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戴維斯,我相信你從未忘記過一切,我也一直堅信着你總有一天會回來找我,但卻沒有想到這一天會到來的那麼快。曾經的我們是共犯,你賜予了我如今,我幫你清理作惡的痕迹。我們本可以一直這樣和諧下去,可為什麼......
人類的貪婪如同深海裡的無底洞,終有一天,會連同自己一并吞噬。
親愛的尼克,親愛的戴維斯,我是如此的愛着你。既然我會揭露你的罪行,那麼你的過往,我也會一并展示在世人的眼前。
戴維斯顫抖着手反轉紙張,在後面有一串堪比螞蟻大小的字——你知道我是誰。
“啊啊啊——”
戴維斯将薄紙握成一團,上面的字迹被汗水浸濕而變得模糊不清。他掐着自己的脖子,渾身發抖,喉結被擠壓的感覺令他想要嘔吐。
他一遍又一遍地捶打地闆,指甲抓撓着脖子,在上面留下一道道血痕。戴維斯目眦盡裂,那張老舊地照片猶如一柄懸在脖頸上的匕首,隻要稍稍向下哪怕一毫米,就能奪取他地性命。
他又好像看到了那個女人,那個披頭散發,脖子被扭斷的女人在沖自己大笑,血液從空洞的眼眶中流出,順着布滿屍斑的臉流淌。她在說:
“你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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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區S-209。
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居民樓下,車身上印着D.D.D的标識。喬治嘴裡叼着煙猛吸一口,再吐出,煙霧緩緩上升,他擡起頭,半封閉式的樓梯平台上閃過卡爾裡斯和斯芬威爾的身影。這幢居民樓沒有裝電梯,他們正一層一層的爬着樓梯。
那兩人都沒有穿防護服,而是普通的D.D.D制服。
他将煙屁股掐滅在車載煙灰缸裡,向後放倒座椅,開啟的對講機放在耳邊。陽光透過擋風玻璃照射進來,沐浴着溫暖的陽光,美美的閉目養神。
隻是和報案人聊聊天而已,不會有什麼危險,估計他也派不上用場了。
收音機聲音開的很大,哪怕隔着一扇門也能聽得很清楚。
“你好,我們是僞人偵查部,希望找您了解一下情況。”卡爾裡斯屈起指節敲門。
斯芬威爾一臉的嫌棄:“真家夥聽的是什麼音樂,上個世紀的歌曲也沒這麼難聽。”
卡爾裡斯的聲音提高了一節:“你好,米拉格先生!我們是僞人偵查部的,如果您在家的話麻煩應個聲,關于安迪·威廉的死亡需要向您核實一下情況!”
“别敲了。”
鄰居将門打開一個縫隙,“這個老頭估計是死了,一天到晚收音機聲音開的老大,讓他關小點也不應。”
“死了?!”斯芬威爾震驚。
鄰居冷哼一聲。
斯芬威爾反應過來:“你開玩笑的吧,太太?”
鄰居沒說話。
斯芬威爾:“這可不能開玩笑,我們有急事需要找米拉格先生,他作為報......”
卡爾裡斯突然給了他一肘子,他一愣,轉頭看去,卡爾裡斯手握拳抵在唇邊假裝咳嗽,實則不停地用眼神向他暗示。
斯芬威爾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差點把米拉格作為報案人的事說了出去,這可真該死。
他連忙改口,“總而言之,太太你知道米拉格先生什麼時候在家嗎?”
鄰居撇了撇嘴,“這你可别問我,他一個孤寡老頭,舉目無親的,誰知道呢?說不定真的和我剛才說的那樣,死了呢!”
不等兩人再說些什麼,她哈哈兩聲,砰的一聲關上了門,獨留門外的兩位D.D.D專員面面相觑。
斯芬威爾問:“現在怎麼辦?”
卡爾裡斯看着老舊的鐵門,沉思片刻後道:“實在不行,我們等明天再來吧。”
“明天?”斯芬威爾不樂意:“還要拖到明天嗎?”
“如果明天還是這樣毫無回應,我就問一問警方那邊,看看是否可以得到協助。”卡爾裡斯說:“畢竟我們現在手裡沒有搜查證件,不能随意破門。”
斯芬威爾隻得妥協:“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