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很刻苦的人。因為貧窮,從小吃的苦多,我才知道:知識改變命運。
那一天,我考中了中考全市第一名,有一個老師邀請我去他們的貴族學校讀書,隻要我願意去他們學校讀書,每年的獎學金數不勝數,足夠我們一家人的生活開支。
我心動了,感覺自己去讀也沒有關系,說不定,有錢人請的老師比我見過的老師還好呢。
開學那一天,我們全家人高高興興地送我上學,注冊登記。門口的老師生怕我跑了一樣,緊緊抓住我的胳膊,帶着我去注冊。老師說:“你放心,我們學校是不需要領書本領校服的,我們直接送到你們的宿舍。”
我父母很感激,對老師笑着打招呼,熱絡地談話。後來我們家人大包小包地把我的行李搬進宿舍。
我就這樣子入學了。
我是貧困生身份入學的。大家好像都知道我是貧困生一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有一點不适應,但是我是單人桌,他們打擾不了我。我日常生活和課程很充實,老師傳授的知識很好,我無暇顧及這些人的眼神。
忽然,有一個人從外面進來,敲了敲桌子,說:“你是我同桌嗎?怎麼沒有人通知我?”
他好奇怪,沒有穿校服,還染了一頭橙色頭發。我擡頭看着他,想回複一句,他又忽然爽朗地朝我笑了笑:“啊,你也是貧困生嗎?那沒事了。”
他自我介紹道:“我也是貧困生,是藝術特長貧困生,媽媽是這裡的舞蹈老師,有機會可以看看媽媽。”
我對藝術特長貧困生很有好感。大家一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和他,我們兩個人就像兩個異類。
藝術特長貧困生有一點偏科,理科幾乎滿分,還擅長聲樂和舞蹈,還得過太極劍全國初中生比賽第一名。
我很羨慕他那麼優秀,羨慕他在太極劍全國初中生比賽閃閃發光的樣子。但是他卻對我說:“哎呀,我語文怎麼又考那麼低分啊?怎麼辦?這下子,媽媽要打die我了。”
我覺得我們是朋友,是可以互幫互助的,于是我提議以後中午我們一起去圖書館讀書,做語文題。
藝術特長貧困生看着我,感激一笑:“對了。我媽媽很感激你輔導我語文呢!媽媽說你是我的第一個朋友,想讓我帶你回家看看。你願意嗎?”
我當然是願意的。他是這個學校裡我唯一的朋友,他說什麼我大概都不會拒絕。
舞蹈課老師很美,我們每周可以上一節舞蹈課見上一面。舞蹈老師很美很溫柔,我完全不能想象她會生氣的樣子。再說了,夏鳴星隻是文科不好,他理科樣樣滿分。舞蹈老師應該會以孩子是一個理科天才為榮吧。
舞蹈老師人美心善,廚藝也很好。夏鳴星興奮地拉着我的手,說這道可樂雞翅是他做的,一定要嘗嘗。
我看不見夏鳴星的父親。夏鳴星和舞蹈老師說父親很忙,天天三更半夜才回家,所以見不到他。
後來,忽然坐在前桌的女生問我:“你是夏鳴星的女朋友嗎?”
我說不是的,我們隻是同桌。
但是流言四起。
我看着那個女生,我從她眼裡看見對夏鳴星的喜歡。
夏鳴星,你可真招人喜歡。
後來夏鳴星去參加籃球比賽。我一個人去圖書館讀書。一個白色頭發的人站在我的書桌前說:“你現在的狀态很好。不要被那些人左右。”
我表面感謝一句,心裡嘀咕一句:不是吧,學霸也吃瓜的嗎?
我去小賣部買了一瓶橘子汽水,忽然想起來當時夏鳴星和自己共飲一瓶橘子汽水。我沉默地喝着橘子汽水,忽然有一個踢足球的學長路過,靠在我旁邊喝了一瓶礦泉水。
踢足球的人湊過來跟他說:“蕭哥,今天我們發揮的那麼好,明天足球比賽肯定能赢。”
“嗯。”
我去我和夏鳴星常常呆的舞蹈室靜一靜,另一邊,大提琴練習室傳來悠揚的琴音。
“哎呀,陸沉學長在練習大提琴!”幾個女生結伴過去練習室外面聽。
我想回去宿舍,忽然一個銀色頭發的人打着籃球跑過來,說:“Hey!聽說你是夏鳴星的小女朋友?我沒有見過呢。”他身後的夏鳴星忽然撞了他一下,他疼得哎呦哎呦,說:“啊!弟弟!你怎麼沒大沒小的!”
夏鳴星好像是和他一起打籃球比賽的,難道,他是他哥哥?我謹慎回答道:“我們隻是同桌。”
“哦哦哦。”銀色頭發的人撩了撩額發,說:“那,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我呢?世界四大财閥之一,Novaten集團繼承人,光啟醫科大學博士生……哎呦哎呦!弟弟!”
夏鳴星緊緊地抓住我,帶着我離開。
我看着他,他眉頭緊鎖,還很嚴肅。
“湯圓?”
“你今天去哪裡了?我一天都找不到你。我打籃球比賽你也不來看我。姐姐。我們回到原來的樣子好不好?你不要像現在一樣躲着我。”夏鳴星緊緊抱住我,委委屈屈地抱怨着。
呼吸了一下滿鼻子的橙花香氣,我抱住他,靠在他肩膀上,說:“我沒有躲着你。我隻是去了圖書館一趟,回來買了一瓶橘子汽水,去舞蹈室坐了坐,然後就遇到了你。”
“是嗎?我怎麼--”
他像小狗一樣在我身上嗅了嗅。
“聞到姐姐身上有一股昙花、鸢尾花、曼陀羅還有鐵線蓮的香味?”
旁邊鐵線蓮香味的某人:?
“你走啦。吉叔等你回家呢。”夏鳴星回頭趕他走。
等這裡隻剩下我們兩個人,夏鳴星像小狗一樣擠擠挨挨地湊到我肩膀上,嘟嘟囔囔:“姐姐。你答應過我,你要當我一個人的姐姐。你隻能是我的姐姐。”
姐姐?我是他姐姐?我忽然想起來銀色頭發的人好像喊他“弟弟”,可能夏鳴星年紀還小,喜歡到處當别人弟弟。但是,我并不喜歡他當我弟弟。
“姐姐!你說話呀!怎麼走神了!”夏鳴星搖了搖我的手臂。