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庫斯和珍妮弗在一旁開展丢飛票的表演。馬庫斯騎在單輪車上,頭上頂着一個蘋果,十分穩當地在舞台上來來回回。珍妮弗則手裡拿着好幾把小刀,每一個擲小刀地動作都英姿飒爽。
每當小刀命中蘋果的時候,觀衆席上都會爆發出激烈地掌聲。
比起觀衆地歡呼與雀躍,那隻老虎顯得冷靜許多。它眼皮耷拉着,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哈氣,似乎很困。
它确實很困,頭一點一點的,眼看就要腦袋鋤地睡過去的時候,忽然與一直盯着自己看的溫蒂對視上。老虎頓時一個激靈,連忙坐直身子,背部甚至挺拔了不少。
溫蒂眯着眼睛觀察它。
老虎咕咚一聲吞咽了一下唾沫,厚厚的毛發下喉結輕微滾動,像是緊張至極。
這不是老虎,溫蒂笃定,至少它不是一隻真正的老虎,這是僞人假扮的。
難怪能夠與珍妮弗配合的如此輕松,他根本就是一個披着老虎皮,有着人類智商的低級僞人。
溫蒂還是第一次見到有僞人會裝扮成老虎,裝扮也就算了,還心甘情願的在馬戲團裡打工,它圖什麼?
當然比起這個,溫蒂更好奇小醜是如何說服他給馬戲團賣命的。要知道大部分低級僞人都瘋狂地信奉加百列,除了殘害人類以外,沒有任何事能夠引起他們地興趣。
僞人老虎的眼珠子時不時向左移動偷看溫蒂,在确定她真的認出自己後。老虎竟然咧開嘴,龇牙朝她禮貌地笑了笑。
溫蒂也沖他微微點頭,便移開了視線。
演出台再次暗了下去,隻有幾束光柱打在表演人員的身上。一直吊在空中的小醜終于緩緩落下,音樂十分适宜的停止。
珍妮弗與馬庫斯對視一眼,她舉起話筒湊近嘴邊,聲音洪亮。“接下來是我們馬戲團最受歡迎,也是最危險的表演,請各位觀看時千萬不要忘記呼吸......”
她豎起一根手指神秘兮兮地豎在紅唇前,見氣氛差不多了,她手向左用力伸展攤開,“那麼就請我們月光馬戲團的主心骨傑森先生為大家帶來演出——死裡逃生!”
燈光乍亮,一個斷頭台一樣的東西呈現在衆人眼前。
斷頭台高約兩米,頂部是一把鍘刀,從它閃着寒光的刀鋒就能看出鋒利程度有多麼令人生畏。
觀衆席上議論紛紛,溫蒂聽見身邊人在讨論:
“是真是假?”
“不清楚,應該是假的吧,總不會出人命吧......”
小醜徑直走向斷頭台,毫不猶豫地躺了上去,看他的樣子,顯然信心十足。
珍妮弗用粗麻繩将他綁在斷頭台後面的案闆上,她一邊系一邊悄聲問:“需要我松一點嗎?”
小醜:“不用,謝謝。”
雖然他每次表演都能死裡逃生,觀衆都以為其中有什麼特殊的機關,但隻有珍妮弗清楚并沒有什麼機關,小醜能夠成功逃脫全憑他自己的本事。
熟練的本領是一方面,同時肯定有運氣的加成。每一次“死裡逃生”的演出都讓珍妮弗感到後怕,如果這一次失誤了怎麼辦,如果他沒能成功逃脫怎麼辦?他隻是一個性格古怪的人類而已,又不是僞人,絕對會死的。
雖然小醜囑咐不用特意放松繩子,但出于私心,珍妮弗還是特意讓繩子綁的不那麼嚴實,繩結也是一個可以輕松打開的活結。
将他綁好以後,珍妮弗退開一步,馬庫斯和其他人員上前,向觀衆展示一番斷頭台不存在任何機關巧妙後,将一塊超大型的白布蓋在他的身上。白布拖在地上,将前後左右蓋的嚴嚴實實,一丁點縫隙也看不到。
做完這一切,所有人像是約定好一般迅速遠離,隻留有珍妮弗站在斷頭台旁邊。
珍妮弗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而後顫抖地吐出。片刻後,她視死如歸一般睜開眼睛,抄起小刀,用力劈向連接着鍘刀的繩子。
繩子斷開,鍘刀飛速下落,就這樣砸在了蓋着白布的小醜的脖子位置。
全場一片寂靜,所有人緊閉呼吸,聚精會神地看着台上。
珍妮弗等了很久也不見小醜出場,她瞪大眼睛,猛地回頭看向不遠處的馬庫斯。他雙手向上擡起,聳了聳肩,意思是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難道她的擔憂靈驗了,真的出事故了?珍妮弗一顆心宛如墜入谷底。
突然,觀衆席上把發出驚恐的尖叫。
距離演出台最近的一個小姑娘縮在她媽媽懷裡,指着斷頭台驚恐地尖叫:“血!是血!”
珍妮弗連忙轉過身,隻見白布上一塊血迹由小變大,逐漸蔓延開,顔色鮮紅欲滴,滲人無比。
“死人了!”
有觀衆在驚恐地尖叫。
卡爾裡斯和斯芬威爾迅速站了起來,兩人緊盯着台上,随時準備動作。
珍妮臉色蒼白,她再也堅持不住了,向後跌坐下去。
“不!傑森!”她痛苦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