大腦的控制，渾身神經無法操控，就和一具屍體一樣。但當時從鍘刀落下以後到他再次出場，差不多一分多鐘，接近兩分鐘。還要除去從舞台中央跑到觀衆席最後方的時間，為了避開觀衆耳目他不可能走直線，隻能繞開，算下來最多……”

“十五秒。”卡爾裡斯凝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